從海邊回來後,桑酒的日子依舊和之前一樣,即便她遇到了一個和她哥哥相似的人,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段小插曲。
桑酒十四歲的生日剛過,桑玫突然給她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明天帶你去見哥哥。”
桑酒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突然就緊張到不知所措。
“媽,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桑玫有些哭笑不得。“哥哥昨天剛剛從學校回來,才有了時間。”
會走到見麵這一步,說明桑玫和溫行知已經做好了重組家庭的準備。
溫行知也和溫季瓷提過這件事,溫季瓷並沒有拒絕,他可以接受家裡多出兩個家人。
明明桑玫知道桑酒的心思,卻故意這麼說了一句。“要是你沒做好準備,我們就下次再去。”
“不行。”
桑酒立即開口,否定了桑玫的話,她暗自嘀咕了一句。
“我又沒說我沒準備好。”
桑酒臉皮薄,禁不起調侃,臉一下子紅了,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跑到了試衣間。
桑玫奇怪桑酒怎麼突然跑到試衣間去了,好奇地跟了過去。
剛進房間,桑玫就看到桑酒抱著一堆衣服出來了,全部攤在了自己的床上,一件件地擺好。
“媽媽,你說我穿什麼衣服?”
桑酒把衣服全都往自己身上對比著,看著鏡子裡的她,百般挑剔著。
“裙子好不好?還是T恤?”
“頭發紮起來好,還是放下來好?”
“就這麼想要一個哥哥啊?”
以前也沒見桑酒熱衷於挑衣服打扮,桑玫看到桑酒一下子變成這副模樣,忍不住發笑。
“記得嘴甜一點,哥哥從小沒了媽媽,有些不太愛說話。”桑玫之前見過一次,寡言疏離。
桑酒自然應下,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她一定會對哥哥很好的。
最後,桑酒還是自己做出了決定。
在得知溫季瓷名字的一年後,她終於能見到真人了,她選擇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穿上校服。
因為穿著校服,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她看上去更像是溫季瓷的妹妹。
另一端。
溫行知也在和溫季瓷溝通著,給他再打了一次預防針,告訴他明天桑酒和她母親會過來。
畢竟按照溫季瓷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溫行知也不能擔保他會做出些什麼。他是溫季瓷的父親,足夠了解自己的兒子。
溫行知見過桑酒這麼多次,儘管桑酒看上去愛笑,脾氣好,可溫行知知道她的心思很敏感。
溫季瓷向來我行我素,要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性子來,到時候沒準把桑酒惹哭了。
溫行知也沒料到,自己提前的
擔憂最後竟變成了現實。
“我之前和你說過,桑阿姨和她的女兒明天會過來我們家。”
溫行知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溫季瓷正在看著電視上的比賽,溫行知把聲音放重了些。
“知道了。”
溫季瓷簡短地回了一句。
溫行知知道溫季瓷的性子,也不可能讓他承諾更多的東西,隻是希望他明天能和桑酒好好相處。
在見溫季瓷的前一天晚上,桑酒突然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一個全然陌生的房子,房內很空很靜,幾乎連多餘的家具都沒有。
桑酒從門外進來,望著詭異沒有一絲人氣的房子,她心生怯意,剛想轉身離開。
身後的門突然合上,把僅剩的光線隔離在外,風掠過窗欞,窗戶外的風鈴被吹動,不成調的聲響。
薄薄的調子,被風帶到房子裡的每一處角落。
好一會,桑酒才適應了這極為昏暗的光線,她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原本空蕩蕩的牆上,忽的出現一副丈高的畫來。
畫上的紙張泛著黃,像是塵封已久,無人前來。
不知為何,桑酒竟大著膽子地走到了畫前,剛想觸碰時,空白的畫上忽然多出了畫麵。
一個男人從畫中走了出來,倏地朝桑酒靠近。
夢中,桑酒看不清那人的臉,如同白霧籠著,隔著濕潤的霧氣,那人俯下身,微涼的觸感貼在了她的唇上。
桑酒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那人又忽的離開,仿佛肆意地對著她笑。
這樣的畫麵,對桑酒來說,具有極強的衝擊力。
在桑酒晃神的刹那,那人重新將手圈住了她的後頸,再次重重地吻了下來。
桑酒嚇得立即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桑酒才意識到剛才隻是個夢。
不可避免的,桑酒的臉燙得出奇,都怪她昨天晚上太興奮,輾轉反側,好一會才入睡,影響到了她的情緒。
之前也有人和桑酒表過白,可桑酒向來不喜歡那些男孩子,要麼幼稚得要命,要麼就自以為是。
桑酒一點都不覺得交男朋友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如今她卻做了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桑酒不禁想到,如果是和她告白的人像夢裡的那個人一樣,談個戀愛也挺好玩的。
桑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桑玫突然開門進來,原本想叫桑酒起床,沒想到她已經醒了。
就是臉通紅通紅的。
桑玫立即上前幾步,摸了摸桑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