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墨綠色錦袍,左腕上戴著一塊亮眼的雞血藤鑲綠瑪瑙手鐲。
是鄭少主。
鄭少主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跟渝安靠得極近的席辭墨,略顯歉意道:“是我走得太急了,驚擾了閣下。哪裡?
渝安站穩了之後,從席辭墨的懷裡走出來,道:“鄭少主?你剛剛是要去
鄭少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道:“相逢便是緣,剛巧剛剛約了要在此地見麵的羅穀主也沒應約前來,為表歉意,今日我做東,請兩位到雅間喝杯茶,壓壓驚。
渝安想了想,點頭笑道:“客氣了。”
豫園的雅間並不大,而且門也是用珠簾代替,能清楚的看到一樓的戲台,也能聽到他們在唱什麼。
鄭少主身邊的人親自斟茶,渝安卻不喝,隻是拿著茶盞在手中把玩,似是無意的問起剛剛鄭少主話裡透出來的意思,
“鄭少主你今日跟羅穀主在這裡約了見麵?
鄭少主長相偏書生氣的俊美,五官並不淩厲,而且因為是商人,臉上時刻掛著笑意,
“我年紀應該比你大一些,你可以叫我君厲兄。
他全名鄭君厲。
“我原本今日跟老穀主羅藏約定了要在豫園聊事情,但剛剛得知藥王穀突然來了一幫人,羅穀主脫不開身,我想著今日也無什麼事,本想著順道去藥王穀看看,沒想到碰見了閣下.....怎麼稱呼?
渝安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席辭墨的臉色,見後者麵色如常,這才自報家門:“我叫樂元。
旁邊的席辭墨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而鄭君厲看了他一眼,也沒有主動找不自在,道:
“我記得我前日去藥王穀的時候,你也在,你去藥王穀是為何事?
渝安的眸光微微一閃,這鄭君厲既然是鄭氏一族的少主,即便是個平庸之輩,也不可能一點心計城府都沒有,更不可能隨便當著兩個剛認識的陌生人的麵就掏心掏肺的說這麼多。
鄭君厲是故意的吧。
有趣了。
渝安開口道:“對。我本想去藥王穀求三月寒的解藥,但是藥王穀卻告訴我,他們的三月寒解藥早在半年之前被人盜了。
鄭君厲扯了扯嘴角,嘲諷道:“監守自盜還差不多。”
渝安挑挑眉,“我記得鄭氏一族跟藥王穀已經握手言和了吧,為何閣下會對藥王穀有如此大的偏見?
“如若不是因為被人拿捏住了難處,誰.....”鄭君厲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朝渝安苦澀一笑,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罷了罷了,都過去了。
他似乎真的是個沒什麼城府之人。
渝安端起茶盞,剛要喝,卻被席辭墨給攔住了。
渝安跟鄭君厲都下意識地朝著席辭墨看去,隻見後者把渝安手裡的茶盞給拿到了一邊,將自己麵前剛倒的熱茶給塞到了渝安的手裡,言簡意賅道:“喝這個。
渝安習以為常的接過來,一口就喝了。
鄭君厲臉上的笑容少了半分,似笑非笑道:“恕我眼拙,兩位竟真的是...
對?
席辭墨掀了掀眼皮,黝黑深邃的眼眸透著些冷意,“怎麼,不像?
鄭君厲不敢與他直視,移開了目光,道:“有些意外。”
席辭墨眼裡並無笑意。?”
渝安在某些方麵很遲鈍,他並未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他道:“為何意外
“許是我太過狹隘了,但我所見的夫妻,大多都是相敬如賓。尤其是這位閣下,看起來如此氣度不凡,一看便不是等閒之輩,不像是會做出為愛侶斟茶的這種小事的。
“因此我一開始見兩人關係如此熟稔親近,所以並未將兩人看做是夫夫。”鄭君厲笑著端起了茶盞,道:
“以茶代酒,給兩位賠罪了,是我太先入為主了。
渝安看他喝茶之後,才道:,“我昨日去藥王穀的時候,聽聞大長老說,藥王穀半年都沒有製出三月寒的解藥,是因為缺了一味名叫赤月草的藥,而這藥除了陌城莫家,就隻有鄭氏一族才有。不出來。
“大長老說,鄭氏一族也缺赤月草,所以不肯賣給藥王穀,故而解藥就製
渝安頓了頓,語氣帶了些許的歉意,“我家中有一位弟弟中了三月寒的毒,所以想問問鄭少主,能否勻一株赤月草給藥王穀,我現在很需要解藥。
“當然,這赤月草我也不會白要。鄭少主儘管說個價。
鄭君厲沉默片刻,然後搖搖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可以,我自然願意幫你們,但是我現在也很缺赤月草。
“能冒昧問一下原因?”
.....我中毒了。”鄭君厲微微一笑,笑容很淡,夾雜著一絲苦澀。
渝安一愣。
他想過很多個原因,卻萬萬沒想到是這個。毒的?
,渝安看了一眼席辭墨,想了想,還是試著繼續問:“是因為什麼時候才中
鄭君厲垂下眼眸,剛剛還有問必答的他,現在話裡卻多了一抹疏離:“抱歉,這件事不太方便說。
聊了沒多久,鄭君厲就先找了借口要走。
渝安也沒了要看戲的心情,跟席辭墨打算先回客棧,結果卻剛出了雅間,卻被幾個人給攔下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胖子,手上戴了綠色的瑪瑙板指,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都是一副橫行霸道的樣。
胖子指著渝安,笑道:“這個長得好看,這漂亮哥兒叫什麼名字?”
渝安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席辭墨卻寒著臉,手撫上腰間的長劍,他個高,居高臨下的睨著對麵的幾人,
“滾
胖子旁邊的人先一步嚷嚷道:“這可是鄭家的少爺,仗著有劍就了不起?知不知道,就算是蜀地的知府,見了這位鄭少爺都得畢恭畢敬的,你們算什麼東西!
“還不趕緊跟鄭少爺賠禮道歉!”另一個人表情更是凶橫。
“要這個漂亮哥兒賠禮道歉,這男的就滾一邊去。”這個喝了不少酒,說話都大舌頭了,嗓門也大。
渝安氣極反笑,他喃喃道:“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東西”的。
而席辭墨臉都黑了。(,.更多精彩,追尋夢想,寫作創造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