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為什麼不聽勸!
金清鎮懊惱地用臉滾電腦鍵盤。
磁——
嘭——
唯一裝有程序運行後台的電腦冒煙黑屏了。
金清鎮傻眼。
沒了運行後台,那七十七個程序怎麼辦?
西井涯一字一頓:“你、完、蛋、了。”
在進入東地前, 茜茜帶著謝知瑞和導演進入亂肢街。
導演查到亂肢街的來曆, 一步一哆嗦。
在這裡,女性地位低。姚茜茜把計劃說給謝知瑞聽, 由謝知瑞領頭。
黑暗的屋子裡, 偶爾能看見幾道血痕。
屋子四周站滿了抱著武器的青壯年。
他們的首領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看著三人。
導演得到允許, 抖著手打開攝像頭,拍攝。
對這些沒有選擇機會的人來說,有機會出現在彆的國家的電視裡是件讓人不可思議又自豪的事情。
導演一不小心拍到牆角的一根手指,呼吸停滯,暈了過去。
姚茜茜讓他繼續暈著睡覺,接過他手裡的攝像機, 對準這些人。
謝知瑞看一眼牆角:“處理了, 這些東西放的時間長了,容易讓人生病。”
站在牆角的人看向首領, 首領點點頭,兩個年輕人走出來處理。
姚茜茜扛著攝像機, 想起導演總是掛在嘴邊的話, “笑一笑,入鏡好看。”
一行人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剛進入此地四天,謝知瑞隻學會了幾句地方話,沒有辦法做到自由交談,隻能由茜茜來。
茜茜坐在謝知瑞身側,因為扛著攝像機, 被首領高看一眼。
姚茜茜關掉攝像頭,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放到他們麵前,又用地方話詢問東地原住民的生活習慣和外來勢力的生活方式。
因為茜茜的口音,首領放鬆了下來,讓手下拿著錢先離開,隻留十個人站在他的周圍。
姚茜茜得到想要的信息,打開攝像頭,代導演正式錄製節目。
姚茜茜指揮著對麵十個人的站位,讓他們恰好都能入鏡,也不影響光線。
謝知瑞低頭,忍住笑。
場合不合適,不能笑。
導演對畫麵要求高,沒有美感的鏡頭全部舍棄。
茜茜想到這一點,跟首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首領帶著手下,換了個他們本地才有的傳統編織花紋窗簾,又讓手下把牆上的血痕刮掉,再換上他們過年過節時才穿的好衣服。
姚茜茜滿意。
首領看到她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她還要他們刮胡子化妝。
姚茜茜顧慮到編劇對節目內容的看中,思考了片刻,拿出主持人的範兒和職業素養,采訪首領。
首領也曾看過國際新聞,感受到了她的鄭重和專業,回憶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被迫走到現在,講著講著,哭的像個孩子。
姚茜茜采訪完首領,繼續采訪下一個,下一個說著說著,又哭了。
導演被茜茜叫醒,扛著攝像頭,恍恍惚惚地離開亂肢街。
他暈過去的時候,他們還一臉的狠相。
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們怎麼全哭成了那個樣子?
茜茜對他們做了什麼?
回到住處,姚茜茜躺在床上,累的閉目養神。
謝知瑞走進來,脫掉她的鞋,給她用熱毛巾燙一燙,輕輕地按摩。
謝知瑞:“很累?”
姚茜茜:“嗯。”
謝知瑞:“心累。”
姚茜茜:“嗯。”
導演回放,跟著哭的稀裡嘩啦。
太感人了。
太淒慘了。
太倒黴了。
吃晚飯時,導演無精打采,還沒從剛才的回放裡走出來。
謝知瑞:“茜茜好點了沒?”
姚茜茜點點頭:“他們哭的讓人頭疼。”
謝知瑞:“好不容易丟掉大男人的自尊發泄一回,可勁兒地哭。”
導演幽幽地歎一口氣:“茜茜,他們自作自受,亂肢街的其他人還有救嗎?”
姚茜茜:“不破不立。”
謝知瑞:“他們缺一個帶頭的梟雄。”
姚茜茜點頭。
導演拍電影時研究過戰亂時期的曆史,明白茜茜和謝知瑞的話,不再多問。
姚茜茜還想回城堡看書,撈人計劃從明轉暗。
導演有了亂肢街的膽戰心驚的經曆,不再跟著茜茜去冒險,他開車等在東地外圍的安全區。
謝知瑞也被茜茜留在了車裡。
六楓啃著壓縮餅乾,在地下室裡繼續翻看基因工程專業書,書上有茜茜的筆記,能讓他多一些安全感。
一陣轟鳴聲,六楓緊張地通過地下室唯一的窗戶,看遠處的濃煙。
這樣轟鳴聲,越來越頻繁了,幾方勢力的平衡快要被打破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