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自己考上狀元。
他就一定會是狀元的。
她想要的都會有他實現的。
不知道為什麼,顧九澤雖然沒說完,但是裡麵的含義葉魚卻是聽懂了的。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大了幾分,掃了一眼周圍熱鬨的眾人,突然做了一個很驚人的舉動。
她突然拉起他的胳膊,不顧眾人的目光,突然奔跑起來,她回頭,聲音在風中被吹散,“那我們跑快一些,時間來得及的。”
寒風吹在臉上,刮的生疼。小姑娘的頭發絲被風刮的貼在脖子上,有些癢癢的異樣感。
這種在人群中奔跑的滋味,是顧九澤從來沒有經曆過的,這一刻經曆的時候,雖然有些窘,但是他的目光,在兩人牽手相握的位置停留了一瞬,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不!
應該說,這種體驗,相當的好。
在奔跑的過程中,壓在心底的心事,好像在這一刻也被吹散了。
是那種完全放鬆的狀態。
葉家人沒想到,剛離開的葉魚,竟然回來了。
而且還帶著顧九澤過來了,葉驚蟄下意識的皺眉,“想想,怎麼把九澤帶過來了?”還有一會就要考試了,這會可不是在搗亂嗎?
他的語氣有些重。葉魚滿心的歡喜,普通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她委屈壞了。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頭子。還是顧九澤反應的快,他沉聲,“是我要過來的,我接到消息,據說算數超綱題目會有一些,雖然沒有具體題型,但是我覺得和你說一聲還是比較好的,這和想想沒有任何關係。”
他這話一說,葉驚蟄有些愧疚,他歉意的看了一眼葉魚,葉魚,“麻煩顧哥哥,快跟我大哥說一下大致的範圍。”
她絲毫沒提被冤枉的事情,這般態度,讓葉驚蟄越發愧疚起來。
顧九澤摸了摸葉魚的小腦袋,安慰了下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講解了起來,他講解的隻是這種算數的類型,全是超綱題目了,連老師都是一筆概括的。
但是他卻覺得,以葉驚蟄的學習程度,放棄這種分數很虧,雖然不一定會考,但是到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的。
顧九澤講解的速度很快,葉驚蟄吸收的也很快,但是周圍的考生聽著,卻雲裡霧裡,有些不明白。並不是每一個考生都有葉驚蟄這種基礎的。更不是每一個學生都能像顧九澤這樣押題的。
周圍的考生,看著顧九澤的目光有些敬畏,這可是連老師都沒講到的地方。可是顧同學卻講的頗為熟練,雖然他們聽不懂,但是不妨礙他們的敬佩。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葉魚揚了揚下巴,眼裡的驕傲更是遮都遮不住。時間很緊張,顧九澤速戰速決,講完以後,就進去了考場。
隨著進去的還有,葉驚蟄。葉魚她目光清薑,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祝福。
她已經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這幾天所有的靈液,她都全部用在了顧哥哥和大哥身上,從吃到喝,全部包圓。
她希望在考場上的兩位哥哥,都可以用最為精神的狀態去麵對考題。
正如葉魚所期望的,一場考試,兩個半小時,到後期,基本每個考生都疲倦起來。唯獨顧九澤和葉驚蟄兩個的精神頭卻越來越好,葉驚蟄是習慣了這個狀態,並沒有多想。
但是顧九澤卻不一樣,平時,葉魚雖然想了各種法子給顧家的飯菜裡麵添加靈液,但是到底是不住一起的,所以還是有多種不便。
這幾天的特殊待遇,已經讓葉魚費儘腦細胞了,再加上顧九澤的敏銳。
長期下來,他可能知道,小姑娘給他加了好東西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能讓他這個病秧子的身體,經過這一兩年的調養成一個和正常人身體差不多的,可想而知,其中的珍貴。
顧九澤握著筆,眸色漸深,他的小姑娘啊!可真是一個小傻子,這種珍貴的東西,怎麼就胡亂拿出來呢。不過,轉念一想,心裡又暖暖的,那種溫暖,化為動力,他手下的筆,下的越發快了。
接下來,果然不出顧九澤所料,每一場考試前,小姑娘總會拿著一壺水,以強硬的態度,逼著他喝下去。不說,顧九澤了,連帶著遲鈍的葉驚蟄都反應過來了。
他私底下找到葉魚,神神秘秘的說道,“小妹?你是不是給我加神仙水了?”
葉魚聽到這個問題,哭笑不得。
她也沒說謊,就點了點頭,早該知道的,瞞不住親人的。
葉驚蟄神色一凜,壓低了嗓音,“那九澤知道嗎?”這幾天,九澤可是和他都有喝水的。
葉魚有些遲疑,“我也不清楚。”想必是知道的吧,自家大哥都能猜到,更不用說顧哥哥的聰明了。
他們口中的顧九澤這會正拿著杯子,看著杯子裡麵的水,他陷入了沉思。白天小姑娘給他的水時,他並沒有喝完,反而還留了一部分,他沒有在懷疑對方的意思。隻是想驗證一個猜想,他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兩杯水放在一起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很明顯的區彆出來了,想想給他的那一杯水明顯更為甘甜可口一些,而他在家倒的這杯水卻不一樣,味道寡淡,或者說沒有味道。
他再次確定了,想想給他的這杯水是不一樣的,他其實如果想知道更詳細的結果,完全是可以拿著這杯水去找熟人做化驗的,但是他沒有。打住了,停在了這一步。
顧九澤盯著杯子的眼睛,眸色漸深,這東西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神奇,而他首要要做的是,幫小姑娘收尾,還要提高她的警惕性。
顧九澤從來都不是一個遲疑的人,在做了決定以後,他便立馬起身去了葉家。
他過來的正是時候,葉魚剛好和葉驚蟄討論過這個話題,葉驚蟄對於顧九澤的到來並不意外,相反,他還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顧九澤。
顧九澤穿著一件黑色的立領大衣,越發顯得身姿挺拔,麵冠如玉,在這不大的房間內,整個屋子都顯得逼仄起來。
他們兩個誰都沒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
兩人同時出聲,“你……”
兩人又同時停下,麵麵相覷後,是一陣清笑聲,沒了先前的嚴肅和壓抑,整個屋內的氣氛都隨之一變。
葉魚先開口了,“顧哥哥,你是來問那個吧?”她雖然沒說明白,但是顧九澤是懂的,他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強迫她,而是征求她的意見,“可以說嗎?”他的眸光帶著真誠,坦坦蕩蕩,沒有一絲心虛。他來問這件事的目的,從來不是想要知道葉魚的秘密,而是想要保護她。
保護她的前提是,了解清楚,隻有清楚了,他才能去謀劃,當然,如果葉魚若是不同意,他自然不會勉強的。
葉魚盯著他看了一分鐘,才垂了垂眸子,她輕聲,“必須要說嗎?”她知道顧哥哥很聰明的。
“怎麼會?”顧九澤偏頭,他坦坦蕩蕩,“看你的意願,如果不想說,我可以當做不知道。”接著他話鋒一轉,帶著嚴肅,“但是你必須要保證以後不要隨意亂用,你要保護好自己。”
他不知道小姑娘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但是能把他這病秧子的身體養好,想必,自然是極為珍貴物體事。
葉魚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不想說謊,也不想騙顧哥哥,她沉默了下,屋內的空氣徹底安靜下來,良久後,她中午做了決定,選擇相信他,她伸出手,攤開手掌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手心裡麵的一條魚,歡快的遊來遊去,她示意,“顧哥哥,你看!”
顧九澤側頭看了過去,白嫩嫩的手掌心什麼都沒有,他擰眉,“沒有,我看不到。!”從她的神色推斷,這手心裡麵應該是有東西的,但是奇怪的是,她看得見,他卻看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他鬆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結果他覺得很好,他看不見是不是意味著,除了小姑娘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見。
葉魚有些驚訝,她晃了晃手掌心,納悶,“看不見嗎?”她掌心裡麵的這尾魚,遊的多歡快呀,很明顯呀。
顧九澤搖頭,“隻有手心,什麼都沒有。”葉魚在他麵前,沒有防範之心,她張口就要說,“有……”
卻被顧九澤伸手給捂著了嘴巴,他對她搖了搖頭,“不要說,就當我知道了。”
手心下麵,一片溫熱,小姑娘有些不習慣被捂著嘴,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顧九澤渾身一震,眸色漸深,“不要鬨。”
葉魚無辜的眨著大眼睛,又乖又軟的嗚嗚,“木,木有呀。”原本很嚴肅的氣氛,瞬間因為這句話破功了。
顧九澤也被鬨的沒脾氣,他收回手,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手心裡麵沒了這溫熱,他反而有些失落。
這個情緒很怪異,他很快就把情緒扔了出去,俊美絕倫的麵容上,一本正經,“這件事,不要和彆人說了,也不要讓彆人知道,顧家的尾巴,我已經掩過去了,但是下次,一定要小心一些。”他不敢想,若是讓一個貪婪的人,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
他的小姑娘又會置於什麼樣的險境,一想到這裡,顧九澤就渾身發涼,或許,等到分數出來以後,他要改變一下專業了。
他必須強大,強大到令人生畏的地步,才能護著她。
當然,這些心思,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在顧九澤的腦海裡麵,打了一個轉,而葉魚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知道輕重,掰著指頭數,“就我奶奶,爸爸,媽媽……”眼見顧九澤的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她小心翼翼,“還有,還有我大哥。”
“人不多吧?”最後一句話,她頗為忐忑的說道。
顧九澤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嗯,不多。”也幸虧這些都不是外人,也沒有壞心,他還是沒忍住囑咐了一句,“人心否側,財帛動人心,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不可以跟彆人在說了。”
“我知道。”葉魚清脆的回答道。
“我也不可以。”顧九澤補充。
“可是顧哥哥不是外人呀。”葉魚脫口而出。明明是在為簡單不過的一句話了,顧九澤沉重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嘴角也抑製不住的上揚,“嗯,但是也沒有下次了。”
葉魚輕輕的喔了一聲,拉著他坐了下來,甜甜的笑,“我知道了呢,除了爸爸媽媽還有顧哥哥,我是不會在告訴其他人的。”
顧九澤嗯了一聲,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以後就算是結婚有對象了也不可以。”
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待想想如生命,也不確定,對方在知道小姑娘有至寶以後,會不會起私心,他不想去試探懷疑人心,更不想讓小姑娘受傷。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娃娃抓起,從小灌輸防範思想。
葉魚仰著頭,看著他,目光明亮而有神,顧九澤被看的不自在,他摸了摸臉,“有臟東西嗎?”
葉魚搖了搖頭,“顧哥哥,你好像我爸啊哦!”一樣的囉嗦。
顧九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