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幕容熙月是幕容家最小的女兒,平時就驕縱,這次得知她父親要來大景城,她也鬨著要跟來,而她鬨著想來的原因無非是想過來看熱鬨。
看什麼熱鬨?
想看席家是怎麼求著她慕容家的唄。
慕容熙月請安之後重新落座,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渝安的方向,然後側頭對自己的貼身丫環道,“傳言不虛嘛,渝安這長相,確實是萬裡挑一的好看,也難怪會把皇帝表哥迷得團團轉了。
“不過,依本小姐來看,蓉兒姐姐比他更端莊些,而且說話也沒這麼帶刺,連長輩都擠兌,他算什麼東西。
慕容熙月說著說著就翻了一個白眼,剛好被坐在主位上的渝安看到了。是示好。
慕容熙月毫無羞愧,露出一個溫婉矜持的笑容,主動朝著渝安點點頭,算
渝安徽微頜首,然後移開目光。
慕容熙月見狀,心裡更是篤定渝安這君後就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她又道,“瞧瞧這笨的,一點也不如蕙質蘭心的蓉兒姐姐。也不知道當初賀家是怎麼想的,明知道蓉兒姐姐喜歡皇帝表哥,居然一直不敢主動去跟姑母提親,錯過了這麼一樁好姻緣,真是替蓉兒姐姐不值。
“若是當初是蓉兒姐姐嫁給了皇帝表哥,那現在坐在那位置上的,就該是蓉兒姐姐才對,才不會是這個什麼安的。”
慕容熙月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壓的很低,隻有她跟她的貼身侍女才能聽到,畢竟慕容熙月雖然驕縱大膽,但是她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但就算知道,在很多時候,慕容熙月也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聞言,慕容熙月的貼身侍女被嚇得不輕,連忙小聲的提醒道:“小姐還是彆說了,省的被人聽到,惹了事。
慕容熙月沒聽進去,她越說越不開心,最後還道,“我待會回去就給蓉兒姐姐飛鴿傳書一封,讓她彆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快馬加鞭趕來皇都。
她正說著,殿外忽的傳來了聲響,緊接著就看到一襲龍袍的席辭墨大踏步的從雲鶴閣的殿外走進來,器宇不凡。
眾人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等席辭墨一落座,墓容辰站起來,手裡端著一個酒盞,酒盞裡麵鹹滿了酒,他道:“陛下,臣敬您一杯,祝陛下早日解決了荊瓊關的難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慕容辰他是故意的。
滿殿寂靜了一瞬,就連小六都反應過來不對勁了,小六很生氣的捏緊了拳頭,
心裡一半難過舅舅為什麼要這麼針對皇兄,一半又很生氣慕容家居然敢這麼挑釁皇權。
當真是過分!
渝安原本都有些餓了,拿著筷子夾了一口菜,剛準備送進嘴裡,聽到慕容辰這一番話時,立即黑了臉,把筷子放回去,連菜也不吃了。
席辭墨麵無表情的看著慕容辰,“舅舅這是何意?”
慕容辰沒回答,手一抬起,咕咚咕咚的幾下就喝完了酒盞裡麵的酒水,然後道,“臣不過是一番好意,陛下莫要曲解了臣的好意才是。
好意?
渝安垂著眼,唇角勾了勾,眼裡卻毫無笑容,好意?
你也配這麼
暮容太後瞧著現場的氣氛不太對,擔心吵起來,連忙打圓場道,“墨兒,你舅舅乾裡迢迢從幽州趕到皇都,還親自給你敬酒,你也喝一杯吧。
旁邊的宮人連忙斟酒。
席辭墨什麼都沒說,拿起了酒盞,一飲而儘,從始至終都是麵無表情的。
慕容辰卻是心情大好,他好整以暇的坐下來,嘮家常似的問小六,“小六,聽說你出宮建府了,明日舅舅去作爾府上轉轉,你可歡迎?”
小六問問的點頭,道:
“舅舅要來,外甥自然是歡迎的。
隻是求你說話彆夾槍帶棒的就是了。
而這時,慕容熙月也有樣學樣的,突然舉著一杯酒站起來,笑容滿麵道,“君後殿下,熙月想敬您一杯,您可賞臉?
渝安挑挑眉,換了一個坐姿,懶懶道,“我最近不喝酒,戒了。”
慕容熙月一臉不信任,
“您莫不是誆我的?這誰不知道,渝家五公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更何況您那個姓張的朋友,叫什麼張皓井的,聽說酒量一絕,最愛的就是喝酒。
渝安似笑非笑,“知道的還挺多啊,不過,這酒我不喝。把酒喝了。
慕容辰咳了一聲,“熙月,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既然是你敬酒,那你就先
慕容熙月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著眾人爽朗一笑,然後一口飲儘了酒盞的酒,然後把空掉的酒盞反過來,朝著眾人示意了一圈,“我喝完了。
然後就坐下了,一臉得意的看著渝安。
雖說渝安是哥兒,但她也是女子,她篤定渝安不敢不喝自己敬的酒,因為這可不止關乎到渝安一個人的麵子,還有渝家的。慕容家了?
試想一下,如果渝安不敢喝自己敬的酒,那是不是就代表,渝家承認不如
慕容熙月太過得意,根本沒注意到,殿裡眾人的麵前都放了酒盞跟酒壺,偏偏就渝安一個人的麵前隻有湯盅跟溫水,還有幾樣比較清淡的菜。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不對勁了。
渝安漫不經心道,“我以水代酒吧。”說著,他端起了旁邊的杯子。
慕容熙月微微皺眉,有些嫌棄,“君後是渝家人,怎麼一點酒都喝不得?還是故意不喝熙月敬的酒?
席辭墨手指敲了幾下桌麵,發出“篤篤篤”的聲音,聞言,慕容熙月瞬間就噤聲了,顯然慕容熙月雖然被慕容家寵的驕縱任性,無法無天的,但她還是挺杵這皇帝表哥的。
“鬨夠了就閉嘴。”席辭墨冷冷道。
慕容熙月撇了撇嘴,嘟噥道:
,“又不是什麼嬌貴的花蕊,我一個女子都能喝,他一個哥兒,還能比我嬌弱?皇帝表哥未免也太偏心了。
小六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
“咳咳.....皇嫂有身孕了。”
慕容熙月瞬間就懵了。
慕容熙月心驚膽戰的站起來,連忙道,
“熙月並不知道君後殿下有了身孕罪該萬死,還請君後跟皇帝表哥恕罪。
渝安垂著眼眸,什麼都沒說。
幕容太後也是現在才知道渝安居然懷了身孕,“什麼時候懷了身孕?怎麼都沒人到華陽宮跟哀家說一聲?幾個月了?
席辭墨淡淡道,“四個月了。忘了。”
確實忘了,渝安剛診出有孕的時候,慕容太後出宮去踏春了幾天,不在宮裡,後來又發生了荊瓊關的事情。
所以忘了說。
幕容太後不悅道,“兩個主子不記得就算了,怎麼連身邊的奴才都不記得告訴衰家一聲?章公公呢,怎麼,哀家現在不掌著鳳印了,宮裡的事情就都不跟哀家說了?
站在旁邊的章公公簡直滿臉都寫著冤枉,“老奴不敢。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