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知道結局但依然擔心的睡不著。”歐爾麥特的助手夜眼守在歐爾麥特的床邊。
“哈......哈哈......已經沒事了咳咳咳......”病床上的歐爾麥特想要坐起來,在黑眼圈濃重的夜眼注視下又默默的躺了回去。“既然你已經預見了我不會死,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哈哈......”
醫生推門而入,沒給兩個人太多的交流時間,把歐爾麥特往擔架上一放推著就走了。
檢查持續了一整天,連額頭前兩簇金毛沒有豎起來都被一群專家圍著研討了一番,得出了是沒抹發膠的緣故。
還沒有來得及好好體驗勝利的喜悅,歐爾麥特就不得不麵對自己的英雄生涯步入末路的現實。
“哈哈哈能活下來已經太好了!”在夜眼為此消沉的時候,歐爾麥特笑著安慰他。
夜眼垂著頭坐在病床邊,一串透明的水珠落在潔白柔軟的棉質床單上,很快被吸收,留下一塊深色的痕跡。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靜默了一會,歐爾麥特打破了沉默,“應該是個孩子吧?有沒有被傷到?”當時為了打倒AFO,毫不猶豫的出手時瞥見被氣流掀開的黑影,那個砸中AFO的不明物好像是個孩子。
“在隔壁,一直沒有醒。”沾滿霧氣的眼鏡擋住了視線,夜眼取下來簡單的擦了一下,說了一些歐爾麥特昏迷中發生的事。
包括對AFO殘餘勢力的清繳,全世界的歡慶,以及那個從戰鬥現場海水裡撈出來的孩子。
歐爾麥特不顧醫生和夜眼的勸阻,堅持要到隔壁去看那孩子。“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砸中AFO,夜眼,可能你的預見要失效了。”
拗不過他,夜眼隻能和醫生商量著,把隔壁的小孩推到了歐爾麥特的病房裡。
是個很漂亮的孩子,麵色紅潤呼吸綿長,纖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就像睡著了一樣。
“救回來的時候多處骨折,斷了三根肋骨,有一根差點插進肺裡,身上很多外傷。修善寺老師已經給他治愈過了,現在外傷基本好了,沒醒過來可能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
“是我的錯,”歐爾麥特愧疚的說,“我為了戰勝AFO沒有及時救下他。”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夜眼不喜歡歐爾麥特這種要把所有的事都擔起來的性格。
“找到他的家人了嗎?我想當麵向他們道歉。”歐爾麥特抬起纏滿繃帶的手,扯動了傷口讓他疼的齜牙咧嘴,還是堅持的伸過去摸摸擔架床上的小孩。
“沒有,國民係統裡找不到他的資料。他出現的方式也很詭異,戰場那邊理應沒有任何人了,不排除他與AFO有關,醫生檢查後說他身上的傷口不全是你造成的。”
“希望他能早日醒過來。”
躺在床上的小可憐,宇智波佐助此刻正在他的意識中睡得正香,鏡中人佐助盤腿坐在空曠的意識空間裡,小號的自己蜷縮著身體,把頭枕在他的膝蓋上,含著手指睡得像嬰兒。
意識空間裡飄著一顆顆純白的小球,閃爍著瑩白的光,將意識空間裝點得如同星空一般。身披黑色鬥篷的成年佐助,搭在小孩佐助頭頂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他的頭,看著小球晃晃悠悠的飄到小佐助身邊,慢慢的沒入他的身體中。
在一片靜謐裡,小佐助穿越空間引起的靈魂動蕩正在平息,受傷的靈魂被滋養著,離醒來已經不遠。
此刻如果成年佐助願意,可以輕鬆的占據這具身體。可以在另一個自己沉睡的時候,用這具身體體驗久違的‘活著’的感覺,去看看這個新的世界。但他選擇了留在意識中,陪著另一個自己。
這是一種比兄弟更親近的關係,絕對不會背叛,也不會離開。有一個人一直陪著身邊的感覺,讓他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小孩醒過來的時候歐爾麥特已經經曆了第四次手術,用特殊質材將損壞了一半的呼吸器官修補完好。他的身體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屋子,漏風漏雨搖搖欲墜,隻能東一榔頭西一榔頭修修補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塌。
為了避免碰到手術創口隻能側身睡著歐爾麥特剛醒來,就和一雙漆黑的眼睛對上了。
純澈無暇的黑色眼眸裡儘是好奇,纖長細密的睫毛像蝴蝶振動翅膀,鴉羽一般烏黑的頭發貼著臉頰,小孩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瘦得皮包骨的歐爾麥特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彎彎的眼睛有點可愛。“你叫什麼名字?”
“佐助,宇智波佐助。”小孩小聲回答。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大戰中砸中AFO為歐爾麥特創造出機會的孩子,他的身份也是眾人關心的對象。
怕嚇到剛醒的小孩,警察那邊特意派了一個和善的女警,三十多歲,有豐富的帶孩子經驗,穿了便裝,帶著和藹的笑容仔細的詢問著。
父母,家庭住址,電話號碼,為什麼會出現在戰鬥現場,乖乖坐著的小孩隻會搖頭。
就在女警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我哥哥呢?”額頭還裹著繃帶的小孩突然問。
女警馬上接過話頭,詢問他的哥哥是誰,什麼樣子,如何聯係。
佐助歪著頭想了好一會,慢慢的回答了剛剛女警問的問題。
家住在木葉,父親宇智波富嶽,母親宇智波美琴,還有哥哥宇智波鼬。
意識中的成年佐助心中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另一個佐助記憶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