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柚將平安符拿回家,糾結了好久都不知道怎麼送出去,就說給他一個禮物,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就當留個念想。
會不會太明顯了?
但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再不送出去,就真沒機會了。
被他看透她的心思又何妨,總比留一輩子的遺憾好。
然而,無語的是……
許柚周五回校,還沒來得及送,這個平安符就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
她早上去了兩趟洗手間,平安符一直揣在口袋裡,估計是不小心掉在了某個地方,怎麼找都找不回來。
真夠粗心大意的!
許柚跟林冉說了一下,兩人半天都神經兮兮地在洗手間和教室那條直道上搜尋。
林冉說:“很重要嗎?你哪來的平安符?”
許柚急得也顧不上什麼,直接說:“昨晚去買的,本來想送給江堯。”
“那你......”林冉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這也能丟?這種東西還不放好,這才一天不到就不見了。”
許柚咬著唇,滿臉的失落和自責:“那怎麼辦?我沒有東西送他了。”
“算了吧。”林冉說,“估計天意如此,你看……這天也真是夠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下雨了。”
窗外大雨傾盆,陰沉的天氣和時不時的雷陣雨,讓這個夏天更顯悶熱。
許柚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吧唧的喪了一天,卻堅強得一滴眼淚都沒掉。
在林冉看來,她不是想開了,那就是在硬憋著什麼,等到某個臨界點爆發。
雨天最適合離彆,也最容易傷感。
放學後,許柚還在找那個平安符,可她要送的人卻不等她了。
梁子豪答應幫江堯今天值日,擺好了桌椅,江堯也收拾好了東西。
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他的課本和其他物件早已在前幾天逐漸帶回了家,此刻抽屜已空,什麼都沒有。
梁子豪問:“什麼時候的飛機?”
許柚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他隔了好一會才道,“周日。”
梁子豪勾他肩膀:“那周末去你家找你,給你辭行。”
江堯:“隨你。”
許柚沒出聲,裝作很認真地在掃地,動作卻越來越慢。
直到江堯喊了她們一聲,“林冉,許柚……我走了。”
許柚才有些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睜著微紅的眼眶不敢看他地說了聲:“再見。”
林冉說:“再見啦,江堯,苟富貴勿相忘啊!對了,柚柚,我要去校門口對麵的文具店一趟,你等下搞完衛生就來找我。”
許柚剛想“嗯”一聲,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沒帶傘,連忙說:“我沒傘啊。”
林冉略有些苦惱,想說要不她將傘留下,趁現在小雨直接衝過去。
江堯說:“我撐你下去吧。”
林冉意想不到地“嗯?”了一聲,他又補充了一句,“隻到校門。”
許柚覺得這提議挺好的。
林冉跟她征求意見,見她沒什麼反應,便留下一把傘,跟江堯一起下了樓。
許柚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安靜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始掃地。
掃完地,隻過了十分鐘,雨勢就變大了。
許柚拿起傘,背上書包,並不著急下去,站在走廊的護欄邊上,望著薄如濃煙的雨霧,將手往外探了探,發呆了一陣。
良久,才想起林冉還在文具店等她,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揩掉正準備從眼瞼滴落的淚,斂著眸,快速走下去。
林冉早就買好了東西,站在文具店門口吹著涼風等她。
仔細看,她手上還提著一把傘。
許柚與她彙合後,她立刻將傘遞過去,“給。”
純黑色的折骨傘,特彆新,像沒怎麼用過。
許柚皺了皺眉,很蠢地問:“誰的傘?你買的?”
林冉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江堯,給你的。你不會剛剛哭了吧?”
她忽略掉她上一個問題,“他不要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