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助理就應鬱止的要求來接他去公司,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
助理:“先生,早餐放在您的辦公桌上。”
鬱止點點頭,“謝謝,加班費會算上。”
他沒在家吃早飯,而是讓助理在公司食堂拿了早飯上來。
先前他就把時間算好,昨天睡一覺,今早醒來後尹栩的狀態或許還不穩定,能不見就不見,等上完課回來,多少能恢複點。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鬱止才有些後悔當初沒有給他辦住宿,或許,就連對方會生出那種心思,也是因為早晚相見,相處太多。
“最近有沒有什麼需要出差的項目?”鬱止問助理。
助理想了想回道:“有個國外的訂單需要商談簽約,大約在三天後。”
鬱止吩咐道:“儘可能將它提前,另外,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出差的項目,儘量都提前。”
助理一邊心裡琢磨著老板這是發生了什麼,一邊嘴上應道:“好的先生。”
陸陸續續來上班的員工看到助理在這兒,都猜到董事長已經到了,平時熱鬨的場合沒敢出現,倒是群裡熱鬨許多。
【員工A:今早在公司吃早飯看到董事長助理帶早餐,應該是給鬱董的吧?】
【員工B:剛剛收到消息,鬱董讓人把幾個出差項目儘量提前,這是怎麼了?】
【員工C: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中看出了我爸跟我媽鬨彆扭,遠香近臭,我爸為了緩和決定出差的既視感……】
【員工D:我去,不是吧?誰有這麼大能耐?以前有個白富美都沒拿下我們鬱董啊!難道是母憑子貴?】
【秘書A:嗬嗬,說母憑子貴的,沒看到小少爺的親媽嗎?那可是正兒八經生了太子爺的人物,可你們看看有誰知道她是誰?】
【主管A:你們這麼說,我更好奇了,這麼多年都沒人拿下的鬱董究竟會被什麼樣的人俘獲,竟然還住進了家門。】
【員工A:emmm……那個……你們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有個來公司鬨事的,最後被鬱董讓人架走那個?】
【員工B:不是吧……你的意思是……?】
【秘書A:你們說什麼瓜?我竟然沒吃到?】
【秘書B:那一陣你出差,我跟你說,有個被鬱董收購公司股份的人跑來公司鬨事,想要敗壞鬱董名聲,說鬱董收了他兒子當禁.臠!結果被鬱董否認,然後把人趕出去了。】
【秘書A:……】
【員工C:你們說這事是真的?不會吧,鬱董以前都是女朋友,沒交過男朋友吧。】
【員工B: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書上說過,大多數人的性向是流動的,雖然鬱董以前是異性戀,但也不是沒可能喜歡上同性。】
【秘書C:那個,我突然也想起來,之前有一回,董事長助理讓我訂購一批年輕男孩子的衣服,並且送到鬱董家裡……】
【員工B:!!!實錘了!看來我們要有個男老板娘了。】
【助理:……先生缺一個在會客廳端茶倒水的,誰來?】
全員裝死,安靜如雞。
鬱止在公司忙碌,期間給尹栩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尹栩在學校的狀態,得知並無異樣後,心裡也不知該放鬆還是該擔心。
怕他太過憋著,又怕他太過傷心。
最終鬱止決定不去打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讓假自然變成真自然。
林氏的收購計劃到了結尾,林有德雖然還想負隅頑抗,畢竟林氏是他一手創立,花費了他大半輩子的心血,輕易不可能放手。
可鬱止一方麵用牢獄之災威脅,另一方麵又以利益誘導遊說其他股東,林有德獨木難支,公司被收購的趨勢無法挽回。
哪怕林有德再拿著那些股份,也不可能繼續當林氏的董事長,林氏不再叫林氏,也不屬於他,他也不再是林氏的老板,隻是一個手裡有著一點股份的打工人。
想到將來可能要在鬱止手底下乾活,林有德受不住這刺激,生病住院了。
這倒是個好機會,將林氏被收購一事拖了幾天,然而也僅僅是幾天。
沒多久,林氏就對外宣布易主一事。
鬱止對於這家從人渣手裡搶來的公司沒什麼好感,他直接大刀闊斧改革,把一些不必要的累贅和虧損產業舍棄,整合其中有用的項目部門,拆分重組,直接和鬱氏旗下的某個公司融為一體。
至此,林氏不複存在。
林有德也真的病了。
他手裡的股份成了白紙,所有的堅持都是無用功,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賣股份,好歹還能換些錢,比現在更多的錢。
可現在呢,他這些折價便宜賣掉的股份得來的錢財還得填補以前的漏洞,否則鬱止就要送他去坐牢。
他相信那個男人就是這麼心狠手辣,半點情麵也不留,而唯一能指望的尹栩也不肯見他,他們的法律關係和社會關係全都解除,是徹徹底底的認識的陌生人。
林有德想了又想,最終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
不僅如此,家裡也因為公司沒了的事弄得一團亂。
大兒子沒了公司的職務,每天外出試圖找機會白手起家,可白手起家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他手裡不過是有以前那二十幾年攢下來的幾千萬,如果拿來開公司,連個小型企業都開不起來,隻能是一些工作室這樣。
這與從前的落差太大,他接受不了,終日借酒澆愁,悶悶不樂。
林母沒有工作,現在家裡錢財緊張,她不能出門購物做美容,也不能跟以前認識的富太太打牌,隻能每天在家哭哭啼啼,唉聲歎氣,鬨得林有德心情更加糟糕,而他心情一糟糕就要罵人,林母就哭得更厲害。儼然一個惡性循環。
他們家已經被排擠出了上流圈子。
林有德想了又想,最終道:“小恒,我記得李氏珠寶的千金對你有意思?”
林恒一聽就知道他什麼意思,可本該一口拒絕的他此時卻猶豫了。
林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晚上,林恒敲開了林暖的房門,後者冷著一張臉,“你還來乾什麼?”
林恒上前就要抱他親他,卻被他拒絕,“小暖,這隻是權宜之計,等家裡情況好起來,我就跟她劃清關係,相信我,我愛的隻有你。”
林暖心中冷笑,隻怕林恒自己心裡都不信這番話,連他都能知道,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李家不可能幫林家東山再起,可如果結了婚,那可不是林恒說離婚就能離婚的。
再說,就算真離婚了,李家還不能回過頭來對付林家嗎?
所以無論如何,林恒都必須一直安撫李家,至少在林家有能力跟李家對抗之前。
“哥,你跟我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離開林家離開林恒他就什麼也沒有,無論如何,他都要努力為自己爭取利益,林暖心中冷笑,麵上嘲諷中帶著受傷,看得林恒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