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正在言煜歡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蘇鴻和楊宏遠也帶著人趕來了這裡。
眼看著過了這麼半天,兩方還在對峙,蘇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言煜歡開口,“聖旨和玉璽怎麼還沒拿到?”
言煜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在逼逼賴賴了,都沒有對時喻進行實質性的傷害,他咬了咬牙,提起劍就要往前砍,“父皇既然如此執迷不悟,那便休怪兒臣無禮了。”
蘇鴻單知道言煜歡此人愚蠢,但沒想到他竟然能蠢的這麼徹底,他一把把人拉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你乾什麼去?”
沒看到皇帝麵前還有龍衛呢嗎?他衝上去不是找死?
順著蘇鴻的視線,言煜歡也意識到那些龍衛有些不太好惹,這才訕訕的後退了兩步,“可是父皇一直不鬆口,我也沒辦法呀。”
蘇鴻又罵了一聲愚蠢,然後忽然抬起雙手放在空中拍了拍。
隨著巴掌聲的落下,門口又走進來幾個滿身肅殺之氣的士兵。
他們壓著原主才剛剛過了周歲的三皇子和小公主,以及哭成了一個淚人一樣的梅妃。
閃著寒光的大刀就架在他們的脖
子上,仿佛隻要蘇鴻一聲令下,那母子三人頃刻之間就會腦袋搬家。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士兵手中提著一個染滿了鮮血的布袋,隨著他緩步走進來的時候,那個布袋子上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血。
粘膩的血漬一路滴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麵上,看起來既惡心又妖豔。
而更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個布袋子裡裝著的東西的形狀——赫然是一個人頭!
楊宏遠接過那個布袋,隨後將它衝著時喻的方向扔了過來,龍衛正想要拔刀,卻猛地一下被時喻給按住。
於是那個布袋在地麵上滾落了兩下之後,堪堪停在了時喻的腳邊。
他看著那個布袋沉默不語。
楊宏遠卻笑的詭秘,“陛下,您最喜愛的太子殿下的人頭就在這裡,您不打開看看嗎?”
時喻沒有說話,依舊是盯著那個布袋。
“行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咱們就不要提起陛下的傷心事了,”蘇鴻仿佛是特彆好心一般,他拍了拍楊鴻遠的胳膊,笑著將這個話題岔過去。
隨後抬起視線看向了時喻,“陛下思索好了嗎?”
他指著身後脖子上已經劃出了一道淺淺血痕的梅妃母子三人,“太子殿下已薨,如今能夠繼承皇位的就隻剩下二殿下一人,陛下如若還不肯下定決心的話,想必三皇子和小公主的性命……也在所難保啊!”
蘇鴻話裡的威脅之意很明顯,皇帝隻有這麼三個兒子,言初霽已死,如果現如今三皇子也被斬殺,到時候皇帝就算不想傳位給言煜歡,為了言氏的傳承,也將不得不傳了。
如果還想保住三皇子和小公主的命,那麼現在就選擇親手寫下退位詔書拿出傳國玉璽,才是最正確的事情。
蘇鴻在說這話時,已經對手下的人下了命令,架在三皇子和小公主脖子上的刀,又用力了幾分,惹的兩個小孩子立馬哇哇大哭了起來。
“父皇救我……父皇……”
言煜歡幸災樂禍的盯著時喻,“父皇,就是不知道在您的心中,這兩個小家夥的命,是否占有一席之位呢?”
幽深墨黑的眼眸瞥過言煜歡,轉向了大殿的門口,時喻微微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言煜歡一下子惱了,他手中染血的長劍猛地劃過地板,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父皇,你彆
給臉不要臉!現在是我在跟你說話!”
時喻輕輕一笑,絲毫沒有理他,視線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大殿的門口,“你的兒子,沒有半分你的心機和聰慧,朕的貴妃娘娘。”
沉默了一瞬,一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女人緩緩從門後麵走了過來,她的臉色紅潤白皙,一雙眼眸也是熠熠生輝,完全看不出半點被打入冷宮的淒慘模樣。
蘇蕊兒輕輕勾了勾唇,上帶著一抹詫異的神色,“陛下還是如此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