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這個,保護膝蓋。”程素心在蘇祁林要穿外褲時給蘇祁林了兩個棉護膝。
蘇祁林不知道程素心乾嘛,媳婦兒讓戴的他就戴上了。
蘇祁林過年的新衣服是程素心做的棉衣外套,新棉花特彆暖和,藏藍色,裁剪合身不顯得臃腫,很精神。
外麵柳瑞芳已經煮了餃子盛了出來。
“祁林,你去把安平也叫上。他現在也是咱家的人,拜年哪能少得了他。”柳瑞芳跟出來的蘇祁林說。
蘇祁林應了去廂房那邊叫顧安平起來,一起吃飯然後去拜年。
吃完,蘇祁林出去又放了一掛鞭炮,幾人開始挨家挨戶的拜年。
等進了第一家,蘇祁林才知道,程素心給自己護膝的意思,感情這拜年不是拱拱手說句吉祥話就行來的事兒,得實打實的跪在各家各戶的祖宗牌位那一塊兒磕頭拜年。
隻要這一家有比自己大的,都要磕頭拜年。
有的家裡講究準備了墊子,涼席,有的家裡什麼也沒有,就直接跪在土地上了。
入鄉隨俗,蘇祁林也沒抗拒,隻是綜合上輩子給爺爺磕的頭,也沒這一個早上的一個零頭多。
這就是一場村裡人各家各戶進行的一場大型交際活動,平時不走動的人也都會見麵聊幾句,家裡不管有什麼都會招待下來拜年的人。
程家村有一百來戶人,全都拜完,磕了將近兩百個頭。
蘇祁林這一趟將全村人認了個遍。現在的蘇祁林和村民們已經拉開了很大的距離,無論以前怎麼看他的,現在對他都是極為客氣。
“安平,你有看上的嗎?我看剛才幾個嬸子對你可是熱情的很,把你當未來女婿了。”回來路上蘇祁林打趣顧安平。之前柳瑞芳向蘇祁林提過幾句,說彆家給顧安平說媒的,不知道顧安平的意思,讓蘇祁林問問。
“哥,你彆開我的玩笑了。我現在沒想著結婚,還早著呢。”顧安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說。
“沒看對眼的?一個都沒有?”蘇祁林問。
“呃,我真沒那意思,覺著都沒掙錢有意思。”顧安平撓了撓頭說。
“你小子,行吧,沒意思就都推了,以後本事越大認識的女的也越有本事,見得多了自然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了。”蘇祁林看出顧安平鎮沒那個意思就沒勉強了。
回家後,蘇祁林又給蘇母,還有程伯正,柳瑞芳磕頭拜年。
這裡的習俗,隻有男人需要早上起來出頭露麵跟長輩磕頭拜年,女孩子不用做這些,這有點重男輕女,卻也變相的體恤了女孩子。
小七以前沒聽過鞭炮聲,她耳朵不好也沒聽過,這個年屬她最興奮,聽到了那麼多聲音,劈裡啪啦的放炮聲,彆人都要捂著耳朵了,她卻是豎著耳朵聽。
等鞭炮放完了,還央求著顧安平給她再放炮聽。
顧安平撿了地上沒響的零碎炮,點了根香,點炮眼扔在空中劈啪的響,一根一根的放給小七聽。
初五之前大家什麼也不做,就吃吃喝喝玩玩,走走親戚。
到了初五開始新一輪的打掃衛生,之前脫下來的臟衣服也在這一天洗,幾天沒洗的頭發也在這一天洗。
蘇祁林這邊初五之後就開始忙了,在過了元宵節後,蘇祁林將養了一個來月,麵色紅潤身體各方麵都好起來的蘇母送回了蘇家。
蘇家房子已經蓋了起來,房子潮氣在火盆的作用下散儘後,蘇家人搬了進去住,給老太太留了一間,提前準備好了,老太太到了就住上了。
“祁林,你二哥回來說你那邊乾的行,是縣裡的大工廠,靠譜的很。你瞧著我還能進嗎?年後這些天我也想去掙幾天前,等春種時回來。”蘇祁林臨走時,蘇冒林對蘇祁林說。
蘇國林過年時回來了,將那邊的情況說了下,蘇冒林很心動,在自家媳婦兒的鼓動下也想去掙錢,家裡太窮了,又不能白要蘇祁林的錢。
“當然沒問題了。要不你就收拾了東西,這次跟我一去。”蘇祁林說。
蘇祁林這麼一說,蘇冒林鬆了口氣,收拾了東西和蘇祁林一起去了慶豐縣。
蘇祁林安頓了蘇冒林後,送程素心和程慧蘭去上學。
接下來的日子,蘇祁林繼續發展麵粉廠,給百貨商店進各種貨,保持百貨商店在慶豐縣第一的名號。
時間很快到了八一年的夏,程素心在學校參加了一係列的考試和學校裡幾百人競爭五個公派留學的名額。
專業和語言程素心準備了一年,就算是和大二,大三的學生比也不差,在班級裡的期中期末考試也是名列前茅,老師們都看在眼裡。
程素心在學校選拔中得了第一名,是有目共睹的,政審過關,還有妹妹程慧蘭在另外一個大學上學,當初也做過省裡的學習典範,讓她出國,領導老師們都沒意見。
輔導員找了程素心給了她申請表,讓她開始走流程,還需要找個擔保人。
程素心激動之餘,又有些傷感,她要去兩年,這兩年,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蘇祁林。
程素心在傷感的同時,程慧蘭也很傷感,她的學校也有選拔,她落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