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茜向狼爸爸請過了假,可以在這裡住一晚。
時間富餘,不急不忙地吃過了飯,再進工作室聯係導師。
姚茜茜吸取第一部電影的經驗,第二部電影是精益求精後的作品,導師反複看了幾遍也沒挑出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把電影放給老師看。
老導師躺在醫院病床上,手腕上輸著液,看完了電影,滿臉欣慰的笑,她也挑不出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老導師握住自己最為得意的學生的手,“你教出了大導演,咱們國家的電影終於可以在國際上有一席之位了。”
導師笑著點頭,心裡發苦。
天妒英才,她寧願茜茜不要這麼優秀。
姚茜茜把第二部電影發給張無庸後,按照導師的委托,寫下她對拍攝紀錄片和製作電影的理解。
姚茜茜文思泉湧,瀟瀟灑灑地寫了三個小時後,接到張哥的電話。
張無庸:“我看了五遍,比第一部更精彩,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短,隻有半個小時,看不夠。”
姚茜茜:“效果剛剛好。”
張無庸:“意猶未儘,還想看。”
姚茜茜打斷他的奢望,“沒了。”
張無庸:“再拍個第三部唄。”
姚茜茜:“不拍了,我想表達的都在這兩部電影裡。雪地分雪季和熱季,兩部電影,一部雪季,一部熱季,足夠了。”
張無庸:“你繼續拍記錄片?”
姚茜茜眯眼笑,“你不是想把我打造成偶像嗎?我拍個關於我的紀錄片給你。”
張無庸:“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兒,你剛才發給我的各項資料,跟交代遺言似的。”
姚茜茜開玩笑:“你沒感覺錯,我確實在交代遺言。”
張無庸慌了,“你又發燒了?不行,我跟我爸通個電話,把你送醫院。”
姚茜茜一報還一報地逗夠了張無庸,“沒發燒。”
張無庸嚴肅:“茜茜,這種事兒不能開玩笑。”
姚茜茜眨眨眼,“但我感覺我可能活不久了。”
張無庸氣急敗壞:“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感覺!”
姚茜茜:“我狼爸爸在熱季結束前相看了一隻狼崽,這隻小狼崽將接任狼王的位置。”
張無庸:“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姚茜茜:“狼爸爸隻是訓練小狼崽,沒有讓小狼崽和我培養感情,說明我狼爸爸知道我活不長,不需要下一任狼王照顧我。”
張無庸:“這是你狼爸爸的占有欲,不想讓你和其他狼親近。”
姚茜茜搖頭:“你不知道我狼爸爸有多愛我,它就是死,它也會把我安排好。既然不安排,就說明我狼爸爸知道我會死在它前麵。”
張無庸:“狼是狼,不是人!你想多了。”
姚茜茜放棄解釋:“好吧,你不相信就算了。”
張無庸死活不相信一隻狼能通了人性,頭一次主動地掛斷了茜茜的電話後,氣衝衝地和張工打電話,“爸,你帶茜茜看看腦子去,是不是被大熱年熱昏了頭。”
張工:“你跟茜茜說了什麼?”
張無庸:“什麼我跟她說了什麼!你應該問我,她跟我說了什麼!她說她快死了,因為她狼爸爸沒讓下一任狼王和她培養感情!你說荒謬不荒謬!”
張工長歎一口氣,“我信。”
張無庸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工:“你按照茜茜的話去做,基金會需要茜茜簽字的文件提前給茜茜郵寄過來。”
張無庸:“不用郵寄,我親自拿過來,看看你,看看茜茜。”
張工:“我還沒老到需要你來看,你也彆來看茜茜,茜茜師兄弟想來看茜茜,茜茜的導師都沒同意。”
張無庸:“為什麼?”
張工:“會打擾了茜茜的平靜。”
張無庸:“我心裡難受。”
張工:“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讓你們來,茜茜遠離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對她有太深的感情,讓你們傷心,她會慚愧。”
張無庸:“茜茜怎麼會這麼想?”
張工:“她怎麼想,你們怎麼會明白。她能自己一個人扛著包來野外拍紀錄片,你們會嗎?敢嗎?你們知道自己隻能活七年的時候,隻會縱情享受,不會做出茜茜的選擇。能明白茜茜想法的,是和茜茜做出同樣選擇的人。”
張無庸啞口無言。
張工也是心裡難受,訓斥了兒子一頓後,鬱氣消散。
他一把老骨頭,修養還不如茜茜,看不淡生死。
即使看不淡,也要學著從容麵對。
姚茜茜本打算在基地過一晚,躺在床上始終睡不著,半夜十一點,死心地坐起身,背上包,向守夜人打聲招呼,借著月色,回石洞。
老地方,狼王靜靜地趴在圓形巨石上,看著小胖崽笑咯咯地跑過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