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聽到席辭墨的話,渝安卻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這事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這事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說出去,因為這事傳出去,丟的就是渝安跟皇族的臉麵,還平白給城裡那些世家大族們看了笑話,得不償失。
而且,就算席辭墨要為渝安討公道,給寶欣公主一個教訓,可她畢竟也是皇族公主,是席辭墨的嫡親姑母,不可能真的傷了和氣。
可如果這事就這麼作罷了,也不可能。
因為,知道內情的都知道,就今天寶欣公主這先斬後奏的這件事,完全是把渝安的麵子踩在了地上,毫不留情麵。
否則渝安也不會這麼生氣。
一間偏僻的禪房裡,隨從言簡意賅的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少閣主,末了還不忘感慨道,“這位寶欣公主的手段了得啊,不愧是天家人,既利用彆人為自己謀了利,又踩著那條線,讓姓渝的礙於麵子不敢報複回去。”
少閣主望著眼前的棋盤,現在已經是白棋占據了上風,黑棋漸漸落了下風,聞言,少閣主不客氣的噴了一聲。
“井底之蛙。”
“那位寶欣公主的招數在後宅之中是常見的,要是一般人,確實也就吃了這個問虧。但是,這裡不是後宅,她的對手也不是那些住在後宅裡頭的女人。
“姓渝的把寶欣公主跟那些官員女眷安排在一起住,這另一層意思,就是將她看低,是告訴她,也是告訴她們,她這位公主與她們的身份地位並無不同,有蔑視之意。可這位公主卻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反倒是沾沾自喜以為自己靠著長輩的身份,占了上風。
“這一局,誰輸誰贏?”
隨從聽到少閣主這番話,先前還嘲笑的表情斂了斂,逐漸變得認真,“少閣主說的對,是小的井底之蛙了,竟然沒有看出這層意思。
少閣主不以為然的笑笑,接著道;
“但是你剛剛說的也沒錯,礙著表麵的麵子問題,姓渝的不可能報複回去。
“真正吃虧受氣的,其實還是姓渝的。”
隨從想了想,“如果是少閣主的話,您會怎麼辦?”
少閣主指著麵前的棋盤,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如果黑棋已經走成了死棋,你說該怎麼辦?
隨從想都不想,“當然是推翻重來。”
渝安跟席辭墨在寒山寺住的房間,是章公公親自帶著宮人重新布置過了的,房間裡麵的東西都沒怎麼變,畢竟是出來祈福的,隻是把被褥啊桌椅什麼的都換了新的。
房裡很安靜,泛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宮人們端上了素齋,都是些青菜豆腐冬筍鮮菇之類的,是由寒山寺的僧人準備的,味道都比不得宮裡的素齋,但是也算不錯了。
不過,素齋剛端上沒一會,小六就跑來他們的房裡蹭飯了,還振振有詞:“臣弟那院子就臣弟自己一個,一個人吃飯本來就難以下咽,更彆提這素齋的手藝又一般,這要是在王府就好了,能叫人過來唱個小曲。
邊說,他邊扒了一口飯,狼吞虎咽的,看不出半點難以下咽的樣子。
渝安吃了一口冬筍:“佛門淨地,你還想有人給你唱小曲?”
席辭墨看向小六。
小六喝水,發現皇兄陰惻惻的瞥了自己一眼,頓時嚇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連忙否認道:
“不不不,臣弟不愛聽小曲,在王府也不愛聽。”
安靜的吃完飯之後,宮人們上前來把桌上的碗碟都撤下去,章公公親自端著熱茶進來,還有一早就從宮裡運過來的果子。
小六看著渝安哢嚓哢嚓的啃著果子,有些失落的拍了拍自己吃的滾圓的肚子,早知道剛剛就少吃點了。
失策失策。
閒著無聊,小六將剛剛打聽到的事情一說,“剛剛臣弟來之前聽說,姑母跟那些官員女眷們相談甚歡,還一起賞花了,她們都以為是姑母力勸君後,所以她們才能跟著一起來祈福,對姑母很是感激。
渝安吃著果子的動作一頓。
嗯?
渝安氣極反笑,正要說小六是不是故意找茬的時候,小六也發現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不敢再多留,從果盤裡麵抓了一個果子,放進自己袖兜裡,溜煙的就跑了。
渝安沒心情繼續吃果子了,他把果子往桌上一丟,朝門口走出去。
“去哪裡?
”
席辭墨在後麵叫他。
渝安頭也不回道,
“出去散心。”
但是渝安也是第一次來寒山寺,不太熟悉這裡,他轉了半天,還差點迷路了,最後停在一麵牆的前麵,撩起袖子。
這牆麵太高,渝安往後退了幾步,跑過來的時候一跳,手抓到了牆沿,但沒有拿捏好力道,右掌忽然一疼,他下意識的就鬆手了,結果整個人就往下摔
糟。
不過,渝安沒摔在地上,反倒是摔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席辭墨將渝安牢牢抱在懷裡,氣的不輕,“要是我沒及時趕到,恐怕你現在摔得不輕。你就不能老實待著?
“你一直跟著我?”渝安站直之後,摸了摸右手,滿不在乎道,“也不是沒摔過,以前摔的時候,也沒人幫我啊,自己爬起來就好了,怎麼現在就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