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盛不離還沒從陌生的環境中醒過神來,直到伸手下意識想摸手機, 卻摸到了身邊另一個人,他才想起這裡是哪裡, 自己又在什麼環境。
鬱止把手機遞給他,盛不離迷迷糊糊道:“幾點了啊?”
“才六點, 你可以繼續睡。”鬱止一邊穿衣服一邊道。
盛不離平常作息淩晨才睡,早上□□點醒,昨天睡得早,導致他的生物鐘有些紊亂, 才這個點就醒了。
穿衣服之前首先要脫掉穿了一晚的睡衣,在盛不離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便一不小心將鬱止精瘦有型的身材儘收眼底。
鬱止態度自然, 沒覺得有什麼, 倒是盛不離暗暗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勾引他,否則為什麼不去浴室換衣服?
好吧,他有那麼一點點被勾引到,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昨晚才說要真心喜歡, 怎麼能剛過一晚就被□□成功!
作為被趕鴨子上架的繼承人, 原主在公司待了半年, 工作卻依然沒能走上正軌。
這也就導致鬱止現在還需要裝作對工作不熟練的樣子, 一大早就得跟著鬱老爺子去公司當社畜。
鬱盛兩家合作在即, 更是有的他忙的時候,雖然剛結婚,但目前並沒有讓他們度蜜月的時間。
鬱止就算要顯現出能夠掌握鬱氏的能力, 也隻能慢慢來。
至於盛不離,他倒是閒著,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決定要做什麼,之前都忙著跟朋友聚會和結婚,對於工作暫時沒什麼安排。
鬱老爺子有提過讓他來鬱氏上班,給鬱止做助理,也是給他們兩人更多相處的時間。
然而盛不離嚴詞拒絕。
“我給他當下屬,要是事情沒辦好他豈不是要罵我?這不是陪養感情,這是要讓我們去離婚。”天呐!竟然有人拿上班當談戀愛的?這也太慘了吧?
鬱止也笑著道:“他去了隻會影響我的工作效率。”
見他們都不同意,鬱老爺子也就沒再說,他現在是不明白這些小年輕們怎麼戀愛,他的妻子當初就是他的生活秘書,每天相處有感情了就結婚,結婚了工作更有勁。
鬱止去上班,隻剩盛不離百無聊賴地待在家裡,陌生的家陌生的環境,他還怪不習慣的,不過幸好鬱家現在人也不多,他沒有那麼不自在。
期間有幾個朋友打來電話祝他新婚,並邀請他出去聚聚,盛不離都拒絕了
“真不來?你不是喜歡那個什麼樂隊嗎?今天他們也請來了,哥們專門為你請的,花了不少錢呢。”
他說的那個是盛不離喜歡的一個搖滾樂隊,在國內還挺有名,出場費確實不少,不過那是對普通人家來說。
“不去,我剛搬家還在適應。”
以前跟這些人玩兒都要玩到半夜,他才剛結婚,要是在外麵玩到半夜才回家,那多不好,既然說了要認真對待,態度首先是要的。
那邊又八卦地問:“你跟鬱家那位相處怎麼樣?昨晚睡過沒?他活怎麼樣?”
盛不離:“……”
有一瞬間他都在懷疑到底是自己和鬱止有問題,還是這群人有問題。
不過想想他知道的圈內大多數人在私生活方麵的態度,盛不離又釋然了。
“你問這個乾嘛?”他警惕問道。
“這不是兄弟關心你嗎,要是你們不和諧,哥們兒免費為你找幾個厲害的。”那頭沉默了一瞬後嘻哈玩笑道。
“不需要,沒興趣。”盛不離接連拒絕。
那頭還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
盛不離聽著那聲音就覺得哪裡不對,語氣嚴肅問:“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琢磨著什麼呢?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換女朋友像換衣服的事告訴阿姨。”
“彆彆彆,兄弟你真心待你,你可彆害我!”這人是媽是個女強人,最討厭男人花心,就算對象是她兒子也不例外。
“那你就說。”盛不離輕哼一聲道。
那頭沉默了片刻,似有懊惱的聲音傳來,沒一會兒那人終於開口。
“這不是大夥兒都閒著嗎,見到兄弟步入婚姻的墳墓,我們可不就關心嗎?這一關心,我們就……”
“就怎麼了?”盛不離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對方尷尬笑笑,“哥們兒們組了個局,賭你和鬱止多久離婚……”
盛不離:“……”
“這個、兄弟啊,我們都隻是關心你,你也彆……”
“賭多久?”盛不離忽然問。
“啊?”
“我問你們都分彆賭我們多久離婚?”盛不離深吸一口氣道。
“半年,一年,五年,還有一個沒人投的,不離婚。”那頭老實道,背著人家開賭局,拿彆人的人生取樂這種事,怎麼都有點尷尬。
賭的少的賠率高。
“加我一個,我賭不離婚。”讓這群家夥大出血!
盛不離沒好氣地掛斷電話,沒再搭理這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
“喂?喂?”酒吧裡,年輕人拿著手機,抬頭對其他人說,“掛了。”
“這是生氣了?”有人問。
“應該是,要是有人拿我找樂子,那我肯定要先把人揍一頓。”另一人說。
倒是打電話的那個覺得不對勁,“我怎麼感覺那小子生氣的不是我們用他開賭局,而是我們都賭他們離婚?”
“不會吧……這是真有感情?我昨天在婚禮上的感覺沒錯?”有人單手撫摸著下巴思考。
想了想抬頭看向一個人,“大米,你昨天做伴郎,你覺得呢?”
大米放下酒杯,“說什麼啊?人家結婚對象人帥家世好性格好,正新鮮著,結果你們都覺得他們要離婚,擱誰誰高興?”
“可這也不隻是咱們這麼覺得啊,好多人都這麼覺得。”
關於鬱止和盛不離兩個人,圈內什麼說法都有,不過普遍的觀念都是這倆人不會長久。
首先二人喜好和性格不合也不互補,甚至有些地方是對立的,一個穩重一個隨性。
其次就是子嗣繼承。
盛家隻有盛不離一個兒子,雖然現在是由盛念魚繼承,可等盛念魚結婚,孩子不姓盛,時間久了,長輩說不定會後悔,下一代繼承可說不準。
鬱家也一樣,雖然現在鬱止有個侄子,可他到底年輕,比侄子也大不了幾歲,現在願意未來把鬱家交給侄子或者侄子的後代,未來卻不一定。
誰願意讓自己辛辛苦苦乾了幾十年的家業都交給侄子而不是兒子?鬱止現在不在乎,不代表以後不在乎。
等這二人都有子嗣要愁,就該分道揚鑣了。
至於為什麼他們沒有賭十幾二十年,自然是因為時間太久他們等不了。
“梨子剛剛說了,他壓不離婚。”
聽到這話,大家首先想到的卻不是自己要輸,而是……
“完了,難道這賭局要一輩子才有結果?”
上班的日子並不容易,要讓鬱止親自上手公司事務還容易,可讓他假裝不懂故意做出些小錯,那才是難點。
不過在短時間的適應過後,他也做得有模有樣,看不出來半點痕跡。
午休時,他趁機打了個電話,是給盛家的。
昨天他就和盛不離交換了雙方家裡人的號碼。
“你好,我是鬱止。”撥通了盛念魚的電話後,鬱止打招呼道。
盛念魚看了看來電顯示,“哦,是你啊,打電話有什麼事嗎?如果是公事,可是先約時間見麵再談。”
“你是不離的姐姐,那我也厚顏叫一聲姐,你叫我阿鬱就行,是一點私事,昨天時間緊張,很多不離的東西都沒有搬到鬱家,我請了人去搬東西,想提前跟姐姐打個招呼。”
打招呼?你這都安排好了才打招呼?
盛念魚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鬱止剛結婚就表示二人關係很好,甚至要長期同居的態度而驚訝,還是該為鬱止先斬後奏的行為無語。
“小事,你讓他們來就是了。”盛念魚沒有拒絕,然而在掛斷之後,緊接著給盛不離打了個過去。
“你讓鬱止來家裡搬東西,是真打算跟他一直住下去了?”
盛不離一臉莫名,他什麼時候讓鬱止搬東西了?
但在姐姐麵前,還是要維護一下鬱止的,不然降低了印象分可不好,至於事情原因,等鬱止回來再問。
“啊,是這樣,我這不是懶得動嗎,乾脆讓他請人搬。”都是一些他從小到大的私藏之類,都是整理好的,隻需要搬走即可。
“你知道就好,我還以為是他自作主張。”盛念魚放下心道。
盛不離:“……”還真是自作主張。
“看來你們相處不錯,那我也就放心了。”盛念魚對自家弟弟的婚姻生活還是很關心的,不過比那群朋友含蓄點,沒有直接問盛不離和鬱止的性生活和不和諧。
之後她又提了幾句工作的事,話裡話外都是讓盛不離進公司乾活。
“喂?姐……哎我這兒電視太吵,聽不清聲音,就先掛了哈!”
盛不離眼疾手快掛斷電話,剩下盛念魚沒好氣看著手機屏幕,無語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