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狗遛那肯定不如當人遛狗啊。
“……”死不了默了一默,悶頭走到了她後頭。
過了幾秒,皮皮身後傳來一聲極小的吐槽聲:“你還真不客氣。”
從大廈下來的時候有人看到逍遙的車和人後衝他們跑了過來。
“彆理。”死不了小聲告訴皮皮:“老大說了,這段時間在外麵不過彆人說什麼都不要回答。”
皮皮應了:“好。”
對方人不少,得有十來個,是個散人隊伍,隻有兩三個女人,其他全是男人。
他們都喘著氣,手裡揣著刀,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像是剛跟人打完架不久。
為首的男人走過來,先看了皮皮一眼,麵露詫異,顯然沒想到還有女人跟團出任務。
他很快就把目光放到死不了身上,客氣地問:“請問你們還收人嗎?”
死不了不答他,也不看他。
他對同伴說:“回車裡。”
“是。”
幾個人誰也不去看散人,紛紛上了車。
死不了和皮皮是最後上的車,他們手上還掛著鏈子行動不便,自然走在了隊尾。
他們上車時,來了一夥穿著統一軍裝的人手裡提著不同的武器,一水兒的男人,把武器在手裡拍得啪啪作響。
他們圍在散人團體後,很是囂張地叫囂——
“跑啊?不是挺能跑的麼?怎麼不跑了?!縮頭烏龜當的好好的,怎麼出來了?”
“怎麼著?想跟逍遙混啊?”
“逍遙自己都自顧不暇了,管得著你們嗎?”
皮皮:“……”
他們話是對散人說的,可眼睛卻是看著她和死不了的。
明裡暗裡在針對逍遙。
她側目掃了他們一眼。
他們右臂袖口處繡著個“龍”字。
儘管外頭都在傳逍遙後方基地被打崩導致實力大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逍遙還是末世前三的大軍隊。敢對逍遙冷嘲熱諷的,再不濟也得是能排的上號的大軍團。
而有龍字的,還是數一數二大軍團的,隻有一個符合。
——龍傲軍團。
逍遙有上了車的人擼起袖子想衝下來:“這群小崽子說什麼呢……”
死不了眼疾手快鑽進車裡把人堵了回去。
他提醒:“前幾天老大才下了軍令不許惹事,這個節骨眼上逞英雄你想不想呆逍遙了?”
男人臉色青白交加,他對著車外龍傲軍團的人吐了口口水:“呸——”
皮皮上了車,才發現逍遙被人嘲笑已經有有段時間了。
大家都很憤憤不平。
“現在連散人都敢笑話逍遙了,真憋屈!”
“咱們還得裝多久的孫子啊!煩死人了。”
皮皮聽他們絮絮叨叨,慢慢理清了最近發生的事。
原來不止她,是整個逍遙軍都閉門不出,每天隻有偶爾的小隊出來搜搜物資,就像今天這樣,武器都不怎麼帶,搜完物資就走。
除了清理勿入基地附近的喪屍,再沒其他作戰活動。
每天都守在家裡給基地增加防護。
死不了很委屈,他擼起袖子給皮皮看:“皮皮,你看看我,我這大半能量體都用來給咱基地加固房子去了。”
他是金異能,血管原本是金色,現在金色明顯淡了許多。
——能量體消耗過大。
皮皮:“……”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逍遙會那麼奢侈地用異能來加固守衛,但她可以確定,餘是一定在憋大招。
皮皮的太陽穴又是一陣突突的疼。
操。
搞不好在餘是這個大招裡,她又是個活靶子……
餘是現在想除的人都除的差不多了,目前就她最礙眼。
她現在簡直就是餘是手裡的磚,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搬……
回去的路上。
皮皮一直在要不要跳車中糾結。
猶豫了大半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要是下了車,逍遙軍的槍子不出一秒就得跟上來……
快到基地的時候,皮皮遠遠地聽到幾聲貓咪的嚎叫:“喵嗷——”
“喵嗷——”
她有多年的養貓經驗,貓咪發出這種急促大聲的聲音,八成是遇到危險的恐嚇和驚慌的尖叫聲。
皮皮伸手問死不了要望遠鏡:“望遠鏡借我用用。”
死不了特大方,二話沒說就把望遠鏡交到她手上:“給。”
皮皮拿著望遠鏡看向遠方。
是一隻喪屍在捧著個橘貓啃食。
皮皮搖下車窗,彪出一支藤蔓,戳穿了喪屍的腦袋。
喪屍“啪嘰”一聲到底,貓咪隨著掉落地上,它鮮血直流,一動不動,死了。
死不了全程拖著下巴看好戲:“甭傷心,小東西過會兒就能活。”
皮皮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貓不久就會成為喪屍貓。
皮皮又看了看那隻貓,收回視線時目光掃過一對兒綠油油的光團,像是小動物的眼睛,小東西似乎正看著她。
她回頭去看,卻隻看到喪屍和橘貓,再沒看到其他。
回去的路上皮皮又看到許多貓、狗之類的從人手裡奪吃食。
死不了拿著望遠鏡看著人和喪屍動物打架:“奇怪,最近怎麼那麼多喪屍動物?”
皮皮趁機問了一個困惑她很久的問題:“動物既然能喪屍化,那會不會動物也有異能?”
“目前還沒發現有異能化的動物。”死不了說:“那可不,人都吃不飽喝不暖的,要真有不喪屍化的動物,早被人捉了扒皮抽筋吃個乾淨了,哪兒有機會異能化。”
皮皮問:“它們傷害高嗎?”
“不高。”死不了搖搖頭:“低級喪屍那種吧。”
皮皮想到了喪屍窩裡出現的動物毛。
低級喪屍動物傷害不高,那如果是中高級喪屍動物呢……
她沒往下想,這和她的生活不相關,她懶得操心。
皮皮沒能跑成,難免有些敗興。
她回房後原地跳繩做了會兒運動鍛煉了會兒體質就洗漱睡了。
將醒未醒的時候餘是走了進來。
皮皮連忙坐起,端著笑臉試圖迎上去:“小餘哥。”
“嗯。”他伸手按住她的肩,沒讓她起床。
下一秒,微微用力,將她推回床上。
以前皮皮和他做這種事兒是不抗拒的。
那時她天真地以為和他睡,他提供安穩的環境給她,一換一,很公平。
可他丫的睡完了就不認賬啊,非但不認賬,還想搞死她。
這就太傷風俗了。
炮-友也有炮-友界的規矩好吧?
這一回來得不情不願。
皮皮不敢違抗他,那樣會死得更慘。可配合吧,她又覺得自己太虧。因此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地躺屍。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餘是停了下來。
他伏在她身上,半垂著眼眸睨她:“想要什麼?”
“啊?”他問得突兀,皮皮吃不準他怎麼想的,沒敢冒然回答。
他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想要什麼。”
“你。”皮皮隻管拍馬屁,隻有好話是怎樣都不會錯的:“我想要你。”
“……”他目光沉了沉,對她的回答不甚滿意。
皮皮眨了眨眼睛,挑了個最不易引起猜疑和誤會的小心願:“我想練異能。”
“給你個機會。”他用手背撫上她的臉,眼神慢慢的在她鎖骨處遊移:“傷員修養基地缺幾個值班人員。”
皮皮心中警鈴大作。
雖說男人在興頭上很容易有求必應,可餘是並不是會被這種事左右的人。如今他表麵上也陷入了男人的劣根性上,看著是為了求-歡而做了退步,但皮皮總覺得他又給她挖了一坑。
之前送她去家屬基地和喪屍窩時就是這樣……
人家是最後的晚餐,到她這就成了最後的做-愛。
皮皮在拒絕和同意之間思忖了一秒,她選擇了後者。
她想拒絕也拒絕不掉,餘是做了決定,他的是法子令她順從。而且她不外出,就永遠得不到出逃的機會。
去傷員基地值班,到時候天高皇帝遠,餘是想管她也管不著。
皮皮故作驚喜:“我可以去嗎?”
“雖然你異能不高,好在槍法還不錯,對付低級喪屍是遊刃有餘的。”餘是臉色很淡,看不出對於她的回答滿意與否:“想去就去吧。”
皮皮說:“謝謝小餘哥。”
“不用謝,我還是那句話,沒人會給你關照。”
“我明白。”皮皮嘴甜:“謝謝你。”
餘是再次壓回她身上:“我不喜歡這些虛的。”
皮皮:“……”
對於餘是的親近,皮皮這回有所回應。
雖然他對她的親近,隻是男人對女人本能的需求而已,而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若是以前,她絕不會和他發生這種關係,但處於這樣的環境,她沒拒絕的權力。他對她是需求,她對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圖身體上的舒爽,她求吃穿用度。
而且拋開其他的不談,他的活兒還算不錯。
單純約個炮的角度來說她不虧,餘是人帥器大活好,她大可以當叫了隻鴨。
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放縱了。
去了傷員基地,她努力練異能,一旦升到中級立即就開遛。
一個人肯定沒在軍團日子過得舒坦,生存壓力大,吃住都成難題,自然不會有享受X生活的心思和機會了。
雖然累且艱難,但至少人是獨立自由的。
傍餘是走不通,現在唯一可走的就是女英雄這條路……
這條路異常難走,但是路嘛,隻要有人走,就遲早會走出一條路來。
就算能最後走上終點的人不是她,但路上有她的身影,那她就不枉在文裡白來一場,到底是女人,哪有不希望女性崛起的呢。
皮皮和餘是食髓知味的來了許多次。
仗著是最後一次享樂,皮皮動作隨意了不多,不再像平時像個下屬一樣時刻繃著神經討好餘是。
這幾回的親密接觸。
完全是平平等等的。
痛了就咬他,高興了就哼兩嗓子,這是到末世後,皮皮第一次痛快快地做一件事。
結束後皮皮趴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小餘哥,我自己一個人去有點害怕,可以找個伴和我一起嗎?”
餘是咬著煙,閉目養神:“想讓誰和你一起去?”
“蘭姐。”皮皮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蘭姐因著她的關係也被餘是懷疑,她跑了,蘭姐下場肯定很慘。
她是真的想要帶蘭姐一起走,這是蘭姐唯一活命的機會。
餘是緩緩睜看眼,眼神徐徐向她睇過來:“為什麼是她?”
皮皮搬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聽說她之前是女團的首領,看上去很厲害,關鍵時刻還能護著我。”
餘是笑笑,沒說話。
皮皮等了會兒,他兀自抽著煙,沒回答的意思。
皮皮沒敢再問。
皮皮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邊梳邊通過鏡子悄悄打量餘是。
手裡的煙燃儘後,餘是側身站起。
他站在她身後,寬大的身軀從她背後壓過來,他彎著腰,一手搭在她肩上,臉貼上了她的:“皮皮。”
臉頰相貼,皮皮看不清他的表情,她隻能從鏡子裡看他。
橢圓形的鏡子裡,出現她和他的臉。
他微微側臉,嘴唇落在她臉上親了親:“你覺得我怎麼樣?”
“巨帥巨酷巨牛逼。”皮皮好話一套套的。
他發出一聲極短地笑:“聽你的意思,我在你心裡很好?”
皮皮眼睛彎了彎,一副小女孩兒看著心上人的甜膩膩姿態:“特好。”
“是麼?”他又是低低一笑,視線驟然一轉,徑直對向鏡子:“既然我那麼好,你為什麼還想跑呢?”
“啪——”
她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
鏡子裡。
她和他的視線相撞。
他們看著彼此,她驚驚怯怯一臉懵懼,他表情卻很是隨和,甚至還勾了勾唇角,乍一看,甚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