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喪考妣,頓覺精神支柱垮了,信仰之神薨了。
“……”
皮皮:“……”
這氛圍怎麼那麼熟悉。
竟和當年胖哥腦補餘是硬不起來時一樣的氣氛?
皮皮冷汗唰唰的流。
胖哥是餘是的心腹,誤會了也沒什麼,他肯定不會往外張揚。
可現在車裡上百個人,要是都腦補出了什麼餘是不行的畫麵,傳到餘是耳朵裡,餘是不得扒了她的皮……
皮皮認真思索跳車的可行性。
這逍遙軍團她是呆不下去了!乾脆跳車想法子找沈周越得了,也算是個撥亂反正、重回擁有主角光環的主角團懷抱的機會!
就在她思索怎麼猶豫跳車的空檔,她敏銳地發現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有種不祥地預感,動都不敢動,隻轉了轉眼珠看向身旁。
發現周圍的男人們都在直勾勾盯著前方某處。
“……”皮皮閉上眼,深吸了幾口空氣做了下心理準備後,她才重新睜開眼,抬眸往前看去。
防爆門上不知何時被推開一個小窗,小窗很小,隻能露出一個男人的臉。
——餘是的臉。
皮皮:“……”
他表情很淡,淡得像是在看一個死物般平靜。
二人對視兩秒,倏然間,他勾起嘴角,那是微笑的弧度,且弧度越來越深,可除了漸漸上揚的嘴角外,他臉上其他部位一點沒變。
尤其那雙眼睛,沒有絲毫的笑意,深沉猶如萬裡寒冰,冷徹入骨。
這份詭異與違和交織在一起落在皮皮眼裡,化成了催命的音符,猙獰著、叫囂著鑽入她的骨髓深處。
餘是推門而出。
車內燈光灰暗,他逆光而來,步子邁得很是緩慢。
他一步步走來,似踩在她心上,每近一步,皮皮的驚懼就重上一分。
他最終在她麵前五公分處停下。
兩人距離過近,她即使仰著頭也看不到他的臉,遂放棄,錘頭看著他的靴子。
他的靴子很乾淨,長至小腿從下而上的三分之二處,灰塵浮於表麵,一看就是才剛染上不久,她因倍感壓力所以呼吸又快又密,隻幾秒的功夫,她呼出的氣體就吹走了他鞋子表麵的灰塵。
身後的男人們恭恭敬敬地喊餘是:“老大。”
餘是問:“有茶嗎?”
“車裡有物資。”有男人從身後站起來:“我用異能給您燒上一杯?”
“拿菊葉茶。”餘是慢悠悠說:“我單身久了,看個喪屍都覺得它眉清目秀,是得好好敗敗火。”
皮皮:“……”
她當然能聽得出他在嘲諷她。
可她哪裡還敢反駁。
她將頭垂得更低了。
餘是說:“出發時有兩輛物資車對吧?”
車上的人都被他這句忽然蹦出來的話給砸暈了,一時沒能了解他的意圖。
“……”
在會議室看好戲的沈青讓最先明白過來,他從會議室走出來:“忽然想起來那輛車上還有物資沒統計,我去坐後麵那輛。”
他啪啪拍了拍車廂,吼:“老王,停車!”
車子隨即停了下來。
他快速走到車尾準備下車。
沈青讓一帶頭,其他人跟著回過神來,老大這是在清場,要“睡皮皮以證威嚴”了。
於是男人們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往外走:“我去幫幫他。”
“我們也過去看看。”
當人走得差不多時,沈青讓還沒下車。
他晃了晃身體,“啪嗒”一下摔到地板上,發出一聲誇張且響亮的:“哎呀——”
於此同時他手中甩出許多藤蔓,堆積成了一個床榻形狀的物事。
皮皮:“???”
眾人:“????”
沈青讓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無措地扭了下肩膀:“不好意思沒站穩摔了一下,不小心把異能摔出來了。”
“……”皮皮目瞪口呆。
這拙劣的演技,騙鬼呢!好巧不巧摔個床出來!
“走了啊,回見!”沈青讓這次真的跳下了車。
“……”
沈青讓親身做了如何摔出家具的示範,後頭的團員紛紛跟著摔倒。
短短一分鐘車內不停傳來“砰砰砰——”許多龐然大物們陸續跌落的聲音。
車廂內,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糙老爺們們開始了他們矯揉造作的表演。
伴隨著一聲誇張的:“哎呀——”
床塌上多了一層棉花。
再一聲:“哎呀——”
棉花上多了一層玫瑰花。
“哎呀——”
車內出現一個石頭做的雙人浴池。
“哎呀——”
浴池內裝滿了水。
“哎呀——”
浴池內的水被火係異能燒開了。
“……”
一分鐘後所有人都下車完畢。
隻餘皮皮和餘是兩個人。
原本空檔的車廂被家具塞得滿滿當當成了一個情趣套房。
浴室、枕頭、床榻、玫瑰花。
甚至連他們放置衣物的衣架都準備好了。
皮皮:“…………”
異能還能這麼玩兒的嗎?!!!
她尷尬得和餘是大眼瞪小眼。
餘是的目光一直釘在她臉上,他取下捆綁在身上的武器,隨手丟在車廂角落,而後扯開領口,指尖一路向下,輕鬆劃開了外套紐扣。
他脫下外套,挑在指尖上,而後指尖一鬆,外套掉落下來,貼著她的肩膀、手臂滑落至她腿上。
她聽見他說:“這次就是天塌了,我也不會管。”
語氣很輕,落入她耳裡卻是沉了又沉,徑直沉到她心中。
她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