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2 / 2)

六零契約婚姻 九州大人 6977 字 10個月前

少年也即是時仲對此有些印象,畢竟如果有個人長年累月地在你耳邊念叨,你是怎麼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忘掉的。

得到確認,樂善立馬高興地表示自己也是當年被救的孩子之一,她不管什麼壞分子不壞分子,隻知道人要知恩圖報。

而眼前的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況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時家應該隻是清貴的書香門第,和某些挖社會主義牆角發國難財的資本家投機派不一樣。

聽完,時仲隻放下一半戒心,因為他根本不認識樂善,也不知道她講的是真是假。

而樂善抱著報恩的心態,積極表示:“時小哥,我看你右腳應該是扭到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我認識一個退伍的老軍醫,手藝很好,不如趁現在帶你去給他看看?”

時仲聽到是老軍醫,頗有些意動。

他的腳出沒出問題,他自己清楚,如果能及時得到救治,誰想以後瘸著呢。

於是時仲身體很誠實地跟上樂善的步伐,邊走邊問:“我現在的身份……你不怕嗎?為什麼還對我這樣好?”

“因為你救過我啊。”樂善一臉的理所當然。

至於怕被他身份牽連的問題,她家是紅色革命家庭,有黨和組織罩著,完全不怕那些魑魅魍魎。

“而且你就放心吧,伍叔也不是看身份的人,他隻管治自己的病人,同樣不怕這種麻煩。”

伍叔就是他們現在要去找的退伍老軍醫,也是樂善爸爸犧牲前的同鄉戰友。

這位沉默寡言的黑臉漢子瞧見樂善帶了個陌生少年過來,隻點點頭拿出自己吃飯的家夥,自動給時仲檢查看診。

看完判斷出腳踝脫臼,需要矯正上板子,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擦點紅花油就能好。

時仲聽了張張嘴,問能不上板子嗎,他家裡現在一堆亂攤子,上了板子會很不方便。

伍叔嗓子受過傷,粗糙沙啞:“你筋骨拉傷,最好去醫院打石膏,現在上板子也隻是暫時應急。”

這就沒辦法了,必須上上,不然以後可能有坡腳的危險。

板子上好,伍叔又給他弄了根臨時拐杖,然後繼續扒拉自己裝寶貝的櫃子,給樂善找出半瓶紅花油,問她跟這小子什麼關係。

樂善沒隱瞞,“叔還記得我小時候差點被拐那事兒不?當時就是他發現不對去找的警察。”

伍叔明白了,都沒要他們錢票,弄完直接趕人。

以樂善家跟他的關係,也沒必要計較這一點,反正以後逢年過節再找機會還回去就是。

不過時仲不想欠彆人的,堅持壓下一條機械手表,是他挨打時死死攥在手裡的,其他值錢的東西還有錢票啥的都被搶了。

樂善扼腕,早知道不該那麼簡單放過他們的。

“時小哥,趕明兒你去那附近的派出所瞅瞅,找到人一定要讓他們把東西都吐出來,再罪加一等。”

時仲不置可否,離開伍叔的家後,鄭重謝過樂善,與她告彆分開。

他們一個家在西城四合院,一個住東城梧桐街,並不順路。

樂善目送他拄著拐杖走遠,自己也轉身快速往家趕。

在外麵耽擱這麼久沒回去,家裡的老母親肯定要著急擔心。

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雪簌簌的越下越大,落了一地銀白,被她快速跑過時踩出一串露出地麵的腳印。

周圍泛著光亮的窗戶越來越多,空氣中飄著一股飯菜香,在這萬籟俱寂的黑夜裡,讓人無端感到一絲暖意。

樂善踩著冰雪飛快穿過萬家燈火,跑到自家所住的大院門前時,已是頭上冒汗半點不冷了。

樂母一直在等著,即使精神不濟也不肯睡去,爐子上的紅薯湯早已煮好,咕嘟嘟地冒著好聞的甜香氣。

樂善進屋吸一口,渾身舒坦,站在煤爐子邊烤去身上的寒氣。

樂母見她回來精神一振,趕緊問相看得怎麼樣。

樂善搖頭說不太好,將那人讓她等了許久都沒來的情況講了。

樂母大失所望,氣得錘床,“院裡的梅婆婆答應得好好的,會擦亮眼睛給你找人,結果就這?虧我還提前給了謝媒禮!”

樂善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勸道:“梅婆婆有口皆碑,為了自己的名聲,她也不會賴賬的。”

就是這次找的相看對象不靠譜,不肯來或者有事不能來的話早說啊,讓她白跑一趟活受凍。

不過也不算白跑,想起時仲,樂善馬上跟母親說起這事。

樂母記憶猶新,“是他,我記得他,那是個好孩子,印象挺深刻的。”

孩子長得好家世好,據說學問也不錯,可惜生不逢時了點,現在外麵妖風刮起來,像時家那種人家,想不被波及到很難。

“是啊,我看他都受了傷,想幫他找伍叔看看,他還擔心會連累我們。”樂善感慨。

樂母唏噓會兒,琢磨著怎麼也是自家閨女的救命恩人,大的忙他們幫不了,小小的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樣,善善你明早過去他家瞧瞧,順便送點吃的,咱家有兩個烈士,腰板撐得住。”

樂善欣然應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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