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還沒來得及解釋,另一人搶先一步開口附和,“對啊,對啊,為什麼欺負一個孩子?”
那麼多人圍著自己,老板有點害怕,趕緊解釋,“我不是人販子。我是前麵藥材收購站的老板。”她指著王小娟,“這孩子剛剛到我那邊賣知了殼。她走後我才發現她在裡麵放了不少土坷垃。”
就在這時,王奶奶和王爺爺從人群外擠了進來,“咋回事?咋回事?我家小娟出事了?誰要偷走我家小娟?”
有人怕她著急上火,“不是人販子。她是藥材收購站的老板。”
老板把情況解釋一遍。所有人噤若寒蟬,都看著王小娟。她卻因為害怕躲在王奶奶身後。
王奶奶自然了解自家孫女,一見這架勢就明白了,這事還真是孫女乾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自然不可能承認,要不然自家名聲就壞了。她扯著嗓子大聲喊,“誰說是我家小娟乾的,你有什麼證據?那些知了殼都長一個樣兒。上麵又沒寫名字。”
老板解釋,“今天隻有兩個小姑娘來賣知了殼。另一個小姑娘的知了殼我全部都檢查過,沒有一個是土坷垃,除了她還能有誰?”
王奶奶堅決不承認,“除非你交出人證,我家小娟以前從來沒賣過草藥,她隻賣過這一次,你又不知道她名字,你怎麼找到咱們巷子?你擺明有問題。”
老板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難纏的老人,她眼睛無意間一掃,發現了唐奕暖,她一把揪住唐奕暖,“因為她。我是跟著在她後麵來的,我猜她可能跟王小娟認識。”
唐奕暖嚇得臉色蒼白,嘴唇發抖,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好像被公開處刑。偏偏她奶奶去鄉下收瓜子花生去了,也沒大人護她。
陸林希怕大家對唐奕暖有意見,立刻解釋,“不是唐奕暖告的密。”
老板點頭,“確實不是她告的密。”
“那你為什麼跟著她?”
“大部分都是鄉下人到我那邊賣藥材。但是這孩子穿得很整齊,一看就是城裡孩子。再加上她還是一個人,說不定跟剛剛那個小孩是一夥的。肯定就住在這附近。於是我就跟蹤她。果然在巷子裡發現了這個小姑娘。”老板眼睛死死盯著王小娟。
事實擺在眼前,王奶奶不承認也不行,於是隻能退了八塊錢給她。
王奶奶覺得丟人,扯著自家孫女罵罵咧咧擠開人群,往回走。
兩人走了幾步,迎麵撞上正急急忙忙趕過來的王天賜。
剛剛王天賜正在跟小夥伴在林子裡捕麻雀,聽到妹妹出事,他扔下簍子火急火燎趕過來,沒想到他運氣不好,正好散場。
王天賜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眼赤紅,“怎麼回事?”
王小娟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王天賜恨得咬牙切齒,當即就要找唐奕暖算賬,王小娟卻攥住他胳膊,“這麼多人在邊上,你打她,其他人不攔著?你能不能彆這麼衝動。”
王奶奶也覺得孫子太虎,“算了,你妹妹隻是個小孩子,再過幾年大家都忘了。沒必要找她算賬。你打她,彆人會說你欺負弱小,你還有兩年就能進廠,彆惹事。”
王天賜回頭看了眼唐奕暖,那眼神就好像刀子將她從頭到腳剮了一遍。
唐奕暖嚇得渾身哆嗦,雙手緊緊攥住陸林希的胳膊,躲開他眼神,“他是不是怪我?”
陸林希有點好笑,安慰她,“你剛剛不是還說要跟她斷交嗎,何必怕她哥呢。”
唐奕暖心想:也對,我憑什麼害怕。明明是她做錯了。她不該騙人。
大夥見沒熱鬨可看,正要散開,準備回家,就在這時,巷口開來了一輛貨車。
車子就在隔壁門口停下,陸觀華從副駕駛的位置一瘸一拐走下來。石標峰從駕駛室下來。
“喲,觀華?你們買啥好東西呢?”
陸觀華看到家門口這麼熱鬨,還有些驚訝,他笑著解釋,“沒啥好東西,就是些貨架。”
街坊四鄰過來幫忙抬架子,搬到屋裡擺好。
大夥這才抽空掃了一眼,“哎呀,觀華,你這屋子裝修得不錯呀。亮堂得很。還有瓷磚呢。”
陸觀華笑道,“為了服務好大家。”
大夥問陸觀華什麼時候開業?
陸觀華已經想好了日子,“三天後就是好日子,到時候請大家給個麵子來暖暖場哈。”
大夥連連表示會來的,說了幾句好話就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