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說:“自然。”
這才猜第一個,古人出燈謎的思路其實並沒有現代人那麼活絡,況且這些燈謎大多都有出處。
黎錦想,背了這麼久的書,終於可以檢查效果了。
這個想法要是被宋先生知道,恐怕得氣地打他手板子。
背書的目的是猜燈謎嗎?
攤主說:“既然如此,那我也得依照規矩,等您猜完再給出結果。”
黎錦淡然應道:“理該如此。’
秦慕文這時候已經拿著兔子花燈走到黎錦身邊,他雖然懂一點猜燈謎,但玩的不多。
他看著那些燈謎,大概有些思路,卻不知該如何破解。
反倒是瞧著黎錦落筆,心中才恍然大悟,原來謎底是這樣的。
攤主倍感奇怪,他看人眼光準,瞧著這哥兒的神色,倒像是個識字的。
鎮子上識字的女兒家都少,更彆提哥兒了。難怪被夫君如此寵著。
黎錦很快就寫出了五個答案,攤主眼皮直跳,感覺今晚的大獎要落在自己這個稍微偏辟一點的攤位上了。
攤主見黎錦都解出五個謎底了,然而他解謎的速度居然絲毫不慢,反而還有愈來愈快的趨勢。
真的感覺心都在滴血……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這大獎是背後大掌櫃出,又不是他出,所以他還是給這個客人鼓勁兒吧。
黎錦這邊也是湊巧,本來古代猜謎就喜歡引經據典,而他剛剛好都背完了這些書。
至於剩下那些小的技巧,無非就是諧音、拆字,隻要思維活絡一點,很快就能猜出來。
黎錦把最後一個謎底交給攤主,說:“應該猜中至少三個了吧?”
攤主:“何止啊!全都猜對了!”
黎錦樂了,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有猜燈謎的天份。
攤主說:“這位客人您稍等,您猜中了所有燈謎,這兔子燈就當我送您的。
至於最後大獎,得等我遣人稟告掌櫃才能兌現。”
黎錦攔住了他,說:“大獎就不必了,我隻想給內子贏一個花燈。這就足夠了。”
秦慕文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他把兔子燈抱在懷裡,徹底舍不得撒手了。
黎錦捏了他的臉,說:“你有什麼願望,我寫上去。”
秦慕文小聲說:“阿錦,我能自己寫嗎?”
黎錦把沾飽了墨水的筆遞給他。
秦慕文抱著燈,背對著黎錦,小心的寫了兩行字,努力的用身體擋住,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黎錦斷然不會做出偷看這種事,不過他也能猜出小家夥那一點害羞的小心思。
這麼一想,黎錦覺得自己有些造孽,少年才十七,放到現代還沒成年呢。
黎錦這邊等少年寫完,就帶著他去河邊放燈許願。
流水載著一隻明亮的兔子燈遠去,上麵還有兩行落筆生澀,卻情意綿綿的願望。
直到黎錦和少年再也看不到那隻花燈,他倆才往回走。
而攤主這邊,黎錦雖然說不要大獎,隻為一隻兔子燈。
但他終究不是最後拿主意的人,還是把這件事稟告給了包下一條河道的掌櫃。
掌櫃聽完他的描述,笑了:“你可知那人是誰?”
攤主搖頭:“不知。”
“那位就是杏林堂的小神醫黎錦。”
掌櫃的說,“既然是他,那就不勉強給他大獎了,反正他也不稀罕。”
攤主完全不明白,大獎可是……飄香苑花魁的中秋之夜啊,居然能用‘不稀罕’三個字來形容。
而且,從掌櫃的語氣來看,似乎知道黎大夫的為人一樣。
掌櫃又說:“雖然黎大夫不稀罕,但也得把他猜對所有燈謎的事情傳出去,省的被有心人說我摳門。
至於最後的大獎,就不用說了。”
幸好之前也隻有掌櫃、三個攤主和伶妹本人知道大獎的獎勵是什麼,這也就不必傳出去給飄香苑丟人了。
黎錦當晚背著背簍,拉著夫郎,披星戴月,跟著同村人往回走。
完全不知曉這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消息靈通的宋先生似乎忘記了昨日對對子的事情,心情很好的誇獎了黎錦猜燈謎的才能。
宋先生說:“破燈謎破的好,以後去考秀才、寫八股文破題也會破的好。”
黎錦想,這可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過鑒於宋先生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那他就暫且信了這句話。
與此同時,飄香苑,伶妹摔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隻簪子,地上還有很多胭脂水粉的殘骸。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黎錦他……拒絕了?”
丫鬟還沒來得及回話,平時管她們的嬤嬤直接推門而入。
“不僅拒絕了,而且他還說,猜燈謎隻為了給夫郎贏一隻花燈。”
嬤嬤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仿佛刀子一樣插在伶妹心頭。
“最後,他也隻拿走了那花燈。”
作者有話要說: 【謎底‘父不父’出自下麵一句話。因為字數太多,就不放在正文裡了。】
齊景公問政於孔子。
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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