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看到了麵前那個方才大聲尖叫變態的孩子,他瞬間覺得自己的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下意識往後挪動了些:“你又想讓你的熊來揍我?還是說你想要你的這些哥哥來揍我?”
“對,對不起……”小默結結巴巴:“大哥哥,我好像錯怪你了。”
誠懇道歉時,頭上的耳朵也不知不覺的冒了出來。
耷拉在腦袋上,獸耳小蘿莉的模樣彆提多可愛了。
而太宰治的表情則是如同晴天霹靂。
他臟了,現在的他,終於完完全全受到了中也那個混蛋的影響,不僅在夢裡給他口中的女孩子“小默”腦補完畢了人設,還添了一對獸耳。
之前還尋思嘲笑搭擋在思春期呢,現在轉頭一看,他腦袋裡腦補的東西也沒有好多少啊!
“你你你你先不要過來!”太宰治手腳並用迅速爬後,雙手交叉做防身狀:“你叫小默?”
小默點頭。
“你之前認了個哥哥,他叫中原中也?”
小默微微一愣,然後繼續點頭。
“那……”太宰治深吸一口氣:“你有想過,讓讓我做你的哥哥試試嗎?”
鶴丸國永緊急拔刀,內心警鈴大震,生怕主公又被對方這人模狗樣的樣子給騙了去。
“……不想。”小默乾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太宰治聞言,反倒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他想,還好還好,他和中也不一樣,至少沒到那種和首領有著相同癖好到無可救藥程度的地步。
而且,如果這孩子點頭的話,他有預感會被夢境裡的其他角色劈裡啪啦再度暴揍一頓。
結果,胸口剛拍到一半,他就被一振鋒利的刀懟上了脖子。
“你在鬆個什麼氣啊?當主公的哥哥很委屈你?”
太宰治:“……?”
這哥哥,當也不是,不當也不是,不論做那個選擇,他都裡外不是人。
他好難。
—
最終,除了一頓揍什麼也沒撈著的太宰治,被鶴丸國永效仿之前陰中原中也的步驟送了回去。
“主公,您這符咒好方便啊。”他嘿嘿一笑:“是您自己畫的?”
小默搖了搖頭。
“是誰送你的?”
“……我不記得了。”她垂眼:“封印的那段時間,幾乎沒有時間觀念和反抗能力,記憶也時常被家主用奇怪的方式剝離,所以,期間究竟有誰來過那裡,到底是誰給予我的符咒,我好像全都不記得了。”
唯一印象最深的,也許隻有咒術一次又一次施加在身上造就的疼痛而已。
一次又一次的,在身上烙印下痕跡。
她用最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卻讓另外三人再度沉默。
四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完全與世隔絕,也足矣將一個正常人逼瘋。
難以想象,這孩子到底是怎樣一直保持著這樣純粹的眼神,怎樣能毫無芥蒂的麵對著他們展露出笑容的。
“……小默的話,讓大家難過了嗎?”沮喪的女孩突然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對,對不起……那為了讓大家開心起來,你們來摸摸小默的耳朵吧?”
夏油傑一拳砸在點頭應和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的五條悟的腦袋上,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並沒有因為小默的話難過,你也完全不需要和我們道歉。”
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時時刻刻顧及著旁人的感受,像是生怕我們要離開的樣子。
你可以更多的考慮自己一些啊。
他沒有說出後麵所想的這些話。
因為他忽然明白了,這孩子之所以這樣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是因為害怕再遭受之前的所在的家族一般的經曆,害怕再度被拋棄吧?
“不過,主公,關於你說的記憶遺忘,其實我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問題。”鶴丸國永沉思片刻,猶豫的舉手開口:“就是那個什麼,在您遇到帽子小矮人……在遇到中也先生之前,您真的沒有認過其他的哥哥嗎?”
“您像剛剛這樣子,咻的一下就把那個來自異世界的繃帶怪少年召喚出來整到自己的房間裡,真的真的是最近才領悟的被動能力嗎?”
雖然主公的表情因為過於震驚而結結巴巴沒有回答,鶴丸國永卻明白,自己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主公,當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您究竟認了多少個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