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耐心似是要用完,皮皮沒敢磨嘰,她鼓起勇氣說:“能教我用槍嗎?”
她還是沒看他,眼神隻在他腰腿上遊走。
她沒抬頭,沒看到所有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
男人不比女人單純,尤其在性這件事上格外容易浮想聯翩。
她看的區間含有某不雅部位,再加上扭扭捏捏的神色,和“槍”。
男人們秒懂,四周有唏噓聲漸起。
胖哥乾脆吹了個長長的口哨起哄。
餘是久久沒回應。
皮皮抬頭看他。
他還是慣有的平淡麵容,但眼睛裡卻綴著零星的笑意:“你想學槍?”
“對,了解一下,好方便以後照顧你。”皮皮沒忘巴結他。
有人陰陽怪氣兒地說:“照顧呦~”
皮皮:“????”
她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呢。
餘是收攏起笑意,恢複了冷漠的表情,他轉過身繼續前行。
走了兩步之後,他丟下一句話:“淩晨,到我房間來。”
人群裡的笑聲更大了,但皮皮沒有再去顧及,心願得逞她很開心。
皮皮回了宿舍。
蘇巧巧給她開的門,見來的人是皮皮,她誇張地歎了口氣:“你沒死啊?”
皮皮:“……”
“巧巧逗你的,剛才她還在念叨怕你回不來。”蘭姐半躺在床上坐著,她笑著解圍,拍了拍床邊:“皮皮,來,我幫你檢查檢查身體。”
皮皮知道蘭姐練異能練得有多辛苦,蘭姐寧可不要命,也不放棄積攢能量體。
她拒絕了蘭姐的好意,沒有讓蘭姐為她消耗拿命換來的異能:“不用了,我沒受傷。”
蘭姐平時鮮少說話,這回卻主動和皮皮攀談起來。
她臉上掛著羨慕:“打到喪屍了沒有?”
“……”皮皮心想那葉子貼喪屍算是碰到了吧,她說:“打到了。”
說完她止不住地心虛。
“你是用異能……”蘭姐還想說些什麼,被猛烈的敲門聲打斷。
蘇巧巧去開了門。
庫管在門外喊:“蘭姐,2-04有人找。”
然後他降低了音量,笑著對蘇巧巧說:“巧巧,你是3-05。”
蘭姐對皮皮說:“回來再聊。”
“好。”
蘭姐和蘇巧巧直接出了門。
每次團裡有行動,回來後那些男人總會叫女人。
她們已經見怪不怪。
——麻木了。
她們這一走,許久都沒回來。
快到淩晨的時候沈青讓敲響了001的門。
“皮皮。”他在門外輕聲喊。
皮皮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快速跑去開門:“讓哥。”
“我帶你去見老大。”
“好。”皮皮把單肩包背上後出了門。
沈青讓帶著皮皮走得樓梯。
經由負二、負三樓時,樓道裡處處都是鶯鶯燕燕呢喃聲,偶爾夾雜著痛苦的尖叫。
沈青讓最初沒理會,兀自爬著樓,上了幾個台階後他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看皮皮,臉上慣有的笑容沒了:“皮皮,你等一等。”
“好。”
沈青讓快步退回了樓道。
不一會兒,皮皮就聽到了他的砸門聲。
“老六,你他媽注意著點!團裡明文規定過不許虐待女人!”
“收到!”
又一個踹門聲:“你輕點!”
“你也是!”
“還有你!”
皮皮:“……”
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戚戚之感。
許是她臉色不大好,沈青讓回來時說了句:“不是每個人都不知道輕重的。”
有安慰的意思。
但沒多少效果。
不把女人當人是事實,就算男人們活好不會讓女人難受,可她們的痛苦並不會減少。
——尊嚴被折辱,任誰都不會好受。
沈青讓帶著皮皮去了書房裡的臨時臥室。
還是皮皮上次來的那一間。
“你先在這兒等著,老大忙完就過來。”沈青讓說。
“好。”
沈青讓為了避嫌沒多呆,他迅速出了房間。
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餘是出會議室的時候,胖哥悄聲說:“老大,剛阿讓領著皮皮過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皮皮背著一包,那包挺大,看樣子是塞了不少好東西的,祝您今晚有個愉快的夜晚。”
他笑得曖昧。
“好東西”三個字咬得格外重。
同樣作為男人的餘是當然聽得出來那是什麼意思,他低聲笑笑:“邊兒去。”
“我這兒就去邊兒上呆著,不耽擱您了。”胖哥麻溜閃人了。
餘是先回了趟臥室脫下了厚重的軍裝,改穿上舒適的運動居家服。
出門時目光掃過衣帽間上擺放著的男士香水,想起皮皮是背著包來的,她有所準備,他也不能隨便對待。
想了想,他把香水拿了下來,往身上噴了些許。
皮皮等了許久,總算等來了腳步聲。
她巴巴跑到門口等著,不一會兒餘是就推門走了進來。
他眉目鬆緩,眼神難得和煦一回,不似平時那般冷漠,看上去心情不錯。
“小餘哥!”皮皮熱情迎上去:“您回來啦?”
他垂眸睨她,淡淡應了聲:“嗯。”
皮皮已經等了許久,她沒多少耐心了,選擇了直奔主題:“那我們開始打槍吧?”
“……”餘是視線不自在地往四周遊移著:“嗯。”
他走到床邊坐下,抬眸看她。
皮皮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發現他沒帶著槍:“槍呢?”
“……”餘是沉默幾秒,眼裡的溫和破裂開來:“槍?”
皮皮取出包來打開,從中拿出筆和筆記本:“哦,您是打算從理論知識教起吧?”
餘是:“…………”
皮皮看他臉上冷意漸起,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緊張地問:“怎麼了?”
“……”餘是從腰間摸出一把消音槍來搭在指尖轉了一轉:“你說的是這個槍?”
“是啊!”皮皮被他反常得行為搞得一頭霧水:“不然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香水都噴了,你就給他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