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沒法回答她的問題,隻好耐心的舉起爪爪,幫小姑娘擦掉了眼角滲出的眼淚。
“喲,主公。”
忽然從更高的樹梢上倒掛著出現在小默麵前的鶴丸國永,將她嚇了一大跳。
小姑娘一個激靈,險些摔下樹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鶴丸國永一把提溜住衣領。
但小默懷裡的咒骸小熊卻沉不住氣了,對著鶴丸國永的俊臉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上勾拳。
讓你嚇唬小默!
因為玩笑開過頭慘遭毒打的鶴丸國永眼冒金星,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告訴主公一個好消息,好像是說最近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吸引走了上級的注意力吧,暫時放鬆了對緒方家那件事的警惕……剛剛老師也同意我帶你出去逛逛了。”
“……真的?”
“真的真的!怎麼樣?有沒有很期待?”
世界上沒有一隻狗勾不喜歡外出散心的,小默歡呼一聲,直接在樹上一邊拍手一邊蹦噠起來:“好呀好呀!出去玩!出去玩!”
因為興奮過頭,小默一時忘記了這是在很高的樹上,隻聽哢嚓一聲,她和鶴丸國永對視一眼,然後,這兩隻憨憨非常有默契的一起“啊啊啊啊啊”大叫著掉了下去。
樂極生悲。
—
三日之後,原緒方家族的本家宅邸處。
曾經繁華過的千年古宅,已然化作一片廢墟,縈繞著血腥氣與更多不詳的氣息。
一位分家的家主正在趁著天色尚早,指揮著族人見過有用的資料和咒具尋找出來,從廢墟裡搬出,運回分家。
“動作都麻利一點!這邊有用的東西還不少,趁著本家那些家夥今天都不在,天黑之前給我搜刮乾淨!彆被其他分家的搶先了。”
正說著話,右腳卻冷不防踩到一個硬物,險些害他跌了一跤。
“嘶……什麼鬼東西?”
家主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卻發現他踩到的是一串連著鐐銬的鎖鏈,上麵還貼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符文。
就算見過再多強大的咒具,這鎖鏈上駭人的詛咒氣息還是將他嚇了一跳。
“這,這得是一級……啊不,特級咒具吧?它在被毀壞之前,究竟是用來封印著怎麼樣一個怪物啊?”
嘴裡念叨著,靈光一現,他似是回想到了有關四年前那個“怪物”的那件事情他也多多少少有過參與,乾脆閉上了嘴巴,在心中暗道一聲晦氣,繼續打上了這件咒具的主意。
忽然之間,一陣可怕的威壓猛然襲來,讓他猝不及防的怔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彈。
對於咒術師而言,在遇到明知自己戰勝不了的強敵時,隻有逃跑和死亡這兩個選擇。
可是……現在,明明大腦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為畏懼而顫抖,叫囂著讓他快逃,他卻僵立原地,一動也無法動彈。
……特,特級咒靈?
不,開什麼玩笑,這何止是特級咒靈的級彆啊?!
內心充斥滿了恐懼,他的餘光看到某個白衣身影在緩緩的向他靠近,而每靠近一步,那陣強烈的威壓就更盛一分,甚至讓他嗅到了喉嚨處由內臟被擠壓上來的血腥味。
“我隻問你一句。”
銀色長發的青年緩步而來,他的腳步最終停滯在男人麵前,金眸凝視著他足下的鐐銬——那上麵其實布滿著血跡,日積月累,血液一次又一次的濺落在其上,幾乎將鎖鏈都全部染成了刺目的黑褐色。
而這血液的氣息,熟悉到讓他不能再熟悉。
是妹妹的血。
這是他百年如一日從未放棄過尋找的……妹妹的血。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