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再三詢問陸林希,“你確定他當時吸了D?”
陸林希頷首,“我確定。”
校長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給學生們再檢驗一次血液。
隻要在食堂用餐的學生們都要接受檢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驗血了,學生們又絲毫沒有不舒服,有人就開始揣測,是不是又有人在食堂投毒?
下午學生們根本無心上課,甚至連晚自習都鬨哄哄地。
沈笑然得知陸林希被校長叫過去,問她學校決定抽血是不是跟她有關。
陸林希頷首,把自己遇到一個XD男人的事說了。
沈笑然嚇了一跳,“你確定嗎?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陸林希確定那個味道就是DP,“如果真有誤會,他為什麼要跑呢?”
沈笑然被這話問住了,看著外麵麵露擔憂。
翌日一早,檢測結果就出來了,食堂並沒有被人投毒,隻是一場誤會。
不過因為那個男人當時急於逃跑,行為的確可疑,所以校長也沒有批評陸林希,反而誇她做得好。
隻是從今天開始,學校就有了新規定:家長無事不允許進入學校,隻有學生才可以在飯點進出。
陸林希中午想要吃酒店送過來的飯菜,還得跑到校門口去拿。她和陳嬌嬌輪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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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了周五,陸林希回到家,陸觀華問女兒,“聽說你們學校現在管得特彆嚴?是怎麼回事?”
陸林希把她在學校遇到的事跟他們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末了充滿歉意道,“可能是我嗅覺出了問題。好在學生們都沒事。而且學校也加強管理。以後閒人勿進。這樣的事應該不會再發生。”
陸觀華鬆了一口氣,反過來安慰她,“你做得對。萬一對方真的下了毒,那孩子們就毀了。”
陸林希心裡一暖。
周蘭芳告訴他們一件好消息,“我聽說之前逃掉的那個頭目被抓住了。”
之前那次出事,羅市長將市中心查個底朝天,毒販子抓了一百多個,唯獨頭目跑了。大家還以為他逃到外地去了,誰能想到這才一年多,他居然又卷土重來,還真是不怕死啊。
陸林希對毒販是恨入骨髓的,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壞到骨子裡,她迫不及待追問,“怎麼抓住的?”
之前好歹藏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就被抓住了?
周蘭芳搖頭,“不太清楚。我聽說這次他們謹慎許多。隻賣給老顧客。新客壓根就不接。可就是這樣還是被一鍋端了。你們是沒看到,這次抓捕行動一共出動了幾百名武警。抓人回來的時候,坐了十幾輛警車。我估摸著很快羅市長又會舉行一場廣而告之的教育活動。”
羅市長確實愛乾這樣的事,陸林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頭目被抓,咱們以後也能鬆一口氣。要不然始終提心吊膽,總想著他什麼時候又會折回來。”
周蘭芳深以為然,可不是這個理兒嘛。
這個話題太沉重,陸林希又轉了話題,“省城的地皮買好了嗎?”
周蘭芳點頭,“買好了。”
一家人正吃著飯,外麵來了客人。大家立刻站起來迎接。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去隔壁縣當縣長多年的張科。
陸林希好幾年沒見到她,張科還記得這個小姑娘,年僅八歲就敢開槍打死路匪,膽識過人。張科是軍人出身,她就喜歡這樣爽利的小姑娘。所以哪怕過去五年,陸林希長相已經有了明顯變化,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周蘭芳拿了一副碗筷讓張科一塊吃。
張科哪裡想到自己居然趕上飯點了。可是她這次回來是順便回家看父母,明天還要趕回縣裡開會,真沒那麼多時間,所以貿然打擾,本就有些不好意思。
她連連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吃好了。你們吃吧。”
周蘭芳見她不是客氣,於是就沒再堅持。原本一家人喜歡邊吃邊聊,這來了客人,也不能讓客人看著他們吃飯,於是他們停止交談,快速吃完晚飯。
陸觀華收拾桌子,算盤回屋寫作業。陸林希負責抹桌子。
周蘭芳給張科泡茶。
等家務做完後,四人重新坐在堂屋說事。
張科這次前來也是有事相求,“這次回T市,我深受震撼。”
她就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以前的T市是死氣沉沉,被白程光搞得烏煙瘴氣。羅市長來了才兩年多,T市幾乎大變樣。治安改好,警察辦事效率也提高了,以前倒閉的工廠也陸陸續續開起來了。
反觀她負責的白水縣,她到了那邊之後,致力於打擊犯罪,幾乎把她全部的精力掏空。好不容易乾出點成績,她去省城開會,反倒被批評了。
一問原因,她的GDP沒搞上。
工廠倒閉,人口外流,跑到附近幾個縣城的盲流多得數不清。這些盲流四處流竄,給當地惹了不少麻煩。
省長批評完後,讓她抓緊搞GDP,如果沒有點子,可以抄T市的作業,不要閉門造車,一味盲乾。
她去找羅市長請教,對方也沒有吝嗇藏私,教了她方法。
其中一個方法就是讓她招商引資。這個商不是等著彆人來,而是讓她親自登門拜訪。
於是她就來找周蘭芳。整個T市事業搞得最紅火的莫過於多美多超市和喜滿堂酒店。
這兩家的總負責人就是周蘭芳,如果她能到白水縣投資開店,肯定能提升他們白水縣的GDP,提供不少就業崗位。
周蘭芳聽清楚她的打算,也沒有拒絕,“白水縣有商鋪要賣嗎?”
張科頷首,“有。好幾家國有商場都關門倒閉了。後來改革,租給其他商鋪。但是生意一直沒有起色。我去你那商場看過。咱們那商場一樓生意還成,二樓幾乎沒生意。差就差在那個自動扶梯上頭了。”
當然除了自動扶梯,還有許多方麵,比如裝修,品牌等等。不過要她說,最關鍵的就是自動扶梯。那些客人壓根不想爬樓梯。所以二樓生意才那麼蕭條。
周蘭芳表示周二她親自過去看看,“如果真的可行。我們再決定吧。我這剛在省城拍下好幾塊地皮,地都拍好了,正打算建樓呢。五層高的樓那可要花不少錢。我手頭錢不夠,也隻能一家家蓋。”
這個意思就是地皮拍下來可行,但是得要等。等她把省城蓋完,她才能在白水縣蓋。
張科一聽,她已經在省城買過地皮了,白水縣跟省城一比,那就是螞蟻撼大象啊。她有些失落,卻也隻能表示理解,“那行,你先去看。”
周蘭芳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去。
張科還要趕回去開會,說完正事就告辭離開了。
她這一走,陸觀華就心生感慨,“現在的官員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之前白程光那都是鼻孔朝天,你就是去市政府都未必能見到人。可這位呢?大老遠,跑到家裡來找投資。為了政績,她是真拚啊。
周蘭芳跟官員打過很多交道,可以說想往上升的都舍得下臉。不想往上升的才端著官架子。她早就習慣了。
“她可能是被人指點過。”周蘭芳失笑,“算了,咱們給她這個麵子。到時候拍幾塊地,讓她GDP升一升。”
陸觀華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