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聖旨(2 / 2)

因為,見怪不怪了。

甚至可以在術後平靜的跟麻醉師和護士長討論這次手術的過程,然後再提出改進意見。

但這次不一樣,黎錦的心猛烈的跳著。

他眼前驀然浮現少年那瘦弱又慘白的麵容,黎錦想,他好像還看到那少年眉梢一點朱砂痣……

黎錦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同情心作祟還是怎麼著,總之,他是真的牽掛那個少年。

畢竟黎錦不傻,他從最開始坐牛車遇到的那個人,再到村子裡其他人的態度,黎錦不難猜出,這個原主肯定沒做過好事。

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這麼嫌棄他。

村子裡的人都嫌棄一個人了,足以證明這人人品真的不咋地。

黎錦想,生產的那個少年也真是遭罪,居然嫁給了原主這樣的人。

屋子裡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撕心裂肺。

黎錦像個普通的丈夫一樣,站在院子裡不斷地踱步。

很多次黎錦都想推開門直接進去,但又擔心自己打斷那少年生產的過程。

他隻能不做打擾,在門外靜靜的等待。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屋裡的慘叫聲漸漸微弱下來,黎錦想,這肯定是喊叫沒有配合著呼氣吸氣,沒力氣了。

他覺得此刻真的不能再等了,一定得自己進去。

就在這時,房門倏然被推開。

小安哭著跑出來:“黎錦,阿文不行了,你快去多跟他說最後幾句話吧……”

其他兩個哥兒也擔心少年死在床上,他們不想跟死人呆在同一個屋子。

於是一個個都出去了。

黎錦把小安也留在外麵,自己一個人進去,插上門閂。

看起來就破舊的木板床上躺了一個生死不知的少年,黎錦這時候沒時間大量少年的長相,他飛快地脫下外套,僅著中衣,避免沾上塵土。

但黎錦知道少年沒死,他隻是現在沒力氣了,身上罩著一層薄薄的床單,床單下胸腔還在不斷起伏。

黎錦走到床邊,他皺了皺眉,這床怎麼這麼硬?

他看到另一邊的矮櫃上堆著被子,於是拿起來鋪在床上的另一邊,再把少年抱起來,放在被子上。

動作間,少年意識逐漸回爐,他看到黎錦,眼神像死灰一樣沉寂。

“我是不是要死了?”

黎錦坐在床邊,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替他梳理鬢邊被汗水打濕的發絲,說:“不會的,有我在,你不會死。”

這是大實話。

他雖然沒接觸過秦慕文,但這樣的案例他遇到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能保證,這個叫阿文的少年不會死。

秦慕文抬眸看著黎錦,雙眸含淚,他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之前還對他動不動就是一頓打,說讓自己早點去死,他就可以娶續弦。

結果現在卻告訴他,肯定不會死。

黎錦也悄悄地打量著秦慕文,他感覺自己真是造孽啊。

秦慕文這麵相看起來太青澀了,肯定沒有十八歲……

這要是放在現代,這樣的少年指不定在籃球場上風靡,亦或者沉迷王者峽穀。

可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少年正大著肚子,躺在床上,問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語氣平淡,甚至看不出對這世界還有多少留戀。

但黎錦知道,他一定很想活著,要不然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至於,現在這位少年為什麼如此平靜,大概……是接受了現實吧。

說實在的,這種情況放在一般人身上,指不定早就恨死他了,但少年卻帶著一種逆來順受的服從和平淡。

黎錦很是心疼,為他理好了發絲,又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說:“你現在先彆急,生孩子這件事急不得,一會兒你就拉著我的手,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掐我也沒事,這樣能讓你剛好的使勁兒。”

黎錦語調中再也沒有之前的吊兒郎當,反而帶著一種特殊的,能安撫人的魔力。

秦慕文雙手都抱著黎錦的一隻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雙手冰涼,但黎錦的手卻很暖和,秦慕文不小心恰到他手心的一個水泡。

秦慕文想起,小安說剛剛黎錦擔心雞蛋羹會冷,就用雙手一直暖著那個碗,把手都燙出了水泡。

水泡破了,黎錦自然是疼的。

但他看著少年那雙眼睛,隻是對他一笑,說:“我沒事,彆擔心。”

少年微微一笑,眉梢的朱砂痣在燭光下顯地格外秀麗。

他說:“此前我兄長們讀書的時候,先生也是讓他們先練習最基礎的橫、豎等。

之前我見阿錦寫字隻描紅,不練習,想跟阿錦說這件事,但卻一直沒找到機會。”

頓了頓,少年繼續說:“如今阿錦已經在鞏固書寫,倒是不需要我說什麼了。”

黎錦想,他說的應該是原主,所以才不給他提小意見的機會。

黎錦問道:“你也會寫字嗎?”

如今他已經回憶起原主大部分的記憶,也不擔心露餡。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好友短小君已下線。

之後不會再寫正文延展的番外了,認親的事情會從小包子角度提起,包子cp老大……官宣。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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