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 155 章(2 / 2)

馮鋒媳婦兒一聽敖丙這話,眼淚都嚇得給收了回去,本來急切地要將敖丙手裡那瓶藥拿過來的她,這會兒也變得謹慎躊躇起來。

反而是之前猶豫膽怯的馮鋒,這會兒直接果斷地伸出了手,眼疾手快地將敖丙手裡那隻瓷瓶給搶了過去,拔開瓶塞倒出一顆丹藥就往嘴裡拋,三兩下就給直接咽了下去。

至於敖丙說的什麼不敢保證藥性之類的話,馮鋒根本沒往心裡去,他這腿都廢了多少年了,吃了多少藥從來沒管用過,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就算真是空歡喜一場他也認了。

他也沒對敖丙說的什麼副作用犯怵,開什麼玩笑,當年他在特戰隊服役的時候,流血流汗吃了多少苦?後來中了霰彈後光是手術就動了不知道多少回,那才叫生不如死的經曆呢,就那他都熬過來了,被百爪撓幾下就怕了?

馮鋒媳婦兒看到馮鋒這麼衝動魯莽地就把藥給吃了,頓時急了,有心想開口罵丈夫幾句,可顧慮到一旁站著的敖丙,她又隻好把話給咽了回去。

但她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馮鋒,生怕這丹藥吃下去後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出現。

藥入口微苦,但等到劃入喉後,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馮鋒就感覺到一股如萬蟻啃噬的感覺逐漸從他的那條廢腿的膝關節出一點點湧了出來,然後這個疼痛感愈演愈烈,到半個小時後,果然如之前敖丙所言,猶如百爪撓心,疼痛又麻癢的滋味兒讓馮鋒恨不得立馬找一把砍刀把他那條腿給剁了。

馮鋒的額頭逐漸滲出了冷汗,臉色也漸漸泛白,緊咬著牙關承受著這股難忍的折磨。

“怎麼樣?老馮你說句話,是不是痛得厲害,你沒事兒吧?”馮鋒媳婦兒看到馮鋒這個模樣頓時急了,一連迭地追問道。

馮鋒卻是哈哈大笑,抬起頭來眼神又是驚異又是興奮:

“沒事兒,老子好得很,再沒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多少年了,老子這腿沒知覺都多少年了,今天居然真的感覺到痛跟癢了,這滋味兒實在的痛快!”

馮鋒媳婦兒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丈夫的腿:“真的管用?你現在腿那兒有感覺了?”

馮鋒點頭:“又痛又癢,跟裡麵有千萬隻蟲子在拱似的,但這點痛老子還忍得住。前些年咱們看的那些中醫西醫,哪個開的藥管用過?我看那些人都是庸醫,技藝不到家,還不如敖老三一顆丹藥呢!”

馮鋒媳婦兒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這會兒也不管丈夫怎麼吐槽當年帶著他尋醫問藥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找專家治病的事兒,她都隻剩下附和的份兒,她的眼神緊盯著馮鋒手裡的白瓷瓶,生怕丈夫一個不小心就把這藥瓶給打了,迫不及待地就把藥瓶給拿過來,找了個孩子們碰不到也打不開的高層抽屜小心翼翼地將瓶子給鎖了起來。

然後她又再次請敖丙重述了一邊服藥的方法,以及每個療程的注意事項,如何忌口等,怕自己忘記了,她還專門掏出手機認認真真地把這些事項都一條條記錄在了記事簿上。

雖然說治療的時間有足足三個療程,但實際上算起來也不過才耗時一個半月而已,馮鋒這個腿都傷了多少年了,本來都已經放棄治療了,現在終於有了治愈的可能性,彆說是一個半月了,就是治療個一年半載的他們也耗得起。

這邊敖丙才給馮鋒送完藥回去沒多久,那邊高宇幾個就率先得到了消息,再然後秦元久跟潘建軍也知道了。

不久前敖丙在海上遊艇甲板上給馮鋒看腿時說的那番話,當時在場的人其實並沒有幾個往心裡去了,但誰也料不到,敖丙一口唾沫一樓釘,說回去琢磨琢磨就真把這事兒當成大事兒要事兒來辦,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呢,愣是讓他真給琢磨明白了,不但找到了對症下藥的方子,連藥都給製出來了!

秦元久給敖丙打電話,聲音都有點啞了:

“老馮那個腿,你有多少把握?就那一瓶藥夠了嗎?”

敖丙原先給馮鋒去送藥的時候,其實也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當然主要擔心的不是藥性不夠,而是藥性太好了,雖然他用的都是這個世界自然生長出來的普通藥材,但架不住煉製丹藥的鼎爐來自他原來所處的修真界,所以煉化出來的丹藥自然也帶著一點天然的靈氣屬性,他有點擔心馮鋒的身體不一定能受得住。

所以在馮鋒吃下第一枚丹藥之後,他一直在深山水庫守著,就怕出現異常,守了近兩個小時,等馮鋒對他腿部那種百爪撓心痛癢難耐的滋味兒適應良好,看起來全然沒有其他任何異常之後,敖丙才終於放下心來。

到這個時候,敖丙就知道治療馮鋒腿疾這事兒算是穩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半月之後,馮鋒那條腿就能恢複如初,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彆了。

這會兒秦元久這麼問,敖丙也沒有假模假樣地再說自己沒把握的話。

他跟秦元久打交道這麼長時間了,知道秦元久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而且他在秦元久的麵前暴露過自己的很多特殊技能,這家夥對他玄門隱世高人的身份深信不疑,敖丙就算故作謙虛說他沒把握,秦元久也肯定不會信。

果然,敖丙的肯定答複,給秦元久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後,朗聲笑問道:

“這個藥多少錢?我跟高宇幾個商量好了,錢我們哥幾個來出,隻要能治好老馮的腿,多少錢我們來湊。”

敖丙就知道秦元久是為了這個才打電話過來的,頗有些無奈道:

“藥材的錢不是你們墊付的嗎?我要給錢你們也不肯要,那這事兒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出藥材我出技術,大家分攤各負責一部分,怎麼,就隻需你們出頭,還不讓我幫馮哥一把了,你們這還是把我當個外人,要把我摒除在外是吧?”

這話秦元久可不敢接了,他立馬就否認道:

“我可沒這個意思啊,你那藥要製出來怕是費了不少功夫,我們隻是覺得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你要非得分攤這一部分,那我們肯定求之不得了。”

敖丙笑道:“給馮哥治腿這個錢我肯定是不收的,原因想必你們都清楚,這個丹藥我也是頭一次煉,雖然有方子,但絕對沒有任何臨床試驗過,也沒有成功的案例和數據報告支持,我這純粹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馮哥等於是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在免費給我當了試藥小白鼠,我沒給他付報酬就算了,哪裡還能找他要錢呢?”

“當然了,等一個半月之後,有了馮哥這個成功實例在這兒擺著,往後不管是部隊還是你們警隊那邊若是有跟馮哥差不多的棘手病例,軍醫或者大醫院的老專家們都解決不了的,你倒是可以介紹過來找我,但到那個時候,我可就不免費試藥了,治療一個的費用絕對明碼標價,還得自備藥材啊。”

秦元久在部隊服役多年,後來轉職到公安部從事刑警工作,近二十年的職業生涯中,除了感情深厚的發小馮鋒之外,他認識或聽說過因身中霰彈而造成終生不可逆的損傷,最後不得不退役,離開自己鐘愛的部隊和警隊的例子不在少數。

所以秦元久專門給敖丙打這個電話,問敖丙給馮鋒治療腿疾那個藥需要多少錢,其實也未嘗沒有有替其他戰友先了解一下行情的意思。

如果這個藥價錢合適,他還真有給那些因傷退役的戰友同事們牽線搭橋介紹良醫的打算。

但秦元久是真沒想到,他這話都還沒隱晦地提出來呢,敖丙就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直接把他的目的給猜了出來,甚至還主動提及了這個話頭。

秦元久心下一時間隻覺得酸澀又感動,堂堂七尺男兒,在這一刻差點就破防了。

他很鄭重地對敖丙道謝,並且承諾道:

“你放心,不靠譜的人我絕對不會介紹到你這兒來煩擾你,事先我也會跟他們把情況都說明白,把人篩選一遍,願意信的再給帶過來,如果你介意,可以讓他們當著你的麵把要吃了,不讓他們把藥帶離你的視線範圍。”

很多傳承百年的杏林老中醫,在治病救人的時候,就要求病人必須當著醫生的麵把藥喝掉,就是怕病人把藥帶出去私自研究,通過破解藥物裡麵的成分含量來達到盜竊配方的目的。

所以秦元久想當然地覺得敖丙也有這方麵的擔憂顧慮。

但事實敖丙有嗎?還真沒有。

他這個丹藥本來就是他根據幾千年前的修真界丹方改良出來的,而且煉製過程中不光需要用到特殊材質製成的鼎爐,還得有特殊的煉製手法,達不到金丹後期的修為,就算全程盯著敖丙煉丹,把他的所有細節都複製過去,煉出來的也絕對隻有炸爐的藥汁和藥渣,成不了丹丸。

所以在不在敖丙麵前服用,敖丙還真不在意,他隻在乎,介紹過來的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像馮鋒一樣曾經赴湯蹈火負重前行,為國家為人民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如果是,那他敬重這樣的英雄,也願意給予這些人一點善意和扶持,幫助他們重新獲得希望與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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