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羞得很,低著頭道:“顧淮,我餓了。”
顧淮這才鬆開了她。
晚上丫鬟端了晚飯進來,沈清月胸口突突地跳,雖然丫鬟不會亂說,但她還是有一種極為私密的事被人窺探幾分的羞恥感。
顧淮將牙筷放在沈清月麵前,微揚唇角道:“從前膽子沒這麼小的……”
以前沈清月對沈家的人可謂是牙尖爪利的。
沈清月腦子裡卻登時冒出和顧淮第一次在青石齋見麵,她設計勾引周學謙的場景,難道顧淮指的是這件事?
她拿了筷子悶悶地吃飯。
晚上,兩人雲雨之歡的時候,沈清月還是很疼,隻好木頭一樣地躺在床上,揪著被子也不敢動。
顧淮這回比上次能折騰,倒也不算儘興,兩人纏綿了半個時辰就睡了。
顧淮白日在衙門裡累得厲害,夜裡與沈清月親昵過就睡著了。
沈清月心裡有些事,不太睡得著,雖說二人行了夫妻之禮,但以前的事不是不提就相當於沒發生,她私心裡認為,過去的就過去了,過好以後就是,可她不知道顧淮介不介懷,若不介懷,她去問,反倒顯得有些心虛,若介懷……她就更不好開口了。
她身旁的顧淮身子非常暖和,沈清月貼著他,也漸漸睡去,一覺到清晨,直到顧淮起來洗漱,才驚醒了她。
顧淮一邊穿衣服,一邊小聲問沈清月:“吵醒你了?”
沈清月窩在被子裡,“嗯”了一聲,早起嗓子還沒開,她的聲音低弱細軟,貓兒似的,內勾外翹的眼睛微微抬著,眼角眉梢的媚態越發明顯。
顧淮身材修長,立在床邊,忍不住俯身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安撫說:“再睡會兒,我去衙門裡了。”
他的唇有些冰冰涼涼的,沈清月眨著眼,一把抓住了顧淮的衣袖,揪著被子道:“懷先……我們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顧淮早起本來就有些興奮,又被她抓了手,身子便僵了一會兒,他捏著沈清月的手塞進被子裡,喉嚨裡含著沙粒似的,道:“好。”
沈清月這才再次睡過去。
冬至日,沈清月親自包了餃子,和顧淮二人在家裡吃餃子,芹菜豬肉餡兒的,下雞湯煮,鮮香可口,顧淮吃了兩碗,沈清月吃了一碗半。
沈家的丫鬟也送了包好的餃子過來,有二房的,也有雁歸軒兩個姨娘和四房的。
沈清月將她包下的餃子給丫鬟吃,沈家人送來的,她和顧淮晚上一起吃。
飯罷,丫鬟擺了些果子上來,沈清月和顧淮都不太吃。
沈清月起身去枕頭底下拿出一對護膝給顧淮,說:“這些日做的,你在衙門裡久坐,戴我做的膝蓋不會發寒。”
顧淮接過厚實的護膝,捏了捏夾棉,軟和舒適。
自養母去世後,護膝都是在外麵買的,有了妻子,日子才不一樣了。
不對,有了沈清月這樣的妻子,日子才不一樣了。
她的醒酒湯,解酒茶,護膝、鞋墊、綾襪……這點點滴滴,都是她的心思。
顧淮心尖冒著蜜,笑望著沈清月說:“謝謝夫人。”
沈清月坐下,將紅綢布蓋著的笸籮拿給春葉,吩咐說:“叫人帶去沈家,東西我都寫好了。”
顧淮問她:“什麼東西?”
沈清月說是給二房的人,以及姨娘和弟弟妹妹們的一些東西。
顧淮道:“我以為夫人隻給我一個人做了,原來大家都有。”
沈清月當然知道顧淮說的是玩笑話,付之一笑而已。
冬至日過後第三日,便是顧淮宴請親友過來吃酒的日子。
臨宴的前一天晚上,周學謙一家子抵京了。
沈正章比方氏先派人過來報信兒,沈清月和顧淮兩人坐在屋裡都聽到了。
顧淮倒是不奇怪周學謙會上京,畢竟周學謙走的時候就是因為服喪,時間到了,自然還要奔上京來,但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驚訝的。
他卻見沈清月既不好奇,也不驚訝,便問她:“你早就知道了?”
沈清月點點頭,淡然道:“聽二哥說過一嘴……”
“哦。”
沈清月道:“畢竟是遠房表親,我既出嫁了,不請周家也無妨。”
顧淮道:“隨你。”
晚上,兩人還和從前一樣,規規矩矩的行夫妻之事。
次日,顧淮雖然休沐,依舊早起等客人過來。
東顧的人來得早,沈正章來的時候,周家母子不請自來,周學謙的夫人沒有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