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不好意思吱聲, 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辛橋背後躲了躲。
辛橋臉皮厚,聽到就聽到了,十分淡定地說話:“謝教授, 我是tat娛樂的辛橋, 作詞的事, 還沒親自向你道過謝。”
“無妨,隻是小事而已。”謝倧握著扇子的手背在腰後,閒庭信步,“怎麼沒見陶梓?”
辛橋當然不能說陶梓迫不及待地見他, 就笑道:“她那個人一向風風火火, 沒幾步就走到前頭去了。”
謝倧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蜀山劍誌》的布景,是劇組斥巨資搭建的實景,這一塊巨大的場地,全都是《蜀山劍誌》中主角的師門蜀山劍宗的景。
謝倧本就好國風, 為了沉浸式禮儀指導,身上的衣服就是劍宗的白色校服, 不過並不似一般劍修束住手腕,而是寬袖垂下。
若是再有一頭長發, 古文中“翩翩君子”什麼樣兒, 他就是什麼樣兒。
辛橋幾人全都忍不住偷偷瞄謝倧。
陶樺和其他人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麵,小聲對袁誌新吐槽:“就他這模樣,學生全看他去了,哪還能認真聽課。”
袁誌新憨厚地摸摸寸頭, “也不怪陶梓喜歡, 我都挪不開眼睛。”
他給娜仁當助理沒多久, 就把從前的挑染彩虹發色減掉了, 後來因為寸頭看起來凶,就一直這個發型,摸起來刺刺的,手感極好。
陶樺看他又摸腦瓜頂兒,再瞧瞧前麵那個男人,撇撇嘴,“男人就得你這樣才有男人味兒,那種也就騙騙小姑娘。”
袁誌新看向陶樺不太厚的身板兒以及常吸引人視線的臉,到底沒反駁,如果按照陶樺的說法,他比謝教授還矮點兒瘦點兒,其實也是沒什麼男人味兒的類型。
謝倧自然感受到視線,卻一絲無所適從都沒有。
而陶梓大步流星地走到拍攝地點,就從阿黃那知道,謝倧根本不在現場,當即扭頭又轉回去。
那邊兒還在拍戲,阿黃不敢大聲喊,隻能抱著譚淨的包跑了幾步,追到陶梓身邊,問:“陶梓,不是來探班嗎?你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又走了?”
周圍已經有劇組工作人員注意到她,陶梓也沒傻到底,隨口解釋道:“辛橋她們兩個都沒影了,我去看看她們是不是走丟了。”
阿黃聽她這麼說,停下來,不放心譚淨,又轉回去。
陶梓步子大,這才走出一道圓拱門,一眼就看到那頭款步走來的謝倧。
道是走不動了,陶梓停在原地,呆呆地透過墨鏡緊盯著那個男人,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辛橋也一眼看到了陶梓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十分慶幸她有先見之明,還讓陶梓戴上了墨鏡,否則現在就得看到一個兩眼哢哢射激光的女人。
他們這一行人,都已經走到陶梓麵前了,她還是那副傻乎乎的樣子。
辛橋輕輕咳了一聲,“陶梓,你怎麼過來了?”
陶梓眼睛還看著謝倧,嘴上無意識地回答:“你們走得太慢了,我來找你們……”
她從來都是這麼直白。
謝倧輕輕一笑,整個人像是雪後初融一般,氣質大變。
如果先前麵對其他人是冷玉,現在笑起來,就是暖玉,還泛著柔光。
陶梓更挪不開眼了,站在原地,手指絞在一塊兒,聲音裡似乎能滲出蜜來,“謝倧,好久不見~”
彆說陶樺幾人,連辛橋和娜仁都是一抖,實在受不了她這個矯揉造作的勁兒。
辛橋一把摟住陶梓,將她轉了個圈兒,背對謝倧,“邊走邊說,站在這兒乾什麼。”
圓拱門不寬,隻能容兩個人並行而過。
謝倧抬起折扇,示意女士先請。
陶梓側頭,定定地看謝倧的手,臉頰微微泛紅。
謝倧走過拱門,看了看手裡的折扇,問她:“你喜歡?”
陶梓哪管他問得是什麼,立即點頭,“喜歡。”
折扇在手裡一轉,扇柄對著陶梓,謝倧手向前一探,“那就送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陶樺嘴上那麼說,手卻很誠實地接過來,“我會好好保存的。”
謝倧淡淡地問:“你兩年前從我那兒拿走的折扇,還在嗎?”
陶梓手握著他握過的地方,端莊地點頭笑,“當然,是你親手畫的扇麵,我肯定會好好保存。”
沒眼看。
辛橋屬實是看不下去,可是又跟拆譚淨和任煜城的時候不太一樣,總有種打擾會天打雷劈的感覺。
可能是謝倧這個人太特彆了……
但辛橋要是讓步,就不是辛橋了。
所以她給娜仁使了個顏色,換到了陶梓和謝倧中間。謝倧在她走過來的時候,便不疾不徐地拉開了距離。
辛橋完全沒有自己是電燈泡的認知,和謝倧討論起他給娜仁專輯寫得詞。
到拍攝地剩下的這麼點兒距離,陶梓再沒機會跟謝倧說上話,等到謝倧對演員進行禮儀指導,他們就隻能遠遠站在外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