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震驚了整條街區。
順天府接到報官,當即覺得不好,有了皇上吩咐,他們可以順藤摸瓜、仔細探查,不放過一個人販子;可一旦牽扯到勳貴家的孩子,再也不能徐徐圖之。
何況赫舍裡氏,那是普通的勳貴人家嗎?
招來糖人攤主仔細問詢,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清楚,繼而去往家裡、鄰裡詢問生活軌跡,最後查明與此案無關。除此之外,竟是沒有相關證人,長長的一條街,誰都沒有注意歹人的長相與拐賣手法!
沒有線索,沒有證據,捕快們一籌莫展。
九城兵馬司已是暗中出動多日,這些天來,抓捕了好幾個人販子歸案,卻都單打獨鬥沒有組織,也不是近來猖獗的那群人,好些失蹤幼童還在受苦。
他們隻知道,近來被拐的孩子不論男女,不論出身如何、高矮胖瘦,無一例外,便是長得好。赫舍裡氏的小少爺更是玉雪可愛,據說仙童似的,他額娘聽聞噩耗,當即哭暈了過去,人販子想要做什麼?!
女眷們六神無主,報官之後遣人去尋,還需大家長拿個主意。
索額圖剛剛赴宴歸來,瞧見明珠老了十歲的模樣,連大喜日子也笑得勉強,心裡不知有多美。
被揭得家底都沒了,看你如何張狂。
雖然他也沒了存銀,想鬥鬥不起來,但一想對方失去的銀兩更多,索額圖便舒坦極了。
皇上親賜的牌匾,明珠老賊有麼?
誰知來了個晴天霹靂,他的寶貝曾孫被拐了!
索大人對曾孫有多疼愛,暫且不提;這可是皇長孫的表弟,太子爺默認的、小爺未來的伴讀,族裡下下下代的頂梁柱,突然來這出,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火急火燎候在宮外,遞牌子求見皇上,也是索額圖的幸運,皇上很快允了他。
索額圖入內的時候,弘晏也在。阿瑪額娘赴宴去了,毓慶宮冷冷清清,楊柏跟著父親回老家祭祖,九叔十叔忙著讀書,於是前來陪伴汗瑪法。
問皇上有沒有把定製轉交給宜妃,皇上臉色一青,在弘晏好奇的目光裡,淡淡地道:“朕禁了她一日的足。”
弘晏:“……”
這個禁足,還挺彆致。難不成是他拖累的宜妃娘娘?
想繼續刨根問底,又怕皇上惱羞成怒,外頭的小太監忽然來稟,索額圖大人求見。
索額圖見到弘晏,眼睛一亮,也顧不得欣喜了。他擦了擦額間汗珠,老淚縱橫地道:“奴才的大哥沒了後,這些年,嫡脈亦是人丁不興。三代之後,暫且就這一根獨苗,若是不能尋回,奴才以何顏麵向祖宗複命,向仁孝皇後複命?便是睡也睡不安穩!”
索額圖不惜揭露自家老底,聽得李德全悚然一驚,心有戚戚。
皇上沉凝了麵容,即便不喜夢中的索額圖,看在現實大變了樣,赫舍裡氏風評扭轉、不再要挾太子同明珠爭鬥的份上,他也得好好安撫。
赫舍裡家的孩子,與元寶同樣的年紀,以己度人,任誰聽了都難受。
選在老大開府設宴的日子拐人,皇上不得不深想下去。碰巧最好,如若歹人清楚孩子的身份,將是最最不妙的情形。
赫舍裡氏,納喇氏,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可要挑起兩家的爭端?
當朕是擺設不成。
“朕這就傳令下去,著人傾力去尋,”皇上沉聲說,“愛卿莫急,九門提督與京兆尹不敢怠慢,許是明兒便有好消息。”
有皇上金口,索額圖大鬆一口氣,感激涕零地下拜道:“謝皇上隆恩!”
索額圖蹣跚告退,背影頗有些老態,弘晏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近來忽然猖獗,幾乎一日一案,隻拐好看的幼童,聽著很像邪.教組織。
望著皇上微怒的麵容,弘晏忽然道:“汗瑪法,孫兒想借八叔一用。”
這話八竿子打不著,皇上一愣,奇道:“借你八叔做什麼?”
“明兒一早,讓八叔陪我出宮一趟,安慰安慰索大人,還有小表弟的阿瑪額娘。”弘晏眨著濕漉漉的瑞鳳眼,“八叔溫溫柔柔,安慰人可有一套,汗阿瑪,您就應了孫兒吧。”
皇上皺起眉,立馬就要回絕。
被弘晏濕漉漉地一瞅,很快轉了念頭,乖孫心善,失蹤的又是他的小表弟,出宮一趟,於情無可指摘。
太子前去太顯眼了些,老四哪裡會安慰人?
於是點了點頭,叮囑道:“早些回來,不許胡鬨。”
弘晏嚴肅著臉,可真誠了:“您還不放心我?”
拉上賊船的最後一步——
打擊違法犯罪活動,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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