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媽媽默默垂淚。
娜仁爸爸拿出煙盒, 很快又想到這是醫院裡,又揣回兜裡,良久, 歎氣道:“娜仁還小,我們並不是催著她結婚, 隻是老家風言風語太多,這次又出這樣大的意外,我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吃苦,受人欺負。”
辛橋反問:“什麼風言風語?”
娜仁爸爸沉默下來。
辛橋大概也能猜到,針對一個女孩兒的風言風語, 也不過就是那些個人作風之類的揣測。
“她就算回去,這一段經曆就不存在嗎?你們所謂的風言風語會消失嗎?”辛橋看著娜仁的父母,認真地問, “如果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現在更多的是嫉妒,你們沒想過,娜仁什麼也不是之後,這些嫉妒就會變成嘲諷嗎?”
走廊裡靜悄悄, 辛橋的拐杖磕在地麵, 發出輕輕地碰撞聲。
辛橋站在離娜仁父母更近的地方, 直接地說:“女孩子光鮮,會被人說嘴;女孩子有錢, 會被人說三道四;女孩子究竟怎麼樣,才不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
娜仁媽媽無措地搖頭, “總歸我們娜仁以前本本分分地, 老家沒一個不誇她的。”
“她現在也是個好姑娘。”
“那不一樣……”
辛橋咄咄逼人, “怎麼不一樣?她是坑蒙拐騙了嗎?她做她熱愛的事業, 賺她的乾淨錢, 以後會過得比你們老家所有人都好。”
“怎麼?因為是女孩兒就更苛刻嗎?有些人是見不得女孩兒的有道理,可又覺得不對,慌張地反駁:“女孩子太能乾,會給男人壓力的,以後結婚過不好的,對……總要結婚的。”
辛橋麵無表情,冷漠地說:“阿姨,請您不要繼續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或許是辛橋一直以來的和氣,給了他們錯覺,讓娜仁爸爸媽媽以為辛橋是個好說話的人,隻要他們求一求,就能讓女兒按照他們所想的生活。
現在辛橋不再有好臉色,兩人神色頓時拘謹起來。
“我不說違約金,是對你們客氣,既然兩位這麼頑固,那我們就公事公辦吧。”辛橋冷著臉,道,“娜仁不會按照你們的意思生活,但如果你們想要用孝道,或者以死相逼來達成你們以為的‘為娜仁好’的目的,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對我不會有絲毫影響。”
“但是,tat娛樂不是慈善機構,什麼人都可以想簽約就簽約,想不乾就不乾。”
“想走?可以,違約金一分錢都不能少,那是你們傾家蕩產都賠不起的數字。”
娜仁父母臉色劇變,顯然兩人從來沒想過那麼多。
辛橋冷笑,“兩位也是成年人了,人生閱曆也算豐富,該不會以為解約像過家家一樣容易吧?”
娜仁父母不敢說話,事實上,他們確實想得很簡單。
辛橋重新變得客氣,公事公辦道:“如果你們確定要解約,請聯係我們公司負責藝人經紀的皮總監,他會跟你們談確切的違約條目以及金額。”
她說完,衝兩人微微頷首,轉身就走。
辛橋想,她就是對誰都太客氣了,才會讓有些人以為她沒有脾氣。
但辛橋走到現在,十分確定,像娜仁父母這樣的人,再多十個二十個,都不是她的對手,也不可能動搖tat娛樂分毫。
這是眼界和高度帶來的差距,總有一天,娜仁也會用事實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他們以為的樣子。
……
第二天,辛橋帶著皮鴻和陸律師前往謝劭的工作室。
錢乾最終決定帶著他的兩個朋友一起投資,他們比她還要早到一小會兒,謝劭工作室的另一位合夥人一直在招待他們。
等到辛橋也在約定時間之前到達,謝劭和影後葉薔以及他們工作室其他負責這個項目的工作人員便一同來到會議室。
謝劭工作室整理出一份更細致的投資金額,其中謝劭工作室和葉薔工作室投資多少,還有辛橋他們需要投資多少,上麵都列得清清楚楚。
數目,比那天謝劭說的多一千多萬,這個不是問題。
現在需要確認的是,合同裡麵有沒有其他問題,以及各人的具體分成,還有以後如果追加投資的後續問題等等。
辛橋很認真地聽,不管能不能完全聽懂,都努力吸收學習。
錢乾三人完全不在意成為彆人眼裡的二世祖,坐在會議室外的小沙發上喝咖啡吃零食,任自家的專業人士跟合作方確定每一個條款,甩手掌櫃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朋友一號哢哢嗑瓜子,看著辛橋小聲道:“錢哥,這妹子什麼背景啊?”
錢乾瞥他:“你管她什麼背景,少打歪心思。”
“我哪敢啊,我還想以後跟錢哥賺錢呢。”
朋友二號一個蘋果也藥得哢哢響,滿臉都是蕩漾,“錢哥,以後再有賺錢的路子,也找我們唄?或者咱們再投資個彆的電影?聽說一本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