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沈清月和顧淮二人乾柴烈火, 有些忘乎所以。
一刻鐘後,沈清月胸口有涼意襲來, 她才漸漸清醒回神,但雙眼仍舊迷蒙,半睜半闔, 臉頰一片緋紅, 被顧淮含著的嘴唇紅嘟嘟的, 明顯是被侵犯得有些過分了。
她側頭躲開顧淮的吻, 水嫩的手擋在他的嘴唇上,縮著瘦削的雙肩,低聲道:“顧淮,我冷……”
顧淮緩緩睜開眼, 瞧見她脖子處大片雪白的肌膚, 連忙替她合上衣衫,扶著她站起來, 將她攔腰橫抱, 抬腳往內室走去。
沈清月從未被人這樣抱過,隱隱不安, 雙臂緊緊地掛在他的脖子上,低著頭道:“我自己走……”
現在雖然天色黑了, 但是丫鬟們還沒下值, 皆在外麵伺候, 若院門還沒落鎖, 說不定羅媽媽也還在。
顧淮不理會, 闊步繞過書桌,往門外去。
沈清月知道顧淮要做什麼,但這也太明顯了,她最羞於此事,殷紅的臉頰滾燙得厲害,像用熱帕子敷過。
她蹬著雙腿,在他胸口小聲抗議說:“顧淮,外麵還有人!”
顧淮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讓沈清月幾乎動彈不得。
沈清月被迫貼在他身上,一呼一吸起起伏伏間,便與他產生輕柔的碰撞,她呼出來的熱氣,也全吐在他的脖子上。
顧淮越發燥熱難耐,根本沒有心思理會沈清月說的話,他的喉嚨上,像纏繞了一條妖嬈的藤蔓,還有溫熱的香氣加劇了他體內的熱意。
出了書房,廊下的丫鬟過來紛紛打量過來,很快又低下頭去。
沈清月羞死了,她靠在顧淮的肩膀上,忍不住報複性地咬了他一口。
顧淮並不覺得痛,他踢開門,又踢上門,繞過簾子,摟著人徑直往床上去,他才將沈清月放在床上,整個身子都壓了下去。
紅帳撒下,兩人共一床被子。
沈清月今生畢竟初經人事,又羞又怕,雙手死死地攥住床單,躺在床上不敢動。
顧淮雖然溫柔,到底跟她是第一次,輕重不好把握。
沈清月疼痛難忍,低低哭出聲,撓了他一下,催促他。顧淮感受到冰冰涼涼的手貼在他的皮膚上,便在她耳邊用喉嚨發出淺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鼻間仍有厚沉的餘音,沈清月聽著悅耳的聲音,才略略好過了一些。
紅燭將滅,兩人共枕。
顧淮歇了沒多久,越發精神抖擻,他還沉聲抱怨:“夫人,你剛才都沒對我動手。”
沈清月可沒心思對他動手了,她連忙縮進自己的被子裡,躲在旁邊睡去。
顧淮借著微弱的燭光,可以瞧見沈清月眼角淡淡的淚痕,當然心有不忍,不舍得強迫她,遂鑽進她的被子裡,跟她擠一床錦被。
沈清月怕他再來,將被子裹得緊緊的,不給絲毫入侵的機會。
顧淮像是有點兒委屈地道:“夜裡寒涼,夫人一個人睡不冷嗎?”
沈清月回答得很乾脆:“不冷!”
顧淮不管不顧地溜進去,單臂禁錮著她,閉上雙眼曼聲道:“……可是我冷。”
沈清月見他老實,也就放心地靠著他睡了。
許是冬月天兒冷,人容易困又好眠,沈清月一整夜都睡得很沉,次日清醒過來,早過了午膳時候,床邊也空蕩蕩的了。
丫鬟進來伺候,又是大盆熱水又是早膳,一切都準備齊全,一看就知道是顧淮吩咐的。
沈清月洗漱過後,吃著百合粥,問春葉,顧淮幾時走的。
春葉說:“和往常一樣,爺天不亮就起來了。”
顧淮走得很有些時候了,沈清月睡得跟豬一樣,半點動靜沒聽到。
沈清月吃過飯,便去書房找昨夜裡畫的花樣子,等她去看的時候,傻眼了——畫都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了,根本沒法看。
昨兒夜裡顧淮怕是就沒打算好好教她畫畫呢。
今兒等他回家,非得讓他畫兩張不可。
可惜今晚顧淮沒有回來,皇上要擬一封聖旨,掌院士就將他留在了翰林院,共同輪值的還有沈世文。
沈清月夜裡一個人睡,竟還有些不習慣,她輾轉反側兩刻鐘才睡著,睡著的時候,腳還是冰涼的。
她算是知道顧淮的身體有多暖和了,在寒冷的冬天,跟火爐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