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茜俯視著他, 眼神凶煞。
無悲仰頭看著她,滿臉震驚。
扛著攝像機的劉進輝龜縮在角落裡, 把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掛在牆上的鐘走到十一點。
趴在門口腳墊上的掌門不緊不慢地站起來, 伸個懶腰, 慢吞吞地走到小崽崽身邊,叼住她的衣角, 向外拽。
不早了, 小崽崽該睡了。
姚茜茜狠狠地瞪無悲一眼, 順著掌門的力道回宿舍睡覺。
無悲目送走發飆的羊,擦乾淨臉,慢條斯理地吃牛排,心裡度量著明日訓練狐狸時該用幾分的力道。
毛是一定要掉的。
不掉, 對不起他的這張臉。
“茜茜脾氣好,來到這裡後從沒發過脾氣。”
“大廚偏心眼,把茜茜當親閨女疼, 要是知道你惹茜茜生氣了, 接下來一個月,純素。”
劉進輝留下兩句話, 扛著攝像機離開。
無悲慢悠悠地吃完最後一口牛排, 把碟筷洗乾淨,甩甩手, 慢悠悠地走回宿舍,走到半路,看見小花園裡花枝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摘下來。
純素……
狐狸的毛是不能掉了。
小綿羊也要哄好。
無悲拿著花枝,翻到小綿羊的宿舍。
姚茜茜抱著掌門,睡的憨甜。
掌門聽見動靜,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舔舔小崽崽的臉蛋,又重新合眼。
無悲把花骨朵放到小綿羊的床頭,摘下手套,捏了兩把睡的粉嘟嘟的臉蛋,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掌門閉著眼睛,舔舔小崽崽的臉蛋,把尾巴塞小崽崽的手裡,讓小崽崽睡的更安穩一些。
無悲看到這一幕,滿眼的笑意。
看掌門溺愛小綿羊的樣子,他是沒辦法把兩個分開了。
天氣好,九隻狗子趴在長木凳上曬太陽,何雅巧和韓昌把犬房中的草墊拿出來晾曬,姚茜茜一個人吭嘰吭嘰地扛著水桶挪過來。
韓昌看見,把草墊放地上,小跑到姚茜茜身邊,接水桶。
姚茜茜氣喘籲籲:“沉,你提不動。”
韓昌:“你一個小姑娘能扛動,我一個大男人提不動不就遭人笑話了。”
跟在姚茜茜身後拍攝的劉進輝勸告,“水是滿的,扛著還行,提不動。”
韓昌是聽的進勸告的人,沒有貿然上手。
姚茜茜把水桶扛到目的地放下來,臉蛋通紅,滿頭大汗。
韓昌兩手用力提水桶,水桶晃了晃,沒提起起來,皺眉,“誰讓你扛過來的,這麼多人在,讓你一個小姑娘扛過來,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姚茜茜喘著氣指指韓昌的身後。
韓昌轉身,無悲扛著兩大桶水過來,肩膀上一邊一個,用胳膊和手固定著,水桶大了兩倍。
韓昌說不出任何話了。
無悲把水桶放到小綿羊扛過來的小水桶旁邊,深吸一口氣,渾身沒有骨頭似地癱在小綿羊的肩膀上。
“好累。”
“我身體虛弱,不要讓我乾這種體力活了。”
姚茜茜摸摸他棕褐色的頭發,“乖,還有三桶,搬完了給你燉肉吃。”
“管飽?”
“管飽。”
“好吧。”
韓昌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又扛過來三桶水。
何雅巧把草墊全部鋪開,洗洗手,走到劉進輝旁邊。
“茜茜跟他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劉進輝:“從今早開始。”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劉進輝把視頻調出來,給何雅巧看。
何雅巧輕笑:“挺聰明,知道用花用哄小姑娘開心。”
軍犬基地一個月停一次水來整修水塔,姚茜茜帶著無悲從井裡打出來水,裝滿十桶,把狗子們需要的六桶水全部搬到犬房旁邊。
韓昌看著兩小桶水和四大桶水,對何雅巧說:“難怪掌門它們寵著茜茜,茜茜對它們是真的好。”
何雅巧笑著點頭。
姚茜茜坐在掌門旁邊,歇腳。
巴圖“嗚嗚”地跑過來,撲到小崽崽懷裡。
姚茜茜摸摸它的背,熟練地檢查它身上的傷口。
“你跟誰打架了?”
巴圖衝著東區的方向弱弱地叫了兩聲。
何雅巧走過來,問:“它這是被欺負了?”
姚茜茜搖頭:“不是。”
韓昌沒見過巴圖這個慫樣,好奇地追問:“它這是怎麼了?”
姚茜茜:“闖禍了,來認錯。”
巴圖耳朵耷拉著耳朵,討好地蹭蹭小崽崽的腰。
姚茜茜背上星空包,帶著巴圖去西區善後。
九隻狗子從木凳上跳下來,跟在小崽崽的身後。
韓昌和何雅巧對視一眼,跟上去。
部長和教官在會議室裡聽見驚慌的狗叫聲,匆匆忙忙地趕到東區和西區的隔離牆,。
兩人來晚了,隔離牆上有一個大窟窿,東區地上片片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