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風月(2 / 2)

風月難扯 周晚欲 10384 字 2024-03-28

段飛揚又問:“要不我幫你刺激刺激溫辭樹?”

喬棲停下腳步,一片啞然。

段飛揚露出一個坦蕩的笑:“我們離得近嘛,他更容易吃醋。”

喬棲支吾了兩聲才笑說:“害,不用,您就彆操心了。”

然後她便離開了。

段飛揚卻兀自在原地站了好久。

等他再回到包廂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吃吃喝喝,反倒沒人唱歌了。

周可在人群裡聊得正起勁。

他走過去,強撐著笑了一笑,問:“你們聊什麼呢。”

周可眼睛一亮,說:“大哥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嗑CP’呢!”

段飛揚在沙發一頭坐下,話趕話問道:“什麼?”

“我們在說某人上次科目二掛科,比這次通過都讓人羨慕!”張杳接話道。

“是呀,上次掛科,又是收兩隻手抱都抱不住的鮮花,又是收超級正宗的披薩,又是收精致小蛋糕,嘖嘖……”周可邊說邊向溫辭樹和喬棲擠眉弄眼。

喬棲抗議道:“周可,現在連你都敢欺負我了!”

段飛揚在聽到“蛋糕”二字的時候,眼眸閃了閃。

張杳恰好接話問:“這麼多東西小喬吃得完嗎。”

“所以說她小氣啊,把不喜歡吃的蛋糕給我們分了,喜歡吃的披薩硬吃不完都不舍得給我們嘗一口。”周可哼聲道。

喬棲“啊”的大叫一聲,紅著臉,張牙舞爪要去捂周可的嘴。

溫辭樹心下一暖,笑了笑。

無意間抬頭,卻看到段飛揚麵色不虞。

他眉心一跳,似乎察覺到一些彆人都沒感覺到的事情,上揚的嘴角不由緊抿了起來。

這場聚會從下午兩點一直嗨到晚上八點才結束。

散場時喬棲恰好屬於微醺狀態,她不想回家,問溫辭樹可不可以到流春湖邊散步。

溫辭樹把車開到湖邊的一處停車場上,喬棲在一棵柳樹下等著他。

他停好車過來,發現她竟把鞋子脫了下來,赤腳來回踱步。

湖邊濕氣重,加上湖邊小道上貼的都是冰涼的石磚地,晚上起涼,很容易傷身體,他皺著眉走到她身邊:“你還是歲小孩嗎?”

她眨巴眨巴被酒熏得粉紅的眼睛,認真說:“我是二十五歲小孩。”

言外之意——我知道你要訓我什麼,但你先彆訓。

她把鞋子舉高給他看:“十厘米誒,這步沒法兒散。”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鞋子脫掉,後退一步,示意她:“穿吧。”

她深深的說出不話。

他又說一遍:“我不想用大道理勸你,但女孩確實不好著涼,你穿上。”

她動了動腳趾,看向地上那雙比她的腳大了好幾號的鞋:“……”

他今天穿的白T恤牛仔褲和帆布板鞋。

襪子是純白的,還是新的。

她嘴角勾了勾,眼底像糊了層什麼似的,模糊了視線。

她不再矯情,很快把他的鞋子穿上。

這鞋子暖暖的,大大的,她穿上後走了兩步,生出了錯覺——好像在用他的腳丈量世界。

湖風徐徐吹拂著。

喬棲張開懷抱,向前狂奔了幾步,又轉身看向後麵的溫辭樹。

溫辭樹走得不緊不慢,看著她笑。

她停下來等他,待他靠近後,牽起了他的手。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現在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多麼熟稔。

牽著他的手走了一會兒,由於他的戒指戴在左手上,她恰好可以摩挲到他那枚素圈戒指。

摸著摸著,她忽然想到什麼,猛地把他的手抓起來,用觀察的眼光對著路燈煞有其事的瞧。

他問:“怎麼了?”

她說:“你這顆痣,是天生就有的嗎?”

溫辭樹呼吸一亂,頓時明白她在說什麼。

“嗯,從小就有。”他說,“我的痣在左手食指,我哥哥的痣在右手食指。”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他眼睛卻亮了亮,探尋地問:“怎麼了?”

“沒……”她先是閃躲了一下,隨後才說,“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

她到一個長椅上坐下:“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心情不好,就到雜貨間哭,然後有一個手指上長著痣的男生好心給我遞了紙。”

溫辭樹呼吸變快。

喬棲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我覺得有時候,越是陌生人的善意,越是難得。因為身邊的人都在傷害你,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卻鼓勵你……”

溫辭樹目光遼遠,似是回憶到了什麼。

忽然覺得肩頭一沉。

喬棲把腦袋耷拉到他的肩頭,聲音聽起來就要睡著了:“當時他還誇我美甲漂亮呢,那是我第一次做美甲,後來我就動了成為美甲設計師的念頭。”

溫辭樹一怔,在心裡複述了一遍她的話後,一顆心突突亂跳起來。

他無法形容自己有多高興。

原來他早就參與到她的生命中。

一句連他都忽略了的話,卻讓她找到自己的理想。

青春年少時蝴蝶振翅般的微弱存在,也在她的人生中引起了一場風暴般的革命。

他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有些話也是。

“你知道嗎,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孩,但我一直不敢表白,因為我和她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像火一個像水,我覺得像她這麼生動的女孩肯定不會喜歡我這麼死板的男孩吧……”

“唔……”喬棲不自覺的呻.吟了一聲,她似睡非睡,腦子不大靈光,隻聽了個大概。

她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艱難的撐起不斷下耷的眼皮,警告他:“不要提彆的女人。”

溫辭樹微愣,看了一眼她睡態可掬的樣子,才知道她誤會了。

他知道她正迷糊,不由大著膽子說:“傻子,我心裡怎麼可能有彆人?”

喬棲一聽,更不樂意了,他居然有白月光?

她生氣了。

板過他的臉,深深吻上去。

他先是訝異了一瞬,隨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算起來,這應該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隻因情動,不為任何。

一個人隻算相思,兩個人才是故事。

好像從這一刻開始,這場鐘情,才不再是一個人的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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