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很安靜, 藏在草叢裡的蟲都叫得特彆囂張。
河流在這裡拐了個彎, 淺灘裡有月光在搖曳著, 涼風吹皺水麵,滿河都是星輝月華。
佐助吸了吸鼻子,飛快的舔了一下嘴皮,眼巴巴的瞅著火堆上的烤魚。
魚是鳴人從湖裡撈出來,終焉之穀人跡罕見, 湖裡的魚不知活了多少個春秋,好大一條鳴人幾乎要抱不住。
佐料是小櫻和野原琳去森林裡找的,身為忍者,特彆是女忍者,艱苦的環境也阻止不了她們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比如在沒有鹽和其他調料的情況下,怎麼才能把魚做得好吃。
森林裡的各種野生植物,她們能很好的分辨哪些是可用的。野生茴香和八角, 還有花椒香菜, 能代替鹽和辣椒的某種植物的汁水, 還找回了可食用蘑菇和野菜, 塞進魚肚子裡一起烤。
負責燒烤的是旗木卡卡西,佐助實在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手。畢竟在第七班出任務的時候, 卡卡西老師在野外提供的食物,隻有口味奇怪的兵糧丸。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佐助撐著下巴, 眼珠平移瞅了在湖邊清洗野果的女孩子一眼, 栗色的短發, 臉上塗著兩塊紫色的油彩, 是個爽朗可愛的女孩子。
佐助收回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卡卡西,歎了一口氣。
負責烤魚的旗木卡卡西覺得肩頭沉甸甸的,擔負了太多的壓力。
壓力不是來自鳴人咕咕叫的肚子,也不是來自宇智波佐助詭異的注視,而是來自兩個宇智波鼬。
從他們被釋放之後,宇智波佐助就沒拿正眼看過這兩個人,也不搭話,此刻自己成為宇智波佐助的關注對象,兩個被弟弟完全忽視的宇智波鼬也一起看過來,目光中怨念讓旗木卡卡西無法忽視。
“卡卡西老師,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佐助搖頭歎氣。
另外兩道利刃一般的目光隨聲而至。
卡卡西覺得自己非常無辜,疑問的看著宇智波佐助。
他對宇智波佐助並不熟悉,即使他是另一個世界裡的第七班成員,但是那些跟他旗木卡卡西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因為木葉被毀,他對宇智波佐助甚至存有一份隱隱的敵意。隻不過對方救了他兩次,所以不好表露得太明顯。
“帶我們的時候都是吃兵糧丸,”佐助揉揉肚子,那東西的味道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反胃,“有妹子在突然就會烤魚了!”佐助超大聲的說。
同為第七班的鳴人和小櫻也看向了卡卡西,不遠處洗野果的野原琳背影一僵。
“我要嚴肅的提醒你,”佐助板著臉說,“蘿莉控是沒有前途的!不要變得和帶土一樣糟糕啊!”
“帶土做了什麼?”用洗過的綠色闊葉捧著野果回來的野原琳聽見熟悉的名字急忙問。
佐助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帶土用影分/身加變身術變出了你的模樣,做了奇怪的事。”佐助小心的說,借著月光他看到野原琳的臉色變了。
“......什麼奇怪的事?”野原琳笑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他懷孕的時候每天看著長成你模樣的影分身,發誓要生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孩子出來。”佐助在野原琳的微笑下打了個寒顫,怯怯的往宇智波鼬的身邊挪了一屁股,是不穿曉袍的那個宇智波鼬。
在野原琳追問的目光下,佐助細細的講了關於宇智波帶土使用懷孕石的二三事。他擔憂的發現野原琳和卡卡西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覺得是因為帶土太喜歡你了,”佐助試圖為帶土的變態行為開脫,畢竟是個宇智波,死一個少一個了。“所以才會想生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雖然我覺得有點變態,”不過他還是誠實的說了自己的感受,“對著一個長得和喜歡的人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很容易犯錯誤。”
野原琳的臉色更難看了,雙手一握,水淋淋的野果爆出了汁水,佐助心疼的看著那些野果,吃不成了。
“我想去見他。”野原琳看向卡卡西,卡卡西翻魚的手頓了頓。
“彆停,繼續。”佐助小聲催促,“焦了就不好吃了。”他又吸了吸鼻子,好香。
在火焰的親吻下,魚皮緊縮將肉勒緊,皮下一層脂肪被無聲的火焰融化滲了出來,和魚皮發生激烈的反應,滋滋作響。
魚皮在油脂的炙烤下變成了金黃色,焦香酥脆看一眼就能想象出嚼在嘴裡的香味,刺激更多的口水分泌了出來。
幾團洗乾淨的草放在卡卡西手邊,在場隻有找它們回來的野原琳和春野櫻知道這是什麼。卡卡西翻烤一會抓起一團猛捏,擠出汁水淋在魚上,或者直接拿著在烤魚表皮來回擦,讓味道最大限度的融進魚肉裡。
佐助一邊吸鼻子一邊吞口水,蹲在火堆旁邊舔嘴唇,卡卡西的手翻一下,他的眼睛就跟著眨一下,活像等著主人投喂的小狗。
“想是沒有用的,你又打不過他。”佐助好心的提醒,“加上一個卡卡西也不能啊。”而且卡卡西還在烤魚呢,可不能把人放跑了。
“我......我還是相信帶土的!”野原琳猶豫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堅定了信念,“他不是壞人。”
“這個問題鳴人你來回答。”佐助把選擇權交給了鳴人,“需要我來介紹嗎?他是木葉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兒子,波風水門是你們的老師吧?木葉真是個奇怪的村子呢,四代火影夫婦為了封印九尾犧牲,村子裡卻沒有人知道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兒子。”佐助搖頭晃腦的說,“想不通,想不通。”
“......隱瞞是為了保護他。”卡卡西聲音乾澀的說,此刻的他仿佛天地間隻剩下烤魚這一件事,目光盯著手裡的烤魚不移開,更不看被佐助點名的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