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演從鞋墊裡掏出一張私房錢, 在酒吧經理嫌棄的眼神裡, 自在地點了一杯烈火燒心。
百忙之中難得有片刻的休閒,正要享受微醺的暢快感,接到了甲殼蟲所屬國的電話。
周導演接聽完電話,把烈火燒心倒入他隨身攜帶的水杯裡, 跟酒吧經理招招手, 瀟灑地把錢拍在桌上。
酒吧經理:“老哥不再多喝一杯?”
周導演:“喝酒誤事, 不喝不喝。”
酒吧經理:“下次帶嫂子來,省著又讓你破費。”
周導演:“今年沒下次了, 等明年吧。”
酒吧經理:“大導演這麼忙?”
周導演:“你說呢?跟帶孩子似的, 操心這操心那。”
酒吧經理不願收這帶了味道的錢,用玻璃杯腳把錢推回去,“錢你留著,我請你喝,你幫我媽向姚茜茜要張合照。”
周導演把錢收回來, 爽快:“行。”
酒吧經理繼續打聽:“姚茜茜什麼時候舉辦演唱會?”
周導演:“你問這個乾什麼?你是茜茜的歌迷?”
酒吧經理:“我不是, 我媽是。我媽為了省錢買演唱會門票,我已經兩個月沒肉吃了。自從我媽迷上了姚茜茜, 我的夥食水平直線下降。”
周導演掃一眼酒吧經理的大肚子, “你這體型也該改改夥食。茜茜的演唱會等明年吧。”
酒吧經理哀歎一聲, “過年的壓歲錢估計沒了。”
周導演:“孩子都上初中了還要壓歲錢, 你不要臉,也得顧忌著點當爹的麵子。”
酒吧經理:“在我媽麵前,我永遠都是孩子。我兒子性子隨他媽, 性格獨立有主見,早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就已經不把我當爹了。”
周導演:“不把你當爹當什麼?”
酒吧經理:“當哥們。凡是他有的,我都有。過年,我媳婦給我兒子紅包,我兒子給我紅包。”
周導演起身,“看把你給嘚瑟的,行了,我該走了,再不走,真誤事了。”
酒吧經理:“趕緊走,不送。”
周導演回到家,把保溫杯裡的烈火燒心給媳婦,“嘗嘗,胖子調的酒,度數不高,味道不錯。”
把酒放在了客廳茶幾上,回書房打開電腦連接信號。
姚茜茜用石片慢慢地削了一根竹簽,帶上手套捏起一個個的甲殼蟲串到竹簽上,放到火堆上烤,香氣把周圍的人和鳥全吸引了過來。
包井然:“你又在做什麼?”
姚茜茜:“燒烤。”
包井然看一眼竹簽的蟲子,閉眼,眼不見為淨。
從直升機落到甲殼蟲島後,他就一直心理不適。
他還沒調節過來,她已經開始捉蟲子做標本了。
有時候,她不像個女孩子。
當然,大多數,她不好好地做人。
毛科楓湊過來,問茜茜:“好吃嗎?”
姚茜茜:“好吃。”
毛科楓:“茜茜吃過?”
姚茜茜:“吃過。”
姚茜茜烤到表皮焦黃,把竹簽伸到海鳥麵前,海鳥不客氣地啄一口嘗嘗味道。
六隻親近茜茜的海鳥,五隻更喜歡活蟲,隻有海鳥中最胖的那隻享受被茜茜伺候的感覺,在活蟲和烤蟲中間選擇了烤蟲,窩到茜茜的腳邊,一口一口吃茜茜喂過來的烤蟲。
姚茜茜問劉擎山:“烤蟲吃多了,鳥會不會和人一樣上火?”
“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它。”劉擎山指指她腳邊的胖鳥。
“小王子還是個寶寶,也不知道。”
姚茜茜不放心,從包裡掏出在蛇島裡摘的水果,配著烤蟲,喂給小王子。
劉擎山仔細觀察胖鳥,驚訝。
這隻已經和普通海鳥一樣大的胖鳥仍是個幼鳥,頭上還有胎毛。
毛科楓不懂鳥,直問:“它怎麼長的這麼大?胖的?”
姚茜茜:“遺傳,它爸爸媽媽比其他海鳥都大。”
毛科楓觀察了好一會,看出來了點門道。
茜茜周圍的其他五隻海鳥很關照胖鳥,碰見甲殼蟲的幼蟲,會叼回來喂給胖鳥,其他的鳥也時不時地在胖鳥周圍飛一圈,隱隱地以胖鳥為首。
這胖鳥是它們的頭兒?
毛科楓覺的自己這個想法有點不可思議,將信將疑地問茜茜:“茜茜,它是這些海鳥的頭兒?”
姚茜茜:“它是它們頭兒的兒子,現在的小王子,未來的國王。”
毛科楓默默地給茜茜一個大拇指,“你怎麼把小王子哄過來的?”
姚茜茜:“它想聽歌。”
觀眾捧臉,眼裡全是粉紅的泡泡。
“茜茜和小王子的組合,好甜。”
“你們看茜茜喂小王子蟲子時的眼神,好溫柔。”
“零食已經準備好,小王子吃一口,我也吃一口,我和小王子一塊長肉。”
喂!
嗨!
觀眾還陶醉在茜茜溫柔的眼神裡,被直播間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小王子也被這突然的聲音嚇的藏到茜茜的帽子裡。
姚茜茜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到掛在光禿禿書上的攝像機,仰頭看鏡頭。
周導演把鏡頭對準茜茜,對著話筒說話。
“茜茜,是我,老周。”
姚茜茜:“我認出了你的聲音。”
周導演:“按照規定,節目拍攝期間,不允許工作人員和求生隊對話。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總節目組商量後決定開麥,把甲殼蟲島的情況跟茜茜說一下。”
姚茜茜點頭:“你說,我在聽。”
周導演:“甲殼蟲島所屬國的環境保護部門看了求生隊直播,想委托你們繼續解決甲殼蟲島的害蟲危機,讓甲殼蟲島恢複植物和甲殼蟲之間的平衡。”
周導演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不怕死的黑客攻擊了節目組後台,打開了這台攝像機的播放麥。
細心的觀眾先發現了這個功能,點開通話按鈕,試著喊了一嗓子。
姚茜茜歪頭,“誰在喊我?”
靜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