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看不懂,應該的。”
“我來教你。”
姚茜茜調整書的高度,軟綿綿地強調,“特彆的難。”
周暮鬆不說無用話,從抽屜中找出紙和筆,三兩下計算出結果。
姚茜茜比對答案。
滿眼的崇拜。
周暮鬆比小一班的團子們技高一籌,撿典型的題目,結合實例,詳細地講給奶糖包聽。
姚茜茜聽懂典型例題,觸類旁通,很快琢磨明白其他大題的解題思路。
姚茜茜提前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滿心雀躍,俏皮地給周暮鬆比心心。
“愛你呦~”
周暮鬆後牙根一癢,用舌頭舔了舔。
小湯圓奶奶拿熱牛奶進屋,看著小兒媳喝光,滿眼溫柔地揉揉她的頭,拿空杯子離開,瞥都不瞥一眼手機裡的周暮鬆。
有了乖巧軟甜的小兒媳,誰還稀罕又臭又硬的混小子。
周暮鬆對老佛爺的漠視習以為常,眼睛死死地盯著小老師沾了牛奶的嘴角,晦澀不明。
“茜茜,晚上想我沒?”
周暮鬆聲音啞澀,滿腦子的顏料。
姚茜茜誠實地搖搖頭。
她這幾天睡的安穩踏實,沒做一個夢。
“我想你想的緊。”
周暮鬆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小老師什麼都不做。
他隻看著她。
口乾舌燥。
沒聽出外話音的姚茜茜甜甜一笑,“你放假了早點回家,我在家等你。”
周暮鬆眼睛赤紅,關掉視頻,去衝冷水澡。
清心寡欲多年。
小老師輕而易舉地挑動了他所有的淫念。
他媽的。
他以後非得死她身上不可。
洗完澡,已經過了飯點,周暮鬆拿上一瓶小老師郵寄過來的蘑菇醬,來到部隊廚房,讓老鄭用蘑菇醬炒了盆米飯。
一群狗鼻子聞著味找到他麵前。
周暮鬆鎮定自若地吃著蘑菇醬炒米飯。
對這群盯著肉骨頭的狗眼,視而不見。
小耗子捧著空碗,坐到周暮鬆對麵,哀求。
“老大,我還在長個子,餓的快。”
老狗指著臉上被老鷹一腳踩出來的腳印,“我和老鷹剛乾了一架,下午吃的那點東西早沒了。”
老鷹幽幽地看著冒香氣的米飯,“這盆米飯,是我特意讓老鄭留給我晚上吃的。”
政委聽見食堂的動靜,端著杯養生茶,不慌不忙地走過來。
四人混戰,精彩紛呈。
老大還是老大,即使三對一,仍把他們的臉死死地踩在腳下。
周暮鬆從容地吃完飯,才拍拍褲腿挪開腳。
印著滿臉腳印的三個人,嗷嗷地跟政委訴苦。
不能說老大揍他們,太沒麵子。
也不敢說老大吃獨食,要是老大在食堂的這點小福利被他們攪和沒了,老大會把他們扔到亞馬遜森林喂鱷魚。
隻能說——
食堂提供的飯菜能不能再多點!犯人砍頭前還有頓飽飯。
他們出生入死。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出任務還能不能囫圇個回來。
能不能看在他們如此英勇無畏一往無前的份上給他們加頓夜宵!
用軍功換也行呀。
對於特戰組的強烈請求,政委向上級反應。
將軍查明情況,加大特戰組的夥食量。
政委向將軍彙報完特戰組的訓練和身體素質情況,沒有馬上離開。
將軍不理會,翻閱軍研所提交的研究成果。
政委開口:“周暮鬆申請一個月的婚假。”
“不行。”將軍低著頭,眼睛不理資料。
政委站定,原樣轉述周暮鬆的話。
“不同意,野外選拔,我讓尖兵笑著進來哭著回去。人是你選的,丟的也是你的臉。”
將軍猛然抬頭,“讓他親自來見我!”
政委完成任務,關門前,站在門口問最後的一個無關訓練的事兒。
“瘋子媳婦兒是軍醫院的白醫生,還是軍工團的李連長?”
“不是。”
“藝術團裡跳芭蕾的杜姑娘?”
“不是。”
政委沒得到答案,心裡更加疑惑。
白醫生、李連長和杜姑娘,有能力,有長相,有家世,是所有仰慕瘋子的人裡最有可能嫁給他的三個人。
如果不是這三個人,那是誰?
“老大,能讓嫂子也給我郵寄點蘑菇醬嗎?我不挑,用嫂子給您做蘑菇醬剩下的下腳料來做就行。”
小耗子之所以有這個外號,來自於他對食物的執念。
眼見老大有所鬆動,老狗見縫插針,“讓嫂子也給我郵寄點唄。”
老鷹不圖這口吃的,他和政委隻好奇,能把老大迷住的,是什麼樣的一朵花。
對老鷹和政委的追問,周暮鬆一人一腳踢出他的辦公室。
小老師。
他自個還稀罕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