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黎錦並沒有說出著者的真名,隻說其擬名叫夢寐。

書肆掌櫃起初還以為這是黎錦投稿自己寫的話本子, 畢竟此前來他這裡投稿的, 還是有不少與黎錦一樣, 寒門出身的讀書人。

比起種地、去蒙學教書,抄書、寫話本子算是利潤最大的做法了。

掌櫃的甚至還見過一位府試未考過, 但因為其話本子賣的火,最後終於發家在府城定居買房的寒門子弟。

掌櫃想,可黎錦分明沒這個時間啊!他難道還能一邊編撰算經,一邊寫話本子?這得多消耗精力。

再說了, 黎錦眼底沒有熬夜的青黑,反而雙目有神,棱角分明,讓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掌櫃的想跟黎錦打好關係, 於是就依言拿起了黎錦推過來的這本書。

入目小巧精致的簪花小楷頓時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掌櫃的仔細看了幾段,已經可以肯定筆者是位哥兒。

這不單單是視角的問題,還有心理上的描寫和關注點, 掌櫃的識書這麼多年來, 已經甚少看走眼了。

掌櫃的很想出版這本書,與黎錦有更深一層的結交。但這本卻與府城的主流話本子不符。

他語氣中稍微有些為難:“阿錦,我跟你也就不賣關子。這話本子文筆細膩, 每一段都寫的引人入勝,但卻沒有一個故事最重要的高/潮轉折……”

全程都在撒糖,讀者不會看膩麼?

掌櫃的說:“出版也不是不行,但首次發行, 最多五十冊。”

五十冊,這也確實太少了點,根本用不上印刷,雇上五個人,抄十天就能完成。

掌櫃的沒提,五十冊這種超低數額的出版數量,費勁搞來一個書號都不值當。

但因為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黎錦,掌櫃的拿捏不準筆者‘夢寐’跟黎錦的關係,他為了以後更多的合作,他還是答應出書了。

黎錦卻笑說:“其實冒昧提出來這句,有些為難掌櫃了。但晚生有個提議,府城小報一周一印,買者眾多,其最後一版卻空空如也。不若我出錢把這一版包下來,每周隻截取這話本子中的一段印上去,等攢夠了名氣,再商議是否出書。”

府城小報在整個府城名氣甚大,除了來趕考的讀書人偶爾會買外,府城但凡能叫出名字的家族,每次都要買五六份回去。

內宅識字的姑娘、新婦們幾乎人手一份,大家舉辦詩會偶爾也會從中選題。

府城小報除了前兩個版麵分析府城最近發生的大事外,後麵的則全都是投稿趣聞。

甚至每個節氣該玩什麼,去哪兒上香,都給府城的姑娘們挑好了地方。

黎錦想,府城小報有一半的受眾都是內宅姑娘或者新婦,秦慕文的切入視角也是新嫁進來的夫郎。

但他整篇文章都是第一人稱,沒具體寫明性彆,除了經驗老道的人外,其他人倒是很難看出筆者的真實性彆。

不過,有切入視角就夠了,這會讓受眾們有足夠的代入感。

她們若能看進去一段,後麵的話,就隻瞧小甜餅的內容是否吸引人了。

掌櫃聽了黎錦的說法,完全沒看他竹籃中的銀子,一口答應了。

“最後這個版麵原來是有印刷東西的,但因為很多人不會翻來覆去的看,這一頁就經常被忽略,後來我索性也不讓底下人印刷這段了。

既然阿錦這麼說了,咱們就先試試,若是效果好,就繼續放在這一版麵。效果不好的話,下次我再把這內容往前調整。”

黎錦趕緊說,“多謝掌櫃抬愛。”

兩人一來一往又聊了幾句,掌櫃笑道:“天色已晚,阿錦回去小心。”他送黎錦下樓後,還給了黎錦一份最新的府城小報。

黎錦拿回去給小夫郎看,自己則去健身和練字。

洗完澡,黎錦發現秦慕文還靠在床頭坐著,這府城小報才翻了一頁。

黎錦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秦慕文聽到聲音,要下床為黎錦褪去衣服。黎錦沒讓他動,自己快速的脫了衣服,上床把小夫郎抱在懷裡。

秦慕文唇角抿出了小酒窩,指著第三麵上的一行小字,說:“這裡寫阿錦參加蹴鞠隊了。”

黎錦沉默一下,等他仔細看完這一段,才發現府城小報果然神通廣大。

這上麵不僅報道了寧興書院初春的活動,甚至還把參加蹴鞠和投壺之人的名字都列了出來。

黎錦說:“參加蹴鞠隊這件事,我不是早就告訴了小管家。”

秦慕文依然笑著:“但從小報上看到後,還是感覺不一樣。”

說著,他又看了幾遍那段話,唇角的小酒窩一直若隱若現。

黎錦眼看著該到睡覺的點,把小報收起來放在床頭,又吹滅了油燈。

屋子裡一片漆黑後,黎錦把秦慕文摟在懷裡:“後日就是比賽了,場地就在寧興書院上麵的半山腰。到時候你帶著包子和小茶一起去,踏青遊玩。”

秦慕文習慣性的把臉埋在黎錦肩頭,隔著一層薄薄的單衣,溫熱的呼吸灑在他頸窩。

“好。”

黎錦在被窩裡托著小夫郎,把他往前推了一點,讓他腦袋不要全埋在被子裡。

這本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動作,但秦慕文臉卻漸漸紅了起來。

兩人夫夫這麼久了,一個小動作就能明白對方所想,黎錦索性也不再忍耐。

第二天一大早,秦慕文早早的爬起來洗褻褲,昨夜的荒唐還曆曆在目。

時隔九個月,他再次主動提出想生個孩子的打算,在皎白的月光下,他能看到阿錦漆黑的眸子,裡麵仿佛帶著滾燙的熱度,要把他灼燒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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