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幾分,她就痛幾分。
“唔……”她低下頭,眼淚險些流出來。
牙疼要不要人命她不知道,但蛋疼一定會!
木板前麵的大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怎麼好像聽到了呻.吟聲?!
皮皮這次沒公報私仇,她輕手輕腳把毒擠了出去。
從這事兒上下黑手行不通,根本不是虐餘是。
是在自虐。
終於把黑色的毒液擠了出來。
皮皮把需要上的藥和紗布推到他身前:“上藥。”
沒了性命之憂,皮皮不會再管他了。
餘是摸了藥,連討價還價都沒有,徑直抹在傷口處。
“不開心?”他出聲問她。
皮皮背對他坐著,拿消毒水擦拭著雙手:“你來找我是為了長盛歸順逍遙的事兒吧?”
“唔。”
他隻回了一個曖昧不明的音節。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不否認,基本就代表她說得沒錯。
皮皮接著往下說:“我有三個條件。”
“說說看。”
皮皮擦拭得動作停了下來,褪去了敷衍情緒,她說得很認真:“第一條。遣散靠出賣身體生活的女人們。禁止肉-體交易,嚴懲猥褻、強-奸和多人性行為,不許限製和惡意打壓女性。”
這是她和長盛許多人的命才換來的生活。
她不允許再讓自己和長盛的女人們的生活再倒退回去。
她的話音剛落,他的回應就緊跟而來。
“可以。”
很簡單的兩個字。
皮皮愣了愣。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沒想過他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畢竟除了長盛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依舊是極度的男尊女卑。逍遙剛建立政權,就驟然實行男女平等的製度,動了所有男人的奶酪,很容易激起不滿和反抗。
這對一個根基尚淺的新政國度並不是一個好事。
皮皮轉身,望向他的臉:“我沒有開玩笑。”
“很巧。”他回望過來,眼裡半點情緒都沒:“我也沒有。”
皮皮心生警惕。
“為一個長盛就去挑戰男權,值得?”她挑眉。
很明顯,不值得。
她認為他在說謊。
他發出一聲低笑,為她的過於天真。
“為了繁衍。”他回。
皮皮沒能明白:“什麼?”
“雨大,離那麼遠,你能聽清麼?”他坐起,背抵著床沿,垂眸看她。
麵上帶著笑。
的確是笑,勾著唇彎著眼,可笑得不熱絡,充滿了危險性。
像獵人誘捕獵物時放置的美味誘餌。
看著誘人,實則危機重重。
皮皮閉了閉眼,垂眸,沒去看他。
她往前挪了一分。
他總是有這種本事,讓人即使知道有危險,卻依舊得硬著頭皮湊過去。
——他給出的誘餌太過誘人。
餘是緩緩搖了搖頭:“還是太遠。”
皮皮又坐過去一些。
他微微前傾一點身體,肩膀壓住她的肩,嘴唇貼近她耳畔。
他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
——“生存問題已得到解決,可以考慮繁衍。而想讓女人們生孩子,就需要先給她們一點甜頭。”
皮皮登時毛骨悚然。
逍遙的確能保護大家的安全,現在有奧利奧牽製暖瓶,暖瓶被逍遙總部和奧利奧前後夾擊,它不得不蟄伏。
喪屍已經許久沒有出來作亂。
人們不用擔心生命安全,的確到了考慮繁衍、培養新的戰鬥力的時候了。
而很明顯,現在極度的男尊女卑。
性生活太過很亂,不利於繁衍。
逍遙開始著手為女性回歸正常生活而鋪路。
看似女性即將迎來解放,其實照樣還是被男人們繼續壓榨,隻不過是換了一種相對和平、友好的方式。
女人隻要有生育能力在,想要擺脫男性的壓榨,其實很難。
或威逼利誘,或用寵愛迷惑。
不說末世。
就算是現實社會,有多少人是因為真愛而結合生育呢。
大多是到了結婚年齡結婚,到了生育年齡就生育。
不生,似乎所有人都有資格指責,來指手畫腳一翻。
皮皮搖了搖頭。
沒有往下細想,不管逍遙目的如何,至少他們現階段做的,的確能幫助女性從現在非人的處境裡釋放出來。
皮皮繼續說著自己的條件:“第二,長盛歸屬於逍遙,但長盛原基地仍由我管轄。”
這是她學的沈周越的做法。
名義上歸順,實則權力還在。
雖說不是所有大權在握,但基地所有權還在。
“第三呢?”餘是問。
沒拒接她的提議,意思是接受了第二個條件。
皮皮眼神柔了些許:“摘掉奧利奧的麵具。”
“不可能。”他答得乾脆。
皮皮:“……”
她很意外。
明明前兩條條件更苛刻,他都能答應……
“剛誇了你有進步,你就倒回來。”他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攏到她耳後。
他說話時呼出的空氣灑在她耳後:“他有那樣的一張臉,在人前露麵,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你心裡不清楚?”
皮皮不語。
是她異想天開。
“……”
皮皮思索良久。
她低了頭,悶聲說:“你把第一個條件實行下去後我們再繼續談這件事吧。”
“嗯。”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長盛早晚要歸逍遙的。
他允許她耍耍性子。
但絕對不會任由她破壞他一統天下的心願。
餘是的身體偏涼。
此時又是雨天,皮皮被他身體冰得不舒服。
她往旁邊挪坐過去,試圖離餘是遠一點。
臀部忽然一痛,似是坐到了什麼東西。
“嘶……”
她痛得直吸氣。
慌忙站起,她伸手去摸痛處,指尖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愣了一秒,想到了什麼,飛快把它揪下來。
指尖裡,夾著一顆尖牙。
——剛從餘是身上弄下來的那顆毒蛇尖牙。
“……”
皮皮快氣死。
她一時分神沒看到蛇牙還正常,餘是一直在後頭看著,他不可能看不到。
“你看見這顆牙了嗎?”她捏著尖牙,伸起手放到他麵前。
他“唔”了一聲:“看見了啊。”
“看見了你不提醒我?”皮皮氣得想飆臟話。
他挑眉。
“那麼好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提醒?”
皮皮:“……”
剛才就該任由他毒發身亡!!
皮皮捂著屁股上的傷處,疼得直不起腰,可坐又不敢坐。
餘是抬腿下了床,他坐到床邊,手拍了拍床榻。
“趴過來,我幫你把毒弄出來。”
皮皮:“……”
餘是笑。
不同於以往的高不可攀,他這回笑得很是溫柔。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回,很公平。”他貼心地脫下外套墊在床頭給她當枕頭。
眉眼柔和,處處透著和善。
皮皮:“……”
表現得那麼反常,一瞅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更不敢躺了好嗎?!
皮皮最終還是趴了上去。
皮皮把臉埋在他的衣服內。
“用手套。”她提醒。
他應得痛快:“好。”
特好說話的模樣。
然後他來給她去毒。
溫柔的觸感。
不是手套冰涼、光滑的感覺。
她一愣,不太好意思地凶他:“你戴手套啊。”
“我戴了。”他說:“不信你看。”
她就真的抬起頭往後瞥了眼。
他高舉兩隻手才身側,每個手上都戴著手套。
“……”
皮皮怔了一下,緩緩看向他的嘴角……
餘是給皮皮去毒。
去著去著,就把皮皮的衣服給去了。
皮皮起初堅定地拒絕,後來,迷迷糊糊地,被他連哄帶摸得給弄暈了。
一時色迷心竅,由著餘是亂來。
餘是沒有出聲的習慣。
皮皮咬著唇,也不肯出聲。
大可還在外頭呢,中間隻有一層木板之隔,他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皮皮咬著牙不出聲。
餘是想讓她出聲,遂加了力。
皮皮:“……”
她張嘴,咬上他的肩。
“……”他恢複了正常力道。
完事以後餘是在床上抽煙,一條手臂墊在她腦袋下抱著她,一手捏著煙。
皮皮捏過蛇的尖牙,拿藥水去了毒性。
抹了水的尖牙滑溜溜的,她沒捏住,尖牙不小心彈開,剛好彈到餘是身上。
“呲……”
牙被烤的焦黑。
“……”
皮皮盯著那個焦成一團的尖牙看了好一會兒,她喉嚨緊了緊,愣愣地看向餘是。
都說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此時的活神仙正咬著煙,一臉的舒爽。
她叫他:“餘是。”
“嗯?”他懶洋洋地,隻動了動眼珠看了她一眼。
她捏著焦黑的牙遞到他眼前:“你故意的!”
除非是他把精神力加注到牙身上自己傷自己,否則普通的東西根本傷不了他。
“我故意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指哪件?”他露出得意的笑臉。
臉上明晃晃的都是奸計得逞後的饜足。
皮皮:“……”
她現在嚴重懷疑,她之所以會坐到牙,是因為他在她坐下時把牙丟到她臀下的!
皮皮把牙砸到他臉上:“你不要臉啊。”
牙在他額前打了個滾,沿著臉頰掉落在床頭。
“我憑本事和你睡的覺,你為什麼罵我?”他故作詫異地反問。
皮皮:“……”
求係統再讓她穿一次。
她這次絕對會眼睜睜看著他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