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鬆眯眼, 盯著白團子。
“百花幼兒園開始招收初生兒了?”
“沒有呀。”
“彆人家孩子又粘著你不放了?”
“沒有呀。”
“有人逼著你幫忙帶孩子?”
“沒有呀。”
“這白團子誰的?”
“我的!”
姚茜茜自豪地揚揚下巴,低頭親了一口小雪花的腦門,把小雪花放到桌子上,給他看。
周暮鬆磨後牙根。
“孩子爹是誰?”
等著看夫妻重逢熱淚盈眶情景劇的小湯圓, 看不下去了, 艱難地把小雪花抱到自己麵前,橫眉瞪了一眼周暮鬆。
“蠢蛋。”
周暮鬆抹臉。
“出息了,背著我偷偷生了個娃來玩。”
姚茜茜白生生地兩隻手,伸到周暮鬆的臉上。
捏!
使勁捏。
捏疼他!
周暮鬆任奶糖包在他臉上作威作福,認認真真地研究著白團子, 試圖從一張胖嘟嘟的小臉上找到與他相似的地方。
他單眼皮,她雙眼皮。
他高鼻梁, 她圓鼻頭。
他眉黑長,她眉淺短。
周暮鬆一口咬定, “這不是我閨女。”
奶糖包和小湯圓在合謀戲弄他。
他不上這個當。
姚茜茜挪到小雪花身邊, 和小雪花臉挨著臉。
“像嗎?”
周暮鬆舔了舔後牙根。
像。
一模一樣。
周暮鬆:“單細胞克隆出來的?”
姚茜茜氣的眼裡冒火,一巴掌拍在周暮鬆的頭上。
“你拿單細胞給我克隆個試試!”
小湯圓摸摸奶糖窩窩老師的頭。
“茜茜不生氣,出去吹吹風, 冷靜冷靜,咱們是小可愛,不跟蠢蛋一般見識。”
姚茜茜狠狠地踩一腳周暮鬆, 抱起小雪花向外走,一眼都不瞥他。
周暮鬆托著腮,愣愣地看著奶糖包的背影。
小湯圓看向二叔, 嚴肅:“咱們說好了,茜茜有了小寶寶後,茜茜是你的,小雪花是我的。”
周暮鬆嘴角慢慢地翹起來,手指敲擊著桌麵,明朗,歡快。
“給你養。”
小湯圓眉開眼笑,從小挎包中掏出小雪花和奶糖窩窩老師的合照。
“二叔信守承諾,這個給二叔在牢裡解悶。”
周暮鬆不急著翻看,接過相冊後放到懷裡,貼著胸口。
“你們不要急著回家,等我出來。”
“一年?”
“三天。”
小湯圓從房間裡蹦躂出來,牽著奶糖窩窩老師的衣角,向外走。
看守的獄警恭恭敬敬地給奶糖窩窩老師開門。
他被親娘逼著看《名門幼兒園》,親娘指明要奶糖窩窩老師這樣甜甜的美美的兒媳婦,然後生一個小月亮這樣懂事又體貼的小閨女。
這個要求比較高。
他一直為之努力。
現在,他突然不想找奶糖窩窩老師這樣的了。
太可怕了。
奶糖窩窩老師竟敢對瘋子又捏又拍又踩。
瘋子這樣一個可怕的人。
她竟然不怕。
她太奇怪了。
周暮鬆回到自個的房間,打開相冊。
奶糖包肚子裡揣著娃,像一隻孵蛋企鵝,小心翼翼地托著蛋行走。
奶糖包躺在生產床上,挺著大肚子,笑的一臉傻氣。
奶糖包從產房出來,汗浸透了衣服,虛弱的讓人不敢碰。
奶糖包哄娃睡覺,發困,眼睛半眯,努力地撐著。
周暮鬆慢慢地看。
看了一夜。
想了一夜。
“我要減刑,你跟上速度。”周暮鬆給將軍打過去電話。
“多長時間?”
“三天。”
將軍驚訝:“你又發什麼瘋?”
周暮鬆:“老婆孩子熱炕頭。”
將軍:“我這裡有一份名單。”
周暮鬆:“不用,我心裡清楚。”
第一天,由距離周暮鬆最近的鐵籠開始,被金錢收買的人開口,被威脅的人交出證據。周暮鬆的行動迅速地輻射至這個重重關押之地的每一個角落。
獄警完全聽從周暮鬆的安排。
第二天,證據確鑿,家喻戶曉的大人物紛紛落馬,有人開始膽戰心驚,試圖威逼利誘。老鷹和老狗守著奶糖窩窩老師,寸步不離。
無後路可退的人鋌而走險,在暗網發布賞金任務。蹲守暗網的雇傭兵,看見被懸賞的奶糖窩窩老師頭像,怒氣衝衝地向官網舉報。他們行業規矩,不殺孩子和孕婦,奶糖窩窩老師還是個孩子!
官網撤銷懸賞。
懸賞人被注銷。
第三天,上層動蕩,格局打亂,重新洗牌,如履薄冰。
第四天,周暮鬆從牢中走出,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在牢裡被晉升為將軍的人。
被家族牽累的老將軍從高位下來,鬱鬱寡歡一夜後,又樂嗬嗬地過退休養老的悠閒日子。
老將軍來到牢中,親自把勳章掛在周暮鬆的軍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