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仲在一旁給她打扇,風徐徐吹來,樂善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彆人例假都是四五天,樂善三天就乾淨了,因此之前才能瞞那麼嚴實。
為了感謝時仲這三天的照顧,樂善打算帶他去買身新衣裳,他現在穿的基本都是廠裡發的工裝,以前夏天的衣裳都很少再穿了,也沒能留下多少。
所以樂善才決定趁著這個機會給他買兩身,順便也給時父添幾件。
樂善算一算手裡的布票,趁著下班前又跟工友們兌換了一圈,覺得應該夠用了。
下班後她去找時仲,準備親自到他那裡接他,給他一個驚喜。
維修部和普通車間不一樣,門口都有人看守,一般人都進不去。
樂善過去時,看門的人問她來找誰,當得知她找時仲的時候,看門人眼神異樣地看她一眼,問她是時仲的什麼人。
樂善好笑道:“我是時仲對象啊,現在查得這麼嚴了嗎?”
既然如此,那她不進去了,看門人幫忙把時仲叫出來也行。
看門人沒答應,依舊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她,突然說:“不是大叔我不通融,是剛才已經有個自稱是時同誌對象的人進去了,你現在又說也是他對象……”
樂善臉上的笑漸漸沒了,麵無表情道:“其實我不是他對象。”
看門人露出了然之色,緊跟著聽到樂善的下一句。
“我是他愛人!”
“所以那個自稱是時仲對象的女同誌是誰?”
樂善說著已經開始捋袖子,再加上她滿臉的煞氣,看起來就是一副想打架的樣子。
看門人趕緊勸道:“同誌冷靜冷靜,可能是誤會。”
“誤會不了,你估計是剛來維修部的吧?不然不會不知道我和時仲是夫妻,我倆的關係兩邊全都清楚!”
看門人臉上的汗一下子流下來,意識到自己八成是放錯人了。
“這這……對不住啊大妹子。”
他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冒充人家的對象混進去啊,如果隻是追求時同誌的還好,萬一是啥敵特分子,豈不是要遭。
樂善不耐煩道:“彆廢話,走咱進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冒充我男人對象,當我是死的嗎?”
樂善氣勢洶洶地殺進去,也不知道是氣被人冒犯到頭上,還是自己驚喜沒給到反而被驚嚇,反正她現在心裡就是不高興。
她不高興,那個罪魁禍首也彆想高興。
看門人攔不住她,哎喲一聲趕緊追上,一路追到時仲那裡,聽到背對著他們的女同誌甜甜地向他發出邀請:“時同誌,明天是休息日,聽說電影院新上一部蘇聯影片,如果你沒有安排的話,能陪我去看看嗎?”
“不能!”樂善大步走到她身後幽幽道。
女同誌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地倒向時仲那邊。
時仲看到樂善就鬆了口氣,像是終於要擺脫洪水猛獸似的,迫不及待地迎上來,剛好與準備趁機來個近身接觸的女同誌錯身而過。
女同誌:“……?!”
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噗通一下摔在地上,額頭被塗了機油的機器零件磕出一個紅包,又瞬間染成油漉漉的漆黑色,看起來非常滑稽。
女同誌沒發現,隻是疼得直抽氣,下意識求助時仲,“時同誌,快幫幫我。”
時仲轉過頭一看皺眉:“你自己站起來不就好了。”然後乖乖地來到樂善身邊,麵對樂善不高興的眼神,連忙關心詢問怎麼了。
樂善指著看門人說你問他。
看門人立馬主動將冒充的事講出來,而後眼神鄙夷地看向地上的女同誌。
時仲聽後連忙擺手跟樂善說清楚。
“姐,我和她沒關係,你應該知道的,她就是上次在食堂門口跟我說些莫名其妙話的林同誌。”
獨自爬起來的女同誌糾正:“我姓李,不姓林!”
樂善抱臂冷哼,“原來還不止一個。”
李同誌比她反應更大,“什麼?時同誌,竟然還有一個林同誌想和你處對象?我可是先來的,你得先考慮考慮我!”
也許是樂善的出現給了她危機感,李同誌乾脆挑破窗戶紙,直接和時仲表了白。
樂善沒有阻止,旁觀時仲的反應。
時仲沒有讓她失望,先跟樂善解釋沒有第二個,就這一個莫名糾纏上他的家夥,然後開口斷然拒絕:“這位同誌,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任何人處對象,我已經結婚有愛人了,請以後離我這個已婚男同誌遠一點,謝謝。”
“怎麼可能?你還這麼年輕!”李同誌不相信,以為時仲是在騙她。
時仲攤開手無奈,“那你應該聽說過小樓院樂家招贅的事,我就是被招的那個人。”
李同誌表情龜裂,難以置信地指指他,又指指樂善,“那她是……”
樂善打開她不禮貌的手指,哼笑道:“介紹一下,我叫樂善,如你所想,時仲是我愛人,已經名草有主,你就彆惦記啦。”
李同誌看著他倆站在一起親昵又和諧的模樣,差點崩潰,喃喃著怎麼會這樣。
她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優質對象,沒想到竟然已經有主了!
上次他去他們車間修理機器,遊刃有餘的樣子是那麼吸引她的目光,當時她就想這麼有本事又年輕的男同誌可不多見,她得趕緊下手,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樂善吐槽她:“你這不是遲了一步,是完全沒可能,再說你真不知道我和時仲的關係嗎?上次咱們在食堂門口碰到,你表現得可不像不認識我啊,還是說你明知道他和我已經結婚,卻還想挖牆腳搶男人對不對?”
有本事的男人誰不愛,何況時仲經過她這麼久的喂養已經比之前弱不經風的小白臉模樣好多了,能吸引到小姑娘的青睞不奇怪。
可是大多數人知道他已婚的身份後都立馬放棄了,目前就隻有眼下這一個非但裝傻追人,還特喵的敢瞧不起她。
“李同誌是不是以為我這樣子留不住時仲,你招招手就能把人搶走?”
“你到底是在看輕我,還是在看輕他?”
“有主的男人都敢碰,有沒有道德?”
樂善幾句話拋出來,相當於把某人的臉皮子撕開踩在腳下。
李同誌臉色漲紅,隻道自己不是故意的。
樂善翻白眼,事實如何他們都清楚,不是她說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掩蓋她想破壞彆人婚姻的行徑。
雖然這婚姻是假的,但彆人不知道啊,在外人眼中,她和時仲就是夫妻倆,敢勾搭時仲挖牆腳就是在打她樂善的臉!
樂善覺得這是自己生氣的主要原因,她都被人往臉上踩了,哪還能輕易放過對方。
而且時仲都說了對這個李同誌不感冒,她就算把人收拾一頓趕走也沒啥。
“你不承認可以,要不咱們去找你們領導說說這件事?”
作為已婚人士,樂善不怕鬨開,但是李同誌就不一定了。:,,.