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完兒子,又抄起一個蘋果,砸在穀雲菲腳底下,“你還委屈?我走之前非得找親家說道說道,我兩個兒子養得都好,他們隻會攛掇女兒當攪家精!眼皮子淺的玩意兒,還瞧不起我們鄉下人!”
陶樺湊到辛橋耳邊吐槽:“奶奶還是向著二叔,瞧這話說的,多紮心,就差沒指著鼻子說沒家教了。”
“閉嘴吧,我不需要真人彈幕。”
不過某種程度來說,老太太的教育確實是成功的,有一個大是大非上不出錯的母親,兩個兒子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喬曼寒其實也挺好,聽說沒和辛經國在一起的時候,是許多人眼裡的紅玫瑰,後來鬨到那個地步,也怪教人唏噓的。
老太太還在跟辛弘國兩口子掰扯他們之間的事兒,說著說著就說到穀雲菲向著娘家。
就在大家以為,老太太肯定是要指責的,卻不想她一反常態,說:“隻要你不虧了我孫子,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向著娘家,我兒子不也向著我嗎?”
“本來就是半路出家到一起過日子的,還能和親爹媽撇開關係嗎?一點兒腦子都不長,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不想讓我多活幾年,你們就繼續鬨。”
陶樺又湊到辛橋耳邊,驚歎:“這就是奶奶說的給一點好處就特彆珍貴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如果眼神能夠實體化,辛橋現在就在對陶樺發射死亡射線。
而陶樺兩手交叉在胸前,一臉中二地吐出一句:“反彈。”
辛橋:“……”
瑪德,智障。
穀雲菲也沒想到婆婆會這麼說,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媽,我沒想離婚,我也不是不願意幫大伯還錢,可那哪是個頭呢?總不能兩家人都跟著吃糠咽菜吧?”
如果之前於秀麗還是在秀她多年的生活智慧,現在是真生氣了,直接罵起來:“眼皮子淺的玩意兒,誰跟你吃糠咽菜呢?你咒我們老喬家呢?”
穀雲菲忙解釋:“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麼些債務,穀雲菲顧著自己家也是人之常情,又不是大奸大惡地欺負到他們身上來,沒必要揪著不放。
想必老太太也是這麼想的,從來沒打算讓辛弘國離婚。
辛橋作為他們家實際的老大,這個時候當然要出麵打圓場,“二叔,二嬸,我公司現在已經走上正軌,不用你們拿錢,你們彆為了這個事情吵架。”
辛弘國:“辛橋,你爸爸當年幫我不少,這錢是應該出的。”
穀雲菲嘴動了動,這一次倒是沒反駁。
辛橋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又一個蘋果扔到兒子身上,“用不著你倆,滾回去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再不著四六嚇壞孩子,看我怎麼抽你們!”
辛弘國和穀雲菲也覺得沒臉,借口給老太太買早餐,匆匆離開病房。
陶樺折服於老太太的氣勢,殷勤地拿毛巾擦臉端水,一條龍服務到家。
“奶奶,您真覺得女人向著娘家是正常的嗎?”
“隻要不過分,有什麼關係?”
陶樺豎起大拇指,不要臉的奉承:“奶奶您可真是開明。”
然而於秀麗直接轉向辛橋:“辛橋,你找了婆家,可不能不管你弟弟妹妹。”
您可真是機智,還未雨綢繆呢。
不要說辛橋,連陶樺這個未婚小夥兒都二次震驚了。
老太太宛若疼愛智障的目光撫過辛橋和陶梓,積攢幾十年的智慧的光,儘數環繞著她。
陶樺立即叛變,衝著辛橋語重心長地說:“奶奶說得對,老大,你可不能找婆家就忘了我們這些娘家人。”
辛橋:“……”
瑪德,她現在就想把這個累贅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