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正在整理超市貨架上的物資,背後突然傳來了蘇母的一聲尖叫,他趕忙衝了過去攙扶住她,“怎麼了?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萬萬不能情緒激動。”
蘇母顫抖著身體把手機交給了蘇父,聲音中是抑製不住的恐懼,“錢沒了,我們的存款,全沒了!”
銀行卡綁定的是蘇母的手機,這段時間她剛在醫院查出來了懷孕,因為年紀大擔心出問題,蘇母都不敢看手機。
但因為今天要付給供貨商錢,蘇母就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對方轉賬,哪曾想卻突然收到了餘額不足的提示。
她連忙去翻了短信,發現兩天前銀行卡裡的錢就已經全部被人給提走了,連一毛錢都沒有剩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人能把這麼多錢都給提走啊?”
“你先冷靜一下,”擔心蘇母情緒激動會影響到孩子,蘇父細聲的安哄著她,“你先給供貨商打個電話,讓他再等兩天,我現在就去銀行查查看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蘇母焦急萬分的等在家裡,三個小時後蘇父終於回來,蘇母急忙迎了上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蘇父滿身頹廢,聲音中是抑製不住的失望,“我找警察調了監控,錢,是被蘇蘇轉走了。”
“你說什麼?”蘇母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拿那麼多錢乾什麼啊?不是被人騙了,我的女兒……”
不同於蘇母的情緒爆發,蘇父卻仿佛早有預料,“她應該是拿這些錢,去買了錦華中學的入學名額吧。”
他攙扶著蘇母坐下,替她攏了攏外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養胎,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女兒如此自私自利,為了那個錦華中學的入學名額連父母的死活都不顧了,他還何必要擔心她呢。
蘇父哄著蘇母睡下後,開始著手準備起超市後續的運營工作,他打算去江城走一遭,那些錢無論能否追回來,蘇蘇這個女兒,他是徹底的不打算要了。
——
“走啊,新同學,一起去食堂!”
中午的放學鈴剛剛打過,魏卓星就轉過了身來,“你才來不知道路,我帶你一起過去。”
許初念微微眯了眯眼,眼前的這人太不對勁了,但他也想知道對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於是隻略一思索後就答應了下來,“那就多謝你了。”
“客氣什麼?”魏卓星哥倆好的抬手就摟上了許初念的肩,“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許初念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手拂了下去,微微笑了兩聲以表客氣。
魏卓星也不在乎他的冷淡,輕輕勾唇一笑,很是風度翩翩。
一路上,魏卓星不斷地挑起話題,從側麵打聽著許初念的家庭背景和人際關係,這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許初念也裝作沒有察覺到全部都告訴了他。
當聽到許初念從上小學四年級才開始學英語的時候,魏卓星露出了十分敬佩的神色來,“那你是真的很厲害,即便這樣還能考上錦華。”
許初念眨眨眼睛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還露出了一些靦腆的神色,“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了。”
他笑的時候,身上的清冷散去一些,比神色冷淡的時候更加好看,像是一朵努力向陽而生的向日葵,渾身都散發著朝氣。
魏卓星眼神動了動,他更想把這個少年踹進泥潭,肆意欺淩了怎麼辦?
欺負以前那樣的隻會跪在地上痛哭求饒,卑微的乞求他們放了他的學生多沒意思。
就是要把許初念這樣的高冷之花拽下來,打碎他的傲骨,截斷他的脊梁,讓他隻能像狗一樣撲伏在地上,才是有趣。
但魏卓星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和許初念還沒有那麼熟悉,他最是懂得放長線釣大魚。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和魏卓星他們分開以後,許初念獨自走上了回家的路。
郭梓淇在魏卓星耳邊感歎,“阿卓這是轉性了?竟然想和這樣一個窮鬼交朋友!”
魏卓星收回落在許初念背影上的視線,笑了下說道,“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
郭梓淇撓了撓頭,“除了不卑不亢了一點,和其他那些窮鬼也沒什麼區彆啊。”
陸鴻遠嘖嘖兩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覺得阿卓這是看上這個新同學了,不卑不亢,魂身傲骨的,欺負起來才更帶勁兒不是嗎?”
魏卓星笑著拍了拍陸鴻遠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阿遠懂我。”
“那不如……”陸鴻遠抬著下巴,“先給新同學來一道開胃菜?”
魏卓星對此不置可否,正好,他也想看看新同學的傲骨,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花廢這麼大量的時間。
——
魏家在江城的建築工地有好幾個,時喻先去了距離他們租的房子最近的一個,那是一個正在修建中的高檔小區,專門用來給江城的富人住的。
他穿上了和原主一樣的工裝,全身弄得灰撲撲的混進了建築工地裡,因為有原主的記憶,時喻很快就和農民工們稱兄道弟了起來,也從他們口中打聽出了負責建材采購的人。
出乎時喻意料的是,這個建築工地采購的負責人,和當初陳父摔斷腿的那個建築工地的采購負責人竟然是同一個。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時喻覺得也沒有了其他繼續打聽的必要,便直接回來了。
晚上,父子二人坐在餐桌上交談,許初念給時喻說了魏卓星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時喻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他開口說道,“既然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同學們口中所說的不一樣,那你就需要仔細的觀察觀察了,交朋友也是一個很慎重的事情。”
許初念咬著筷子,“我總覺得他對在我身上有所圖,可我又不知道他圖什麼。”
時喻卻忽然勾唇一笑,“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會變得不堪一擊,就像當初你被小混混圍攻的那一次,如果你能一個打一百個,需要我去救你嗎?”
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爸爸寶的許初念毫不猶豫的點頭讚同,“你說的對,但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看著眼前皮糙肉厚,比他剛穿越而來時胖了許多的小兔崽子,時喻微微眯起了雙眼,“不如我教你練武吧。”
許初念皺起眉頭有些懷疑,“爸,你還會這個?”
時喻揚眉,“試試不就知道了?”
“啊——”
“痛!”
“爸你輕點!我可是你親兒子!”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的許初念委屈巴巴地縮在牆角,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試試就逝世。
——
連續大半個月的時間,許初念一直表麵裝作魏卓星的好朋友,暗地裡一直提防著他,但卻一直沒發現他有其他的動作。
正當他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候,這一天魏卓星卻突然提出有事,中午無法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了。
許初念暗暗鬆了口氣,有股終於來了的感覺。
他吃過午飯,按照往常的習慣在校園的小樹林裡散著步,卻突然聽到了陸鴻遠和郭梓淇的聲音。
許初念鎮定自若地走過去,就看到在一片樹林掩映起來的空地上,一個男生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他不斷地磕頭求饒,眉心都磕出了鮮紅的血漬。
可圍著他的一幫男生們卻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是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陸鴻遠叉開腿發出猥瑣的笑聲,“讓我饒了你?可以呀,你隻要跪下來從我襠下鑽過去,再自己把衣服脫光,大聲的喊出來我是騷貨,我就饒了你,怎麼樣?”
許初念眉心微皺,正準備上前,前方卻突然跳出來了一名女生。
她穿著錦華的校服,滿頭青絲綁成了一個馬尾束在腦後,一雙圓溜溜的杏眸睜的老大,裡麵充斥著憤怒,“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同學呢?”
“還不快點向他道歉!”
許初念的腳步一頓,蘇蘇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