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按捺住想要破口而出的臟話,求證地看向助理。
助理心痛地點點頭。
沒看錯。
謝神仙墜落凡塵心有所屬了。
看上的, 還是她的心肝寶貝。
導演欲言又止地看著謝知瑞。
謝知瑞的眼神太明顯了, 觀眾不是傻子。
讓觀眾親眼看著他們的夢中情人去追彆的小姑娘,觀眾會不會砸了電視?
這節目一旦播放, 就會引出地震。
災後重建要是做不好, 會糊的不能再糊。
導演頹廢。
他隻想拍個輕輕鬆鬆的旅遊小節目。
他不想被推到輿論的風頭浪尖。
化妝師一拳頭錘在導演的背上, “想什麼呢?”
導演揉背:“你輕點, 我這一把老骨頭, 禁不住你的鐵拳。”
化妝師翻了個白眼給他,“虎背熊腰的老骨頭?”
導演:“我看著壯實,其實很虛,脂肪肝、高血壓、高血脂。”
化妝師:“少吃多動, 啥都能好。”
導演摸一把臉,被化妝師這一番插科打諢, 精神頭稍微恢複了一些回來,但臉色依然慘白。
化妝師:“你們這群蠢蛋,該操心的地方不操心,不該操心的地方瞎操心。”
編劇被中傷, 不滿:“下次罵人, 請指名道姓, 彆帶上我, 我智商一百五。”
化妝師抱著胳膊走開,不想再跟這些沒點眼力見的人說一句。
謝哥在茜茜家住那麼長時間,他們腦子裡是水嗎?就不知道動動腦子想一想為什麼嗎?
剛開始住在茜茜家, 可能是為了更好地詮釋以茜茜為靈感的姚京墨這個人。但,戲已經殺青了,謝哥仍住在茜茜家,甚至他們劇組都已經離開了姚家村,謝哥還住在茜茜家,一副葉落歸根的踏實樣子。
他們的腦子不是擺設,是什麼?
化妝師走了,沒人勸說導演,導演的精神頭再次落下來,越想越覺的粉絲會撕了他。
編劇敷衍地安慰兩句:“謝哥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咱們操心,而且,茜茜也不是一般的人。粉絲咋呼就讓她們咋呼,謝哥大不了再玩一次消失,反正到時候,節目也差不多拍完了。說不定咱們節目就成了謝哥最後出演的節目,謝哥以後被人提起,咱們節目也會被提起,便宜不占王八蛋。”
導演助理幽幽地飄過來,“節目拍攝期間,請注意文明用詞。”
化妝師和助理盤腿坐到攝像機下,看著謝哥和茜茜,磕糖。
助理:“謝哥喂的專心致誌,茜茜吃的心不在焉,這是沒有靈魂的互動。”
化妝師:“已經足夠賞心悅目了,我能這樣看茜茜吃東西看一天。”
助理看著謝哥溫柔的動作感慨:“有多少粉絲做夢夢到謝哥這樣溫柔地對她們。”
化妝師:“粉絲打開《結伴旅行》節目,擦乾淨屏幕,準備舔謝哥的顏,猝不及防地舔了一口玻璃渣,白日夢破碎。”
助理:“大型災難,硝煙四起。”
化妝師:“官網淪陷,平台癱瘓。”
助理和化妝師互看一眼,笑哈哈地擊掌。
粉絲們爆炸,她們就放心了。
粉絲們發現謝哥被搶的心情就是她們發現茜茜被搶的心情。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一個紅影進入機場,宛若水滴進入了油鍋,安靜的機場哄鬨了起來,人群向一個方向瘋跑,大聲地喊著紅影的名字。
陸玫一身紅色大長裙,踩著八厘米的銀色高跟鞋,在越聚越多的人群中間搖曳生姿地進入休息室最儘頭的貴賓室。
身後的粉絲嘶聲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
陸玫轉身,給他們一個飛吻,“保護好自己哦,不要傷了嗓子。”
陸玫進入貴賓室,撩開頭發,給鏡頭一個媚眼。
攝影師的臉通紅。
陸玫走到鏡頭和節目組工作人員簇擁的地方,看到一隻粉嘟嘟白嫩嫩的小白兔和一頭沒心沒肺的鬣狗。
陸玫女王範兒地坐到姚茜茜的身後,抬起下巴,挑眉,“從哪兒偷來的小白兔?我也去偷一隻。”
謝知瑞淡淡地掃她一眼,繼續托著下巴,專心致誌地看茜茜紅潤的嘴巴,一旦停下來,就放進去一塊牛肉粒。
陸玫看著謝知瑞這幅癡醉的模樣,嘖嘖兩聲,脫掉高跟鞋,半躺在沙發上,凹凸有致,勾魂奪魄。
節目組的人騷動了片刻,全紅了臉,有些站立不安。
隻有助理和化妝師沒有接收到陸玫散發的魅力,仍津津有味地磕糖。
看謝哥和茜茜的互動,能滿足她們關於愛情的一切幻想。
姚茜茜剛才感到身後有人進來,看謝知瑞一動不動,以為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心神又回到了書裡。
謝知瑞把一包牛肉粒和小麵包喂完,把她的耳機摘下來,遞給她保溫杯,讓她喝水。
姚茜茜喝一口水,低頭仔細看水的顏色,“你沒洗杯子,這是洗杯子的水。”
謝知瑞:“不要浪費水資源,摻了奶的水也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