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導演13(1 / 2)

頭發半灰半白的老先生拿著鉛筆在紙上寫滿了數據,估算了風力和電力的等量公式,“吹三天的風,可以用電腦看一天的電影。”

張工:“彆再賣弄你的這點學問了,你在紙上寫寫算算功夫,老胡早心算出結果。”

守夜人跟姚茜茜特意說了說雪地的一些奇特之處,讓她小心一點。

姚茜茜眨眨眼,眉眼彎彎地點點頭,她在獅子王領地和獅子群一塊等狼王時已經發現了這些奇特之處。

她不想這些無法用邏輯解釋清楚的自然現象,她把雪地當做一個與外界有壁壘的獨立空間,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守夜人:“下個月基地進一批新人,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和性情。我隔一段時間進雪地,把吃食放冰窟附近,狼群每天路過冰窟,你讓狼群捎帶給你。等我們確定了這批新人的底細和性情,你再來基地發送視頻,一切以狼群安全為主。”

姚茜茜乖生生地點頭,“不用送吃食,我能在雪地裡找到吃食,狼王幫我找了很多甜菜和薯根,還有兔子肉和雪鼠肉,餓不著。”

守夜人:“你吃鼠肉?”

姚茜茜:“剛開始不吃,迫於無奈吃了,後來吃習慣了。”

其中的辛酸曆程,她不太想細講,這個過程十分地不人道。

那段時間,她剛落入狼穴,狼王冷冰冰的,她不敢拒絕,狼王給啥,她吃啥。

老先生慈祥地看著姚茜茜,“拍攝《野外生命》很辛苦吧。”

姚茜茜搖搖頭,笑容明朗,“不辛苦,很幸福。”

張工回憶著小時候逃荒時吃到的雪鼠,“雪鼠肉柴,不好吃。”

姚茜茜一本正經地反駁,她吃雪鼠吃出了經驗,“雪鼠脂肪少,不適合烤著吃,可以悶了或者煮了吃,雪鼠跟老鼠不一樣,隻要克服了心理障礙,雪鼠的肉甜甜的有嚼勁,很好吃。”

這些活了大半輩子闖過無數個大災大難的老專家們即使再苦也沒餓到吃老鼠。他們下南方時簡單地吃過兩口稀奇古怪的小吃,但老鼠是真沒吃過,也沒見人吃過。

日子再好過一些後,下館子時有同事點田雞,無論是哪個館子都沒雪鼠這道菜。

他們聽小導演這話,小導演不僅吃過雪鼠,老鼠似乎也吃過,不然怎麼知道雪鼠和老鼠的肉不一樣。

張工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小導演吃過老鼠?”

姚茜茜:“嘗了一點點。”

小時候,膽子大,好奇心強,出去打工的在過年回來時說他乾活的餐館是賣烤鼠的,她驚訝老鼠能吃,逮了隻老鼠扔進的火裡燒了燒,撕下來一點點的肉嘗了嘗,難吃。

等她上了大學,她才知道餐館裡賣的是田鼠不是老鼠。

她覺的她最終能夠克服心理障礙吃下蜜蜂小幼蟲和雪鼠跟她小時候的這一次傻乎乎的嘗試有很大的關係。

剛開始吃蜜蜂小幼蟲和雪鼠時,她想著,她老鼠肉都吃過了,就不要矯情地挑食了。

這個心理暗示特彆管事。

張工慈愛地拍拍姚茜茜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姚茜茜背著一包的吃食,搖搖晃晃地走出地質勘探站。

連續六天的大雪,加厚了地麵的積雪。

地麵凹處的積雪到了姚茜茜的膝蓋上,走起來額外地費勁,氣喘籲籲地走到和狼王約好的地點,滿頭的汗。

狼王還沒過來,姚茜茜也不心慌,從背包裡拿出守夜人炒的瓜子,乖乖地坐在枯木上嗑瓜子。

姚茜茜吃了一大把瓜子,站到大石頭上看來時的方向,沒有看見狼王的蹤影,再笨拙地從大石頭上跳下來,用瓜子皮拚了個“壽”字,把張工給她的小手電筒放到壽字前,雙手合十,閉眼許願,祝自己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姚茜茜對著手電筒吹氣,手配合著關掉手電筒。

姚茜茜自己跟自己玩,咯咯地笑,玩的不亦樂乎。

烏雲遮擋了月光,天黑沉沉,姚茜茜打個哈欠,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芝麻糖,哢哧哢哧地吃,故意製造出一些聲音。

她剛剛打開攝像機的熱成像模式時發現了一個小秘密。

這裡的夜行動物怕她。

姚茜茜倒栽蔥了兩次終於爬到最大的一塊圓石頭上,躺下來,回想她在專業課上死記硬背的一些知識點,那是不明白,現在抱著攝像機拍的視頻多了,她逐步領悟到了這些知識點的深層含義,如果讓她現在回去參加專業課考試,她不僅能拿滿分,說不定還能讓批卷老師給她額外加分。

姚茜茜自我滿足式地吹捧自己,越想越開心。

狼王無聲無息地跳到圓石上,低頭,正逮住傻樂的小胖崽。

狼王舔一舔小胖崽的臉蛋,叼起小胖崽跳下圓石。

姚茜茜拍拍身上的雪,爬到狼王的背上。

穿地暖和,姚茜茜沒挺住,路上睡著了。

她在嘴裡嚼著的口香糖掉到了狼王毛上。

狼王回到山洞,小心翼翼地從背上卸下小胖崽,把小胖崽叼到石頭窩裡。

狼王如往常那般先去溫泉洗澡,發現毛上的口香糖,火氣上頭,躍出溫泉,一腳踩到小胖崽的身上。

姚茜茜被壓醒,對上泛著紅絲的深藍色眼睛,疑惑。

誰惹它了,這麼生氣。

狼王叼起小胖崽,直接丟進溫泉,它也跟著跳進溫泉,背對著她。

姚茜茜在第一眼就看見了狼王背上的口香糖,心虛,急忙伸手給它摳毛。

口香糖粘在毛上是個災難,摳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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