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離開斯羅特不久, 魏薇等人就再次回到了這裡。
此時的斯羅**頭已經開始正式投入使用, 這個年代交通不便, 信息傳遞的慢,加上驗收完畢後的碼頭也沒有特意宣傳過,所以這裡還沒有被他人所知,碼頭上自然還不是很熱鬨,但已經有不少船隻在這裡停靠了。
那些船隻大部分是農奴們出海捕魚用的小漁船, 但也有在隔壁普林西亞停靠後,聽到這裡建好後,特意把船又開過來的,畢竟兩地隔得不遠, 互相之間難免會受影響, 加上普林西亞的碼頭本來就小, 海運旺盛季的時候, 碼頭就會變得擁擠,耽誤船隻的停靠時間,所以在知道斯羅特這邊也能停船裝卸貨後, 原計劃路線不需要在普林西亞做生意的船隻就改變停靠點, 從普林西亞那邊直接開船過來了。
其中就有,被國王秘密派來接他們的船。
因為來接人的使者一副非常緊急的樣子, 匆匆見了麵說了自己來意後,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們多少,魏薇隻來得及讓女仆準備幾件替換的衣服,又在藥房裡搜刮了一通後, 就抱著孩子跟著費利克斯匆匆出了門,直到上了船,海船開拔,她才有機會詢問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非要她去王都。
是的,這次被國王秘密召見的人是魏薇,而不是費利克斯,而原因,使者在請人的時候說的是國王突然重病,請她過去看病的。
這點就實在是有些讓人意外了,雖然在薩丁森,魏薇醫術很好的事情被她培訓過的醫生們傳播的人儘皆知,但實際上真的需要她出手的情況非常少,所以大家都隻是聽說而不是真的見過她治病救人,而很多人都無法把醫生的身份和魏薇這個伯爵夫人聯係起來,所以對於她醫術高深的傳聞可都不怎麼相信。
連領民都不知道她的真本事,國王卻突然為此而請她去王都,怎麼想都很奇怪。
甚至讓人懷疑,國王到底是不是真的病重了。
“確實病的很厲害。”被派來接人的使者並不是貴族,而是國王身邊的貼身侍從,是國王真正意義上的心腹。
此時這位侍從見船已經開了,倒是能耐下心思回答伯爵夫婦倆的疑惑了。
他告訴費利克斯和魏薇,國王最近病的很嚴重,但並不是突然病倒的,而是從兩個月前就有些身體不適了,不過一開始他既沒有生病也沒有其他的症狀,隻是他本人總是感覺疲憊,以為是累著了,所以除了每日多休息一下外,並沒有采取措施。
但後來國王就情況越來越不好,從一開始的疲憊到後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生病感冒,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就虛弱了下來,但請宮廷裡的禦醫看過,除了他生病感冒時的症狀外,禦醫看不出其他任何問題。
但國王本人並不相信禦醫的說法,他的年紀對於貴族來說還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加上國王本人喜歡擊劍,經常和下屬的騎士對練,身體一直都很好,突然不知原因的虛弱下來,怎麼看都很奇怪。
所以禦醫看不出問題後,國王又招來了不少醫生,但沒有一個能說明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虛弱的,並且之後不久,國王就臥病不起了,這下大家就更束手無策了。
侍從道:“也是在這個時候,陛下聽說了夫人您的醫術很厲害,所以才派我過來請您走一趟的。”
費利克斯聞言,敏銳的抓住了其中的重點:“陛下是聽誰說的?我的妻子其實並沒有多好的醫術,她也很少治療病人,陛下怎麼會突然想起請她呢?”
魏薇也在一旁等著侍從回答,她對自己的醫術是很有自信沒錯,但她可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救過人,就算是有薩丁森的醫生吹捧,可國王遠在王都,難道還會因為一點傳聞就特意派人來把她請去?
侍從作為國王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其中內情的,而且這事也不需要保密,所以他爽快的揭露了答案:“是艾德裡安紅衣主教大人。”
艾德裡安紅衣主教?魏薇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陌生的名字,屬於當初為她和費利克斯舉行結婚儀式的那位紅衣主教。
但他怎麼會突然推薦她的?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麼交集才對。
費利克斯比她更熟悉這個人,所以很快追問道:“艾德裡安主教不是已經離開普拉迪回羅馬教廷去了嗎,怎麼會突然和國王說起我的妻子?”
侍從:“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位主教大人是今年回到王都的,他和以前一樣負責主持王都的教會。”
他雖然是國王的心腹,但也隻是個侍從而已,這種教會內部的秘密,他根本無從得知。
費利克斯又問了侍從幾個問題,比如國王生病後王宮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具體的症狀有哪些,侍從能回答的就都說了,碰上不能說的,就直接不語。很快費利克斯也問不出什麼了,就結束了這次談話。
這是魏薇第一次做海船出海,雖然隻是在沿海一帶航行,但那種不同於陸地的顛簸感還是讓她有些不太適應,好在她並沒有真的暈船,過了段時間後,這種不適應就慢慢好轉了。
而被她一路抱著的兒子安東尼,大概是把這種顛簸感當成了搖籃,不僅不難受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在她懷裡小豬一樣哼哼個不停,興奮起來時還會蹬腿蹦躂好幾下,要不是魏薇力氣大,怕是都要抱不住他了。
她抱著孩子有很多話想和費利克斯說,但周圍人多眼雜,直到回到他們暫時居住的船艙前,她都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