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指揮,更應該說是指導。
此時天色還沒大亮,一行人從淩晨最優時間開始采摘,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小時。
其他嘉賓都從笨手笨腳開始到勉強會采摘,動作還不熟練,也就是普通初學者的模樣。
當然,其中也有兩個特彆,紀星雨特彆差,而鬱止便屬於特彆好,明顯不是初學者。
有他在一旁提點,紀星雨又不想表現得太過差勁,便認真聽了,最後雖比不上其他人,但也勉強過關,至少小姑娘嘴上也不說嫌棄了。
當然,嘴上不說,心裡怎麼樣卻不好說。
反正紀星雨在她心裡的地位極速下降,取而代之的鬱止的極速攀升。
鬱哥哥真的好聰明,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真想讓鬱哥哥做她親哥。
紀星雨看著那小姑娘圍著鬱止打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明知道鬱止就是這樣的性子,明知道小姑娘對鬱止也沒有男女之情,可他就是不爽。
采茶過後,便是曬青,這個任務簡單,紀星雨做得有模有樣,然而在所有人都做得不錯時,他的效果也就不那麼明顯。
更不爽了。
所以他為什麼要追到這個節目組來?還不如等節目拍完再追,現在可好,什麼影帝光環都沒了,在鬱止眼裡,自己大概就是個年齡還蠻大的笨蛋吧。
一想到年齡,紀星雨又是一陣心塞。
到底是農家,房間沒酒店多,嘉賓們也隻能兩個人一起擠一間。
因為鬱止和紀星雨是上過熱搜的“好朋友”,兩人毫不意外地被分到一間。
說來也是可笑,有過同居的日子,但這檔節目還是兩人共睡一間房的唯一經驗。
且這兒沒多餘的床,兩人是被迫睡一張床,雖然大,但到底是兩個成年男性,躺上去,再分彆蓋兩床被子,便也將床塞滿了。
鬱止洗漱過後回來,看了看在床上自閉的紀星雨,從行李箱裡找到某樣東西,丟到紀星雨床頭,“自己擦一擦。”
紀星雨從被子裡鑽出來,便見頭頂有一管擦劑,他拿過看了看,是修複肌膚磨損的。
采茶的工作看著簡單,動起手來卻不輕鬆,尤其是長時間的重複動作,再簡單也會讓手不舒服,尤其是對剛乾活的人更不友好。
紀星雨拿著在自己手上擦了擦,淡淡的清涼藥香縈繞在鼻尖,還有點好聞。
手上的癢痛感也緩解不少。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他就不了解這一行,什麼也不知道。
鬱止並未多做解釋,隻道:“來之前做過調查。”
紀星雨沉默片刻。
就在鬱止剛準備上床休息時,卻聽對方忽然道:“鬱止,你也調查過我?”
鬱止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紀星雨抬頭看過來,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你這樣的人,不做萬全的準備不會輕易去做某件事。”
“當初我找上你後不久,你就答應了,你應該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隻是因為看我不順眼,想要報複我,才刻意接近我的吧?”
鬱止靜靜聽著,也看著,看著紀星雨下床,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看著……對方眼中那複雜又未知的情緒。
“你太冷靜了。”
“也太過正經。”
“這樣的你,哪怕彆人得罪了你,你也隻會用正當手段報複回去。”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是因為把你當成替身得罪了你,你也應該會正大光明打擊報複我,而不是用刻意接近這種複雜又耗費精力的手段。”
紀星雨雙手環抱,徑直走到鬱止麵前,雙眼認真地看著他,“所以,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什麼?”
麵對這樣的紀星雨,鬱止一時竟有些無言。
他沒想到紀星雨會想到這一點,也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
“不能是因為我很討厭你,所以願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紀星雨將手裡的藥膏拿出湊到鬱止眼前,唇角微勾,“你管這叫很討厭?”
鬱止心中暗道:這年頭做好人也錯了。
他或許不喜歡紀星雨,卻也是真的不討厭,隨手照顧人這一點,是他對關係還不錯的人的習慣,哪怕是紀星雨,他也沒想過刻意去改。
卻不想就是這沒改,竟讓人心生懷疑。
“所以,能告訴我,你當初接近我的理由嗎?”紀星雨看著他,還在等那個答案。
然而他注定等不到,事關任務,鬱止不會說。
“那你就當做我那時腦子犯渾,做了糊塗事吧。”鬱止錯身越過紀星雨,將擦頭發的毛巾放好,便自如上床睡覺,絲毫不管紀星雨正抿唇看著自己。
兩軍對峙,終究還是紀星雨先泄氣認輸,認命地也爬上床,望著鬱止的後腦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忍不住回想自己與鬱止的相遇至今,卻也終究沒找到什麼想要的答案。
從前他並未注意,可現在回想,鬱止卻真的不像是會用那樣的方式報複人的性子。
所以所謂的報複,究竟是為什麼?
還有那日夜不停惦念的白月光,也讓紀星雨摸不著頭腦。
翌日,鬱止起得早,天下雨,路上都是泥濘,不能出去跑步,便去灶房幫小姑娘做飯。
小姑娘的爺奶正在忙活家裡的家務,小姑娘便包攬了做飯的活。
她一直以為自己手藝不錯,這可是她從小跟奶奶學的,據說她奶奶年輕時候還是村裡包席的主廚。
然而見到鬱止下廚,便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能乾。
鬱哥哥會采茶做家務做飯還會演戲,他怎麼這麼能乾?這還有誰能配得上他?尤其是那個哥哥還那麼笨。
小姑娘同情地說:“看來紀哥是追不上鬱哥哥你了。”
鬱止盛菜的手一抖,看了她一眼,無奈道:“小小年紀,說什麼呢。”
小姑娘哼了一聲,“彆說我年紀小,看過的電視劇可多了,你們可瞞不過我,紀哥分明就喜歡你。”
“那又如何。”鬱止隨意道。
小姑娘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唉,看來你們不成了。”
鬱哥哥一看就不喜歡紀哥嘛。
這麼好看的兩個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呢,這多養眼啊。
被她這麼一說,鬱止在飯桌上都忍不住看了紀星雨幾眼。
這人真有那麼明目張膽,毫不掩飾?明顯到一個小姑娘都能看出他喜歡自己?
因為紀星雨態度和從前並未變多少,隻是脾氣收斂了許多,鬱止還真沒感覺出來這一點。
被人提醒才發覺這有些不妥。
得找個機會跟他說一說。
因為下雨,今天的拍攝都在戶內,中午有時間睡午覺,鬱止便去休息了一個小時。
醒來時,便聽到房門被人急促地敲著。
“鬱哥哥!”
鬱止下床皺著眉開門,便見小姑娘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慌忙說:“鬱哥哥,紀哥不見了!”
“他讓我把這個暫時拿一會兒,我等了一會兒就找不到他了!”
她伸手露出手裡的東西,赫然是那枚紀星雨從不離身的黑星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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