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舒、雲千樹目光看向門的方向。
也虧兩人聽力很好,能夠聽到隔著一扇門,小幼崽特意壓低的聲音。
門內,花織織的聲音嬌嗲嗲:“爺爺、奶奶,花花最愛爺爺奶奶,啵啵啵啵……”
客廳裡的兩個大人可以腦補,這個小東西大概又對著屏幕一陣親吻,也不嫌臟。
雲千樹目光下意識朝著花景舒看了眼,他認為花織織小幼崽比起花景舒,更像是那個不知是誰的母親,從他認識花景舒開始,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雲千樹才這麼想,通過門內小幼崽外放時的視頻音響,就聽到了花奶奶含笑的聲音,“哎呀,彆親了,你啊,跟你爸爸小的時候真的一模一樣哈哈哈哈……”
雲千樹愣住,雙瞳看向花景舒。
花景舒臉皮一陣發紅,微妙地覺得十分羞恥。
將花織織帶到現在,他從來不覺得花織織有哪裡不好,各方麵都可可愛愛的,但每次聽花爺爺花奶奶說,花織織小的時候幾乎和他一模一樣,他就覺得羞恥,並且覺得他小的時候絕對不是這樣的崽。
感覺到雲千樹盯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花景舒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冰冷地掃過去,詢問:“看什麼?”他原本就紅的臉頰更紅,耳垂、脖頸,包括手也都有發紅的趨勢。
雲千樹說道:“就是覺得很遺憾。”
花景舒:“……遺憾?”
門內,花織織壓低聲音,對花爺爺、花奶奶說:“花花想爺爺奶奶鳥,花花想爺爺奶奶抱抱。”他的聲音軟軟糯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撒嬌。
雲千樹說道:“很遺憾,我並不認識年幼時,最嬌氣的你。”
人很雙標。
過去他一直認為花織織應該是更像他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媽媽,而現在,在知道這個小東西更像是年幼時的花景舒,雲千樹忽然就覺得花織織現在這個模樣非常的可愛,甚至想通過現在小幼崽的模樣腦補曾經年幼時的花景舒。
花景舒:“長者看自己的孫子,當然越看越像,我對我自己非常了解,我小的時候不可能這樣。”他沒有任何關於過去的記憶,果斷否決曾經的自己是花織織這種撒嬌成精的模樣。
就是一個大寫的羞恥。
雲千樹唇角彎了彎。
眼見花景舒麵上的表情越來越冷,雲千樹很果斷的轉移了話題,“不知道織織為什麼要進入房間內偷偷打電話。”
花景舒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到了小幼崽身上。
是啊,明明聽小幼崽和花爺爺、花奶奶的交談都是非常正經的交談,為什麼這麼崽崽祟祟?
事實證明,確實是需要崽崽祟祟的。
畢竟,小幼崽進入房間目標鮮明,是打算背著爸爸告爸爸的狀的。
在和花爺爺、花奶奶黏黏糊糊過後,花織織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QAQ爺爺啊,奶奶啊,叭叭打花花,叭叭把花花打壞鳥QAQ。”
緊接著,花胖胖跟著一起告狀,“QAQ嘎嘎嘎!嘎嘎嘎!”
客廳內,雲千樹說道:“……你的孩子。”
花景舒輕輕吐出一口氣,確實是他的孩子,好的不一定學得會,壞的一學一個準的小鬼頭。
門內,通過手機外放響起花爺爺、花奶奶心疼的關切聲。
花織織:“QAQ花花的屁屁開花鳥,QAQ花花給爺爺、奶奶康康。”
客廳內,雲千樹說道:“……他可能是在扒褲子。”
花景舒眼皮一陣狂跳。
門內,花爺爺勸說:“哎呀,花花寶貝,你不能學你爸小的時候,開花的屁屁給爺爺奶奶看看就算了,不能給彆的人看,知道了嗎?”
頓時,雲千樹看著花景舒的目光就非常微妙了。
花景舒:“……”
門內,花奶奶的聲音顯得非常心疼:“哎呀,奶奶的小乖乖,景舒怎麼把你的小屁屁打成這樣啦?哎呀,奶奶心痛痛!”
花爺爺:“爺爺的心也好痛,爺爺的小乖乖唉,你爸爸小的時候不聽話,爺爺奶奶也沒有這樣打你爸爸啊!唉!”
花織織原本已經不哭了,聽了花爺爺花奶奶的話又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他嫩聲說:“QAQ爺爺啊、奶奶啊,可不可以不讓叭叭打花花鳥?QAQ花花屁屁痛痛。”
花爺爺:“好好好,爺爺一定和景舒說,讓他不許再打你了!”
花奶奶:“哎呦,奶奶的小心肝兒,景舒實在是太過分了!”
花胖胖:“嘎嘎嘎QAQ!”
花爺爺:“竟然還打我們的胖胖,我們的胖胖多乖啊!”
花奶奶:“景舒太過分了,哎呀,奶奶的花花啊!奶奶的胖胖啊!”
有了爺爺奶奶的關懷,兩個小東西哭得越發賣力。
花織織說:“QAQ花花把電話給叭叭,爺爺奶奶說說叭叭,打花花和胖胖,叭叭太過分鳥!”
花爺爺遲疑:“呃,這個……”他覺得花景舒不太好說話。
花奶奶聲音鏗鏘有力:“行,奶奶現在就說說景舒!”
花織織、花胖胖聞言精神一震,兩個小東西噠噠噠,將門打開,冒出一個小腦袋,又冒出一個小腦袋,看向客廳裡坐著的兩個人
目光一轉,兩雙黑溜溜的眼睛同時看向花景舒。
花景舒眼皮跳了跳,看向花織織自己給自己扒下來的褲子,輕聲說道:“花花,過來。”
花織織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撲入花景舒的懷中,聲音嬌嗲嗲,“叭叭啊,爺爺奶奶想和叭叭說話。”他才哭過,眼眶、鼻頭、臉頰一片紅彤彤,看起來可憐極了。
小東西說著,將電話放到花景舒手中。
花景舒將手機放到沙發上,和電話另一端的人說:“爸媽,我先給孩子將褲子穿上,一會兒再說。”
花織織聞言,有點蔫噠噠。
花景舒給小幼崽穿好褲子,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頰,將視頻轉為語音模式,放到耳邊,聲音一如他過去給人的感覺,溫和,但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危險感,他說道:“爸媽,花花說,兩位想對我說什麼,是什麼呢?”
花織織、花胖胖滿臉期待地看著電話。
就奢望電話另一端的爺爺奶奶能夠教訓一下熊爸爸,指責他竟然打小孩的惡劣行為。
家暴是不對的!
通過良好的聽力,雲千樹、花織織、花胖胖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花奶奶頓了下,說道:“哎呀,你看你把花花寶貝小屁屁打的那麼紅那麼腫,你手疼不疼啊?”她的聲音中飽含關切。
花爺爺:“打在崽身上,疼在你手上,爸爸心疼啊。”
花織織:“……”
花胖胖:“……”
兩個小東西瞳孔地震,身體晃了晃,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小小年紀,兩個小東西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背刺。
花景舒唇角彎了彎,又和花爺爺花奶奶說了幾句話,之後掛斷電話,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兩個飽受人世間真實的小幼崽們。
花織織:“……”
花胖胖:“……”
兩個熊東西避開爸爸的目光,彼此對視,擁抱在一起,吧嗒吧嗒掉眼淚,傷心極了。
花景舒伸手,戳戳兩個小東西,將他們抱起來,說道:“爸爸要和你們商量這次參與艾菲爾之戰後的戰利品問題。”他說著,對所有多肉葉片都貼在牆上的卡卡蘆植招招手。
三個小東西精神一震。
花景舒說道:“首先是你們獲取到的圖紙,之後是一些材料,還有功勳值,你們可以用功勳值進行兌換。”
花織織嫩聲說道:“給叭叭治病,給叭叭治病。”小幼崽說著,在爸爸的懷裡向上爬,直接將大胖鵝擠出去,小胖手握住爸爸的下巴想啵啵啵。
大胖鵝有點生氣,重新擠進花景舒的懷抱,用大翅膀擋住花織織的小嘴。
花織織推推花胖胖。
花胖胖拍拍花織織。
眼見兩個小東西又要打起來,花景舒說道:“花織織、花胖胖,不許打架。”
兩個小東西立刻相親相愛地共享爸爸的懷抱,趁著這個機會,卡卡蘆植伸出兩根多肉葉片,塞進花景舒的懷裡,感覺還可以再塞一根葉片,努力塞塞塞。
——幼崽特性,爭搶懷抱。
花景舒唇角彎了彎,說道:“爸爸的病不是說治就能治的,要經過很複雜的診療,之後再根據情況用藥。”頓了下,他又說,“像基因藥劑,部分藥劑我們確實需要,但絕大多數藥劑是不需要的,例如源能恢複藥劑,這一類藥劑我們是不需要的。”
一般進行高難度任務,源能恢複藥劑就屬於消耗品,但花景舒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如果沒什麼意外,家裡的崽崽們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冒險。
花織織窩在爸爸懷中思考了下,推推爸爸,讓他聯係一下諾厄。
說起諾厄,花景舒就想到了諾厄這個小崽崽在寶娜咖島一直驕縱小幼崽的行為,心情非常微妙。
花景舒沒有諾厄的聯係方式,他目光一轉,看向雲千樹,讓他幫忙聯係一下諾厄。
雲千樹拿出手機,聯係經紀人。
很快,雲千樹就拿到了諾厄的聯係方式。
電話接通。
電話另一端傳來成年男性的聲音,是諾厄的父親,白烏。
理論上,花景舒應該和白烏一起參與綜藝,甚至有可能會互相加為好友,不過因為各自落跑的小崽崽,他們之間幾乎沒有接觸。
事實上,當時兩個小幼崽同時消失,他們表麵上冷靜克製沒有說,但都對彼此有著埋怨。
花景舒認為,如果不是諾厄指路,家裡的兩個熊東西不可能順利參與艾菲爾之戰,而白烏認為,如果不是花胖胖的空間穿梭異能,諾厄不可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溜出去。
但雙方都很理智,將內心的不滿克製下來,而現在兩個小崽崽成功通過艾菲爾之戰,他們就能心平氣和地交談了。
花景舒說道:“您好,白先生,我是花織織的父親。”
另一端的人說道:“您好。”
花景舒:“花花想聯係諾厄小朋友,不知道方便嗎?”
白烏說道:“我將諾厄的電話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