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們不會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它它它還不下去,怎麼辦啊?”
“不行了,我我我……我想出恭!”
沐雲裡滿臉焦急,驚慌失措的模樣,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見,恐怕還會以為發生了怎樣的大事,然而知曉前因後果的鬱止隻想默默扶額。
這傻子……
“彆動。”他按住想要下床的沐雲裡,對方身上還身著一件裡衣,雖刻意遮掩,卻依舊能看見身體異樣的部位。
睡了一覺,鬱止已經恢複正常,不過沐雲裡注意力都在自己身體情況上,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你做什麼?我還得快點請大夫,這可耽誤不得!”沐雲裡見鬱止還要阻止自己,有些焦急地說。
鬱止卻依舊握著他的手腕,兩人肌膚相貼,挨得極近。
“你真想知道?”鬱止眸色漸深,定定看著沐雲裡。
沐雲裡不知道,沐雲裡也不想知道,此時此刻,他隻想去找大夫,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想。
他慌忙要下床穿鞋,卻被鬱止猛地拉著重新躺在床上。
“你到底乾什麼呀?”沐雲裡擰著眉,他有點生氣了,生病這麼嚴重的事,鬱止竟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一點也不注意身體!
鬱止按住他,“你不是想要治病嗎?我有辦法。”
他忍者無奈和笑意,低頭在懵逼的沐雲裡耳邊說了句:“隻要你悄悄的。”
“……也乖乖的。”
薄被一掀,將兩人的身影遮住,裡麵時不時傳來些許異樣的聲音,不過很快又會消失,窸窸窣窣的動靜並未惹來外麵下人們的注意。
這個初秋的午後,沐雲裡跟鬱止一起探索年輕身體裡的奧秘,那是他從前從未涉獵過的範圍。
從前偶然聽見的一知半解的隻言片語,在今日終於有了準確的概念,再也不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
不知過了多久,被褥下終於漸漸停息,一隻修長的手將被子往下拉,露出兩顆被薄汗浸濕的腦袋,長發散落在床上,鬱止單手簡單梳理了一下,隨後翻身下床。
“取炭火來。”鬱止背著手,對門口的下人吩咐道。
“是。”
這個天生火,實在不合時宜,但小廝卻半點疑問或者異樣也沒有,態度恭敬地執行鬱止的命令。
關門後,鬱止轉身回了室內。
抬眼一看,便見沐雲裡還埋頭在床上,沒有動彈。
他勾唇輕笑一聲。
沐雲裡聽見了,全當沒聽見。
炭火被端來,下人出去,鬱止將兩張不堪的手帕丟進火中,沒一會兒便燒了個一乾二淨。
讓人將它撤走,又開窗散了屋中的熱氣,以及那若有似無的不知名氣味,陽光傾灑在床上,照得沐雲裡再也沒法繼續裝死。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起身,麵上的薄紅卻沒散下去多少。
“什麼時辰了?”
“未時一刻。”
“我要回去了,你、你早些休息。”沐雲裡穿衣的動作看著正常,可暗扣卻錯位還不自知,顯然平靜的不過是表麵,內心如何波濤洶湧無人得知,
鬱止挑眉一笑:“這麼早?怎麼不多待一會兒?”
沐雲裡不搭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搭理。
見他真要走,鬱止也不逗了,認真叮囑道:“你還小,雖然身體一直健康,卻也不能胡來,如果想……記得先來問我。”
沐雲裡心說來問你乾什麼?讓你幫我……剛才的畫麵再次浮現在眼前,臉頓時一紅,忍住心中想要吐槽的衝動,沐雲裡飛快係好腰帶,“你彆管,我心裡有數!”
他走了兩步,忽然又想到什麼,轉身回過頭,懷疑地質問道:“對了,明明你跟我一樣大,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他懷疑這人是不是背著他乾過什麼壞事了,以前他好像聽說,有些人家中,在十三四歲時,就有了暖床的丫頭,從前他以為暖床就是字麵意義的暖床,可現在看來……這個詞或許還有其他意思。
他幾步上前,與鬱止麵對麵,“我可告訴你,你是我的人,不許跟其他人胡來,任何人都不可以!”
鬱止理了理有些亂的衣裳,“可我似乎還沒答應你這話。”
沐雲裡咬唇,“不行,你得答應,現在就答應!”
“為什麼?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鬱止擺出一副利益至上的態度,就差沒明擺著讓沐雲裡來賄賂他。
沐雲裡皺眉想了想,“你不喜歡我?不喜歡跟我玩嗎?”
鬱止垂了垂眼眸,故作遲疑道:“可是……我聽說成親娶妻後會更好玩,”
“我們也可以!”沐雲裡堅持道。
鬱止唇角微揚,實在沒忍住露出笑容,“這可不一樣……”
話音未落,就被某人按住肩頭,唇上落下一處溫軟,空氣凝固,時間凍結,唯有窗外的枝頭的鳥鳴聲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仍在響動。
沐雲裡對這方麵的知識實在稀少,唯一知道的一個,還是從前他聽同窗聊天時聽來的。
如今在鬱止身上有樣學樣,卻隻知道唇對唇,接著來要如何,能如何,一概不知。
鬱止雙睫顫了顫,想著今日教的東西也不差這一樣。
正想要繼續,沐雲裡卻在雙唇感覺到些許濕潤的觸感時迅速撤退,仿佛觸電一般,轉身飛快逃竄,離開時雖心慌意亂,卻還不忘提醒鬱止:“反正……反正你答應我了!反悔是小狗!”
鬱止忍俊不禁,轉身要進內室換衣梳頭,視線卻在無意間瞟到剛才忘記燒的紙簍。
鬱止:“……”
光顧著教那小子青春期知識,忘了讓他賠這畫了。
*
沐雲裡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鬱止哪兒回來的,反正當他回過神來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回了將軍府,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臉上剛下去的熱度又升了上來,像發燒,卻又和發燒明顯不一樣。
“怎麼就這樣了呢……”
沐雲裡暗暗嘀咕,他覺得自己太蠢了,全程被鬱止牽著鼻子走,明明他們同齡,怎麼就他懂的那麼多?
一定是他偷偷練習了!
對!一定是這樣!
跟誰練習?想到鬱止或許跟彆人也做過這種事,沐雲裡就恨不得把那人找出來抄了對方祖宗十八代,再把鬱止給閹了。
不過,想歸這麼想,沐雲裡心裡還是相信鬱止更多,一定是他天賦異稟。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再也比不過鬱止?
回想今日的過程,自己被對方任意擺布,鬱止卻一本正經,半點變化也沒有,沐雲裡便心中羞憤,臉紅不已。
不行不行,人家天賦異稟,他還天道酬勤呢!隻要肯下功夫,他一定能夠反超鬱止,到時候就是鬱止在他手裡欲、仙、欲、死!
幻想著那畫麵,沐雲裡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迷之笑容。
夜晚睡覺時,躲在被子裡笑出了聲。
*
明德書局的掌櫃正打著瞌睡,此時正值傍晚,無論是街上的行人,亦或是書局裡的客人都在減少。
想著再過一個時辰就能關門回家吃飯,掌櫃想著家中的燉肘子,肚子便有了聲響。
“小魏,隔壁街的燒餅攤關門了嗎?去幫我看看,如果沒關,就幫我買一個燒餅回來。”
“好嘞!”夥計接過掌櫃給的銅錢,笑著便跑出了門。
然而還沒走兩步,便被嚇在原地!
“你……你是誰?!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有官差巡邏的,馬上就來了!”顫抖的聲音吸引了掌櫃的注意。
掌櫃睜開眼,抬頭看去,頓時一驚,身子迅速坐直!
隻見眼前是個用黑衣黑布將自己全身包裹住的年輕人,隻露出一雙看著不像壞人的眼睛,還有點矮,正腳步堅定,不偏不倚地朝著掌櫃走來。
可眼睛不像壞人又如何?就憑他這身打扮,誰敢說他不是壞人?!
夥計被他嚇得不敢出門買燒餅,飛快進店,躲進掌櫃身後,膽戰心驚地看著這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的黑衣人!
黑衣人來到掌櫃麵前,抬手便是一錠銀元寶拍在桌上,“把你們店裡最暢銷的書都拿出來!”
掌櫃/夥計:“……?”
其他買書的人:“???”
雖然滿心驚疑不定,可到底鬆了口氣,看樣子,這黑衣不像是來搗亂殺人做壞事的。
可是,既然不是做壞事,那把自己全身包裹起來做什麼?
掌櫃小心翼翼道:“客官……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隻要您說,我這兒有就一定給您!”
“就是那種書……”黑衣人湊上前,聲音低低地說。
“哪種?”掌櫃沒聽明白。
“就是……那種啊……”黑衣人聲音低沉道。
掌櫃有心還想問幾句,結果低頭就看見對方剛才用銀子拍過的桌麵,已經裂了好多縫!
掌櫃:“………………”
他揚起笑臉,熱情洋溢道:“哦哦,是那種啊!您早說嘛!”
他一拍身後還在發抖的夥計,“小魏,去,把這位先生可能喜歡的書都拿一本過來!”
小魏連滾帶爬跑去拿書。
黑衣人站在櫃台前動也不動。
不過片刻,小魏便抱著一摞大大小小的書來了。
掌櫃熱情地對黑衣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