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破破爛爛的門被推開了,“怎麼樣?消息送出去沒?”葉良書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
“剛把紙條遞出去,老子差點被抓了。”葉紅忠罵罵咧咧,覺得晦氣,他淬了一口,“外麵瘋了,到處都是公安。”
“也不知道老子們的一萬塊,能不能順利拿到手。”
葉良書臉色難看,“怎麼會這麼巧?”
“該不會是找她的吧?”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低著頭昏迷的葉魚。
葉紅忠卡殼了,他脫掉自己身上的大衣,有些不確定,“不會吧,葉家哪裡有那麼大能力!”頓了頓,他咽了咽口水,自我否認,“她就是一個丫頭片子,哪裡值當這麼大的人力物力。”
可是,除了這個理由。
他們似乎想不到,還有更好借口,為什麼,全市都這麼多公安了。
葉良書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急切,“你確定消息送到了葉家去了嗎??”
葉紅忠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你還不相信你老子的辦事能力,我親手把紙條扔到葉家門口裡麵的。”
“壞了!”葉良書臉色煞白,“你肯定被人盯上了。”
“我們必須現在馬上轉移。”
“怎麼可能?回來的路上,我可是注意了又注意的。”葉紅忠覺得自家兒子大驚小怪,他呼嚕嚕的喝了一大口粥,不以為意,“現在轉移,那不是一場空了?咱們紙條上的信息都寫清楚了,在火車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是咱們現在換地方,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再說了,葉家哪裡有這麼大的能力,調動朔州市的公安,全市說搜查人口?”
“葉家是沒有,那麼加上顧家呢??”葉良書語氣平靜地說道。
自家這個老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葉紅忠滿口的粥都噴了出來,他打了個哆嗦,“那還真有可能。”雖然分家早,但是他還是知道顧家的,顧家那一老一小,有多看重他們葉家這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必須馬上走。”
“去買最快一班的車票。”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粥都不管了,立馬衝到凳子那裡,準備把帶著葉魚一塊離開朔州市,葉魚全程都聽見了。
在葉紅忠手伸過來拖她的那一刻,她的毛巾呸的一聲,吐掉了,狠狠的咬在了葉良書的手腕上。
葉良書尖銳的叫了出來,“賤人!”他甩開手,這一甩,手腕上的鮮血的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不一會,夯實的泥地上,暗紅色的濕潤蔓延開來。
葉紅忠父子兩人,誰都沒想到,葉魚突然來這麼一招。他們當即目光就凶狠了起來,葉良書捏著流血的手腕,他惡狠狠,“爸,揍她,把她嘴堵上!”
葉紅忠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甩手就是一巴掌。
葉魚下意識的偏頭,但是到底是被綁著了,活動的力度有限,還是被指頭給扇著了尾風,火辣辣的疼痛,讓葉魚的腦子,越發清晰起來,“你們傷著了我,彆想拿到一分錢。”
她這話一說。
葉紅忠猶豫了,到現在為止,葉魚確實是他們手中的人質。
葉良書森然的笑了笑,“隻要沒死,還是能換錢的。”
葉魚毫不示弱,她睜大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麵前兩個人看,“就算是讓我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我葉魚到底是哪裡招惹到大伯和大堂哥了,讓你們如此害我!”
“你們在害我的時候,可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那一雙眼睛太過乾淨清澈,仿佛世間的汙垢都無法藏納。
葉紅忠心虛的躲開了這一雙眼睛,他不吭氣。
反倒是,葉良書一下子被戳中了痛腳一樣,他臉色猙獰的掐著葉魚的脖子,“同樣的血?你有臉說我們身上是同樣的血??二房在吃香喝辣的時候,我卻吃不上飯?明明我才是,葉家的嫡長孫,可是我連學都沒得上,甚至連高考資料都沒有,我低三下四的去求你們,你們給我的什麼結果??趕出家門!!你現在跟我說,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我可去你媽的!”
葉魚被掐的呼吸艱難,她咳的驚天動地,“不對!你說的不對!二房有的一切,是我爸媽靠雙手掙回來的!你會上不起學,是你自己的選擇,葉良亮都在上學,是你選擇大伯的,所以這是報應!”
“要怪,你應該去怪大伯,為什麼不供你讀書!”
“二房,不欠你的!”
葉良書的眼眶猩紅,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當初選錯了,他也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他眼眶猩紅的看著葉紅忠,冷冷的瞪著他,下一秒,他手裡的力度越發用力了,“少來這些,我會落到這個地步,全部是你們害的,你們害的!”
他這會已經瘋魔了,甚至,連贖金都不要了。
葉魚被掐的臉色已經青紫了,她拚命的掙紮,越掙紮,對方的力度越發狠厲起來,慢慢的呼吸也變弱了幾分,她從來沒有這麼一刻想著爸爸媽媽,想著大哥二哥他們。
還有她的顧哥哥。
她要說聲抱歉。
她真的拖延堅持不下去了,她有拚命過,有努力過,可是好像沒用。
葉魚掙紮的力度慢慢小了下來,連帶著眼神也放空了。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那破爛的門好像被撞開了。
在她昏迷過去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顧哥哥驚慌失措的臉色。
她想,她的英雄好像真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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