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換太子裡的雙胎姐妹(2 / 2)

就在他們剛剛跑出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轟響。

滾滾的雷聲震蕩開來,整個山林間雨絲滔滔,聲音浩浩湯湯,甚至就連腳下的土地都發出了劇烈的震蕩。

一行人下意識的回眸向後望去,就見他們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已經徹底的塌陷,在那瀟瀟的雨幕裡,不斷的有山石滾滾而落,刹那之間,所有人的心都高高的提了起來。

——如果他們剛才沒有向著更高的山坡上跑,恐怕如今他們所有人都要全部埋葬在這個山林間了。

被時喻抓著胳膊的書硯頃刻之間軟了腿腳,一顆心不斷撲通撲通的狂跳,雨水砸落在他的臉頰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駁的痕跡,帶著一抹淺淺哭腔的聲音響起,“世子……”

隻要一想到是自己建議走這條山路,卻害的自家世子接二連三差點陷入絕境,書硯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明明出門之前書棋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照顧好世子,可剛剛若不是世子英明,提前察覺到了山崩的預兆,他恐怕就要再次害死世子了……

時喻微微皺了皺眉,原主身邊的這個書童……怎麼感覺不太聰明的亞子?

“彆哭了,”時喻鬆開了抓著書硯胳膊的手,素來不會安慰人的他冷冰冰的開口,“還得繼續往上走,這麼大的雨,山崩一時半會兒不會停。”

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後再次出現了大麵積的山體滑坡,成片成片的山石裹挾著樹木滾滾而落,腳下的土地也在劇烈的震蕩,天空當中電閃雷鳴,漫天飄零的大雨淹沒了整片山林,四下茫然,一群人恍若被天地拋棄。

時喻輕咳一聲,他抬頭看了一眼身後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掃視著眾人,指著不遠處一座山峰道,“爬上那個坡,我們就安全了。”

山林之中,一陣寒風吹過,大雨自雲霧間落下,傳來徹骨的涼。

這具身體似乎是個讀書人,頗有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味道,方才時喻能夠迅速的攀上懸崖,大多是依靠他神魂裡與生帶來的技巧,為了躲避山崩,又是接連的奔波,此時身體稍微緩和下來,到處都充斥著酸痛與不適。

但時喻腳步卻未曾停止半分,他兀自的向著前麵走去,像是一個風塵仆仆的旅人,沒有半點的遲疑。

大雨還在繼續,洪流傾瀉而下,但時喻一群人,卻終於是安全了。

書硯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強壓下心底的慌亂,指揮眾人砍樹搭棚。

趁此機會,時喻微微閉上了雙眸,試探著在心中喊了句,“2333?”

“我在……”頃刻之間,一道清脆的有些許顫抖的機械音在時喻識海當中響起。

2333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圓點,在時喻識海深處瑟瑟發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隻是剛出廠太過於興奮了而已,所以飛去係統大廳的速度快了那麼一些,就一些些……

結果,就在陰差陽錯之下綁定了這麼一個大佬……2333隻覺得自己的統生尚未開始就要中道崩殂了。

時喻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係統一經綁定無法更改,一個剛剛出廠的小係統……

罷了,也許是他命裡就沒有假期吧。

2333聽著時喻的歎息,身體抖動得越發厲害了,就在他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扔回去恢複出廠設置的時候,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恍若玉玨相撞的男音傳來,“劇情傳來罷。”

2333是剛出場的萌新係統,他所負責的養崽部也是時空管理局創辦的一個新部門,時喻是這個部門的第一個任務者。

養崽部的任務並不是去養那些普通的人類幼崽,而是讓任務者穿到那些在後續劇情中破壞世界穩定的大反派的小時候,成為他們親近的人,給予他們一個美好的童年,將那些暴虐的因子和殘忍的性格缺陷徹底的阻斷,從而促進小世界的發展。

時空管理局是正經部門,並不會出現奪舍或者殺人性命才能完成任務的情況,時喻穿越附身原主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原主已經死亡或者是瀕臨死亡的時候。

2333還沒有經過係統的培訓,也不知道該如何執行任務,隻能一股腦的將全部的劇情和原主的記憶傳輸給了時喻,“宿……宿主,傳過去了。”

“此次任務目標:守護反派妹妹宋芊羽和宋芊嵐”

“嗯。”做了上萬個任務,時喻的神魂萬分強大,一整個世界的劇情雖多,但他還是很快就梳理出來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古代世界,原主宋時喻,當今聖上一母同胞嫡親弟弟的嫡長子,信王府的世子爺,身份不可謂不尊貴。

原主德才兼備,芝蘭玉樹,但因為早產身體不好,縱使宮裡和王府長年累月的用好藥材滋補,也是要比普通人弱上許多。

好不容易頑強長大了,可惜卻是個英年早逝的命,才剛剛十八歲的他,因著一個暗恨著信王府的繼母,和一個收了好處的奴才,被埋葬在了這個寒冷的雨夜,屍骨無存。

劇情裡種種宅鬥奪嫡的事件暫且不論,背主的奴才,卻是現在就要處理了的。

雖說原主如果不死,時喻也不會有機會穿越而來,但種下了什麼樣的因,就要承擔什麼樣的果。

為了害他,原主那個繼母暗中慫恿著他們走了這條注定會發生山崩的路,不僅是原主摔死在了崖底,包括背主的那人在內的所有人,也全部都被淹沒在了滔滔的洪流當中。

數十條性命無辜慘死,幕後之人活的逍遙,這罪名卻全部都讓原主一個人背了,死後都沒得了安生。

時喻坐在剛搭好的棚子裡烤著火,瞧著一群任勞任怨的侍衛,視線逐漸停留在其中一個行為動作都略微有些僵硬的人的身上,他微微勾了勾唇,輕聲喚著對方的名字,“從遠。”

明明是無比清雋潤朗的嗓音,卻偏偏讓從遠心肝都隨之顫抖,他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隻覺得從心裡升起了無儘的寒意,一直涼到了骨子裡。

從遠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手,那麼大的雨,那麼高的崖,就算是皇宮裡的高手都不一定會有活下來的機會,但時喻卻偏偏沒有摔死,反而是好端端的攀了回來。

從遠整個人抖若篩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嗑起了頭,“小人知錯。”

“知錯?”時喻發出一道歎息,似乎還有些疑惑,“你何錯之有啊?”

難道時喻並沒有證據證明是自己做的?或者是知道自己身後那人是王妃,因此而不敢隨意的處置自己?

從遠微微愣了一瞬,心下稍稍安定了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指不定回去以後要受到怎樣的懲罰,他下意識帶上了一股埋怨。

“小人不知,還請世子明言。”從遠默默翻了個白眼,正準備站起身來,就見對麵端坐著的青年唇角上挑,勾著一個堪稱恐怖的笑容,仿若下一刻就會將他的腦袋給徒手擰下來一樣,“我沒摔死,你似乎是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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