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茜調整攝像機角度, 指導毛科楓的演技,“不是興奮,是驚嚇。”
毛科楓晃一晃手上的蛇:“這是肉,很好吃的肉。應該興奮呀, 為什麼驚嚇?”
姚茜茜思考片刻,找到了問題所在,“蛇的出場方式太平淡, 應該讓它在我們沒有防備的突然出現。”
毛科楓看看蛇:“這個好辦, 蛇還沒死。”
其他幾個人坐在火旁,看著兩個人折騰一條蛇。
這兩個沒有演技的人,卻以老戲骨的高標準來要求一條蛇。
看這條蛇生無可戀的樣子,都不想逃了。
蛇終於以頑強的生命力完成了比毛科楓更精彩的表演, 又被茜茜壓著頭安排了一場歌舞, 難過卻不敢反抗,
勉為其難地聽著歌扭完, 竟然還想讓它跟著節奏嘶嘶叫。
它不想活了,吃了它吧。
蛇罷工,姚茜茜遺憾地放它爬走。
姚茜茜:“要不?再抓一條蛇?蛇的配合度是最高的。”
焦毅:“難抓, 咱們在蛇群裡臭名昭著,它們記住了咱們的氣味, 百米外聞見氣味就驚慌地躲洞裡了, 總不能把它們的老窩端了吧。”
姚茜茜隻能放棄這個打算。
果然,橫穿整個紅林的二十天裡,再也沒有碰見一條蛇。
棕熊神出鬼沒, 隔兩天就堵在路上,送給茜茜三條長須黑鱗魚。
劉擎山對長須黑鱗魚稀罕不起來了,再也不說一條一百萬美金。
為了對得起這些讓他們吃掉的長須黑鱗魚,他把它們的內臟和肌肉紋理都記錄的透徹。
姚茜茜吃膩了長須黑鱗魚,又坐在地上,跟棕熊一陣的對吼。
棕熊再出現在路上時,手裡的長須黑鱗魚換成了紅唇魚。
劉擎山:“這隻大棕熊額外地喜歡吃魚。”
趙河影:“不是,是咱家茜茜喜歡吃魚。”
包井然這二十天都安安分分地,在茜茜的監督下,不敢作,乖乖地被崔希辰背著,把健康和安全排在最前頭。
他被小胖子洗腦了。
既然他已經在一方麵有天賦,比彆人更優秀,那麼他就應該給其他人一條活路,允許自己在其他方麵不如其他人。
他人需要從他這裡得到幫助,那他也要允許自己得到其他人的幫助。
趙河影安靜地觀察隊伍的變化。
二十天,包子破繭重生,身上的尖刺慢慢地軟化,再一點點地被拔除,眼神中的陰沉被紅林的一場場大雨洗乾淨,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明朗的少年。
當然,包子沒了心理上的壓抑,和茜茜拌嘴的更厲害了。
兩人,一個趴在大辰的背上,一個趴在虎子的背上,激烈地爭辯。
兩人思考的角度和感性的認知不同,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讓其他人做評委。
評委難做,聽了包子說的話,覺的包子說的對,聽了茜茜的話,又覺的茜茜說的對。無法理性地做出公平公正地判斷,評委們隻能從情感層次出發,全偏向了茜茜。
包子這樣的兄弟有一堆,不稀罕。
茜茜這樣的小可愛隻一個,稀罕。
宛若度假,隊伍熱熱鬨鬨地橫穿了整個紅林。接下來是穿過洪林外的荒草平原找到村落。
不同國家的隊伍將在荒草平原碰麵,危險也隨之而來。
和惡劣的環境相比,人心是最難測最危險的。
趙河影:“八年前的《極限求生》節目裡,一隻隊伍無故消失,因為證據不足,隻能定性為意外傷亡。四年前,有隊伍被另一隻隊伍截堵在村落外,差點餓死才無奈放棄節目。巨大的名利下,禍心難壓。”
姚茜茜:“我和包子最危險。”
包井然:“不要帶上我。”
姚茜茜:“他們會帶武器嗎?”
趙河影:“熱武器不會有,冷武器難說。”
姚茜茜對著落在樹枝上一群鳥清脆地唱了兩句他們聽不懂的話,鳥歡快地圍著她飛了兩圈,去喊大花過來。
茜茜沒了漂亮的小石頭,熊和鳥又都看不上大辰給茜茜的玉石,茜茜便開始唱歌給它們聽,它們也跟著搖擺,偶爾還能來一下合唱。
茜茜唱給鳥兒們的歌聲清脆嘹亮,他們也頗為享受。茜茜唱給熊的歌,熊聽嗨了會搖頭扭屁股,而對他們這些人類來說,這種全靠吼的歌有點嚇人。
毛科楓學茜茜唱熊歌,吼的第一嗓子,劈了。
毛科楓的嗓子持續七天發不出聲音,躍躍欲試的焦毅和劉擎山安分了。
目送走鳥兒,又目迎來棕熊。
茜茜和它們的交流,無論看了幾次,他們仍覺神奇。
這二十多天,棕熊風雨無阻地給茜茜送魚,隊伍的心態完成了從提防到平常心再到朋友的完美進階。
大花威風凜凜地走在前麵,後麵跟了十一頭體型不亞於它的成年棕熊。
所有人默默地看向姚茜茜,等解釋。
姚茜茜:“這些熊是大花在紅林的朋友。前幾天,我把你們介紹給了大花認識,大花說它也把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紅林太大,它們也忙,昨天剛聚到了一塊。”
他們看著大花對著茜茜陰陽頓挫地一陣吼,每吼一聲,就有隻成年棕熊從後麵走出來。
這種出場方式以及介紹方式,和茜茜介紹他們時一模一樣。
大花確實在認認真真地跟茜茜介紹它的朋友。
姚茜茜看向他們:“大花說,它們經常去村落吃蜂蜜,認識路,可以給咱們帶路。”
這十二隻成年棕熊正站在他們前麵,除了點頭,他們還能怎樣?
不用怕,怕也沒用。
棕熊十二隻,他們才十個人。
一隻熊背一個人,綽綽有餘。
毛科楓傻大膽,坐在熊背上,興奮地吆喝了一路,不停地讓攝影技術最好的影子幫他拍照。
升職加官算什麼?這才是他人生最威風的時候。
吃水不忘挖井人,毛科楓豪氣:“茜茜,你有想要的東西沒?小弟回去給你買!”
姚茜茜:“沒有。”
包井然:“你有。”
姚茜茜:“啥?”
包井然:“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