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張張嘴,就見大哥向後倒去,“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叫人扶好大貝勒,八爺連忙去請大夫,四爺皺起眉心,吩咐蘇培盛,“快馬加鞭送去暢春園。汗阿瑪催人過問,也該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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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貝勒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府中。
來不及悲慟,迎麵而來的,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胤禔。”大福晉用儘全身力氣,通紅著眼,冷笑看向他,“真是你的好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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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後,夕陽漸落,延禧宮蒙上一層血色。
今兒是第四日,皇上仍舊未至,惠嬪在殿中來回走動,眉間浮現一抹焦急。
不應該。
茴香沒有按她說的去做?
忐忑間,宮門吱呀一聲打開,遠遠傳來幾道靜鞭,“皇上駕到——”
惠嬪理了理發鬢,焦急化作絲絲欣喜。皇上一襲明黃常服,大步跨入殿中,雙目平靜得嚇人。
“納喇氏。”皇上道,“朕從暢春園趕來,隻為同你說說話。”
敏銳察覺到了什麼,惠嬪心神一緊,恭謹地跪在地上,短短幾瞬劃過諸多念頭。
皇上的態度,不對。
思慮間,皇上又道:“弘昱出了痘,你可滿意?”
霎那間,惠嬪臉色大變,猛然抬眼,幾近失聲:“……出痘?”
出事的是四格格,與弘昱有何關聯?何況四格格患的是水疙瘩,不是天花啊。
她怎會罔顧孫女的性命?!
“皇上在同臣妾玩笑,對不對。”惠嬪不住搖頭,忽然間分寸儘失,弘昱與胤禔一樣,都是她的命根。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弘昱虎頭虎腦,再健壯不過……”
“惠嬪娘娘,茴香自首了。”皇上擺了擺手,李德全躬身說,“騙子冒充大夫診治,將天花誤認為水疙瘩,可惜她幼弟的一條命,也連累了弘昱阿哥。”
眼神閃了閃,李德全歎息道:“太醫說,弘昱阿哥年紀小,怕是熬不過去。大福晉至今未醒,大貝勒三天兩夜沒有闔眼,方才實在支撐不住,昏迷在榻上。”
李德全一字一句說來,惠嬪也要昏迷了。
弘昱熬不過去……胤禔支撐不住……
怎麼會這樣?
惠嬪心神俱裂,怔怔倒在地上,眼前略過刺眼白光。淚眼朦朧間,隻聽皇上笑了一聲,轉著手中扳指,厭惡道:“毒婦,是你害了弘昱。”
“不!”她忽然崩潰了,“明明放在四格格的枕頭底下,明明是水疙瘩!為什麼是弘昱,為什麼是弘昱?!”
皇上動作一停,李德全暗自搖了搖頭,繼而緩步後退,側身看向殿外。
殿門遮擋著的,是麵色蒼白至極的大貝勒,臉上橫著一道紅紅的巴掌印,整個人風化如雕塑般。
李德全動了動唇,壓低聲音道:“皇上有令,貝勒爺,走罷。”
朝殿內出神許久,胤禔終是失魂落魄地點點頭,背影蕭瑟,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
李德全拍了拍掌,慎刑司大太監捧著托盤進來。
托盤上有一壺酒,一酒盞,用途為何,不言而喻。惠嬪瞪大雙眼,猙獰的麵容布滿驚懼,恍然間恢複神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她緩緩起身,“皇上,您要賜死臣妾?”
“弘昱遭受折磨,你怎還有臉活?”皇上一腳把她踹到地上,雙目放出鷹隼般的銳光,“朕要你時時刻刻活在悔恨之中,到了地府也不得安寧。”
“記住,胤禔落到這個地步,全是你害的。你,還有納喇氏,把朕英勇率直的長子害成這般模樣!”不顧惠嬪心如死灰的眼神,皇上慢慢道,“弘昱落到這個地步,也是你害的。為禍子孫,必受天罰……”
“灌酒!”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了。
皇上給惠嬪灌酒,家人們,快灌我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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